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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著那濃郁的咖啡香,看著那美妙的泡沫,邪念頓生,對著杯口連呸十五下,奶奶個熊,我讓你喝咖啡,我讓你喝。難怪這公司叫朝簡,原來諧音是超賤!
其實,我真的很會呸,你們發現了沒,在這世上,我唯一不缺的,就是唾沫……
電梯門“叮——”一聲開了,這層正對著落地窗,外邊的陽光特別刺目,我不得不眯起眼才得以正視。
而蘇信,就在這個當口闖進我的視線,他逆光站著,渾身氣息清逸明朗,他估計也沒料到會看見我,鳳眸眯成漂亮的弧,
“祁月,很高興和你會師了。”
我下一秒,立即狂摁關門鍵,蘇信唇角一勾,閃身進來,立即把我逼到金屬牆邊,凜冽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
“祁月,你是故意來這裡的吧。”
“別自作多情了。”我挪了幾十厘米遠,立即理直氣壯道,“蘇信,你要是敢在電梯裡對我怎麼樣,我保證我的叫聲響徹你們公司的上方的天際雲霄~”
蘇信放開我,眼裡頓生清冽,他順手拿起我托盤上一杯咖啡,幽雅地抿了一口。
“噗……”我低聲笑了。
“笑什麼?”他黑眸睥睨過來。
我不語,哎呀,蘇信同志,能被我呸三次,您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人間極品,您是對我的口水有多熱衷?
二十二【倒V】 …
【22.】
從電梯出來,我拽住他,“蘇信,給錢,白喝我一杯咖啡!”
他淡定的目光飄過來,“報銷公司費用,你跟我要什麼,祁月,你好歹也是會計專業,能有點會計的覺悟麼。”
“反正我這會又不是會計,我就是一端茶倒水的,缺一杯要扣姐姐工資,你賠我啊?”
蘇信蹙眉,“祁月,你現在不叫我老師就算了,都開始自稱姐姐了?”
“怎麼著,”我好不得瑟道,“你媽都讓我叫她夏姐,我還沒讓你叫我阿姨算給你面子了。蘇信,我現在長你一輩,要知道尊老!”
“夏夢繁?”他若有所思笑起來,“她跟你一樣大腦不正常。”
我瞪眼,“有你這樣的嗎,為了罵我不惜拉你媽下水!”
蘇信眼底溢滿溫柔,他順手摸摸我腦袋,“那我問你,正常婆婆有讓兒媳叫自己姐的麼?”
“……”我老臉瞬間紅如蝦煮,吞吞吐吐道,“兒媳是嘛,我不知道!”
“祁月,裝傻一直是你強項。”蘇信漠然地斜眸看我。
我撇開目光,壓制住心頭的狂跳,“裝什麼傻,祁姨忙得很,送咖啡去!”
我轉身小跑逃開的時候,恰好能聽到身後蘇信一聲低笑,我炸毛啊,感覺血液都快全部衝上腦袋。此人太賤了太賤了!拿我取樂就這麼有意思?!
我一下午都魂不守舍,沒事就反覆想起蘇信早上說過的話,女人總是太容易把這些當真,我現在意識到自己真他媽是個女人。祁月啊,你為毛是個女yín~
下班的時候,我拎著包目光渺茫地走著,後被突然被大力拍了下,差點把我嗆出內傷,回頭看去,便是那東北美女,她笑呵呵道,
“撞門妹子,咋跟遊魂似的咧?下班了吧,我請你吃飯。”
“好。”
我拍拍腦袋,暫且把蘇信那張醜惡的臉和那些猥瑣的話付諸腦後,歡快地架上包跟上東北美女的步子。
挑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永和豆漿坐定,美女點了一籠湯包,她小心夾起一個蘸好醋放進我碗裡,說,
“哎,妹子,吃吧。”
我咬了一小口,“別叫我妹子了,我名字叫祁月。”
她笑起來,“那好,我叫林瑤,你以後叫我瑤姐好不。”
“嗯,”我邊應聲邊把一整個包子塞進嘴裡。
她又道,“祁月,我跟你講,我今天遇著了來這公司後除了你以外第二個稀罕的銀。”
我嚼著包子抬眸疑惑看她。
“長的老畢了!可尊了!今天我去後台幫忙抱文件,下電梯的時候,他還幫我拿了好大一摞。”
“誰啊?”
“俺偷瞄了他胸口的牌子一眼,名字也尊,叫蘇信。”
“……啊。”我半張著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認識他?”林瑤湊過來問道。
“嗯,”我點點頭,“他以前是我老師,他還幫你搬東西了?”
“是的,哎呀,電梯裡邊兒站在他旁邊,姐姐小心肝蠢蠢欲動,真想撲上去把他壓倒。”
“= =……”
林瑤啪一下握住我兩隻爪子,“祁月妹子,把他介紹給俺吧,有他號碼不?他還是單身不?”
我咬著筷子,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有點不情願,但又不想傷林瑤的心。
林瑤水靈大眼汪汪動人,“祁月,求你了,求你了,好妹子哎。”
我無奈嘆氣,掏出手機,把蘇信的號碼給了她。她興奮地過來想親我兩口,被我給擋開。
我心裡酸酸的,有點難受。
媽媽的,一定是包子蘸的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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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萬分回到學校,到宿舍樓,我在包里來回摸摸,前掏後翻,發現錢包不見了。
我趕緊到花圃邊的台階坐下,把包里東西全部倒出來,確定真的不見後,我憂傷了,月色下,我死命踐踏花圃里的jú花苗。
我就知道遇到蘇信沒好事,難怪今天在電梯裡我就感到晦氣。
我猛踹完最後一下,一隻黑色小野貓被我給嚇得“喵嗚”尖叫著攛掇出來,跳開幾米遠,朝我嗤嗤地弓起背豎起毛,我順手把包扔向它。
靠,你還敢跟老娘比炸毛!
黑貓快步跑進黑夜裡,我撿起包,慢悠悠朝宿舍走去。
宿管阿姨正在樓下的小間裡看電視,我敲敲小窗子,叫她。
她拖著拖鞋走到窗口,看到我,連忙去開門,“祁月怎麼是你呀~”
“阿姨我包掉了,錢和鑰匙都在裡邊,現在回不了宿舍。”
“哎喲,”阿姨拍拍我肩膀,“跟男朋友分手了吧,我就知道,你以前常在外邊過夜,沒有帶鑰匙的習慣,鑰匙錢啊這些東西自然不上心,看吧,今天就掉了。”
= =……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
“阿姨,你這有我們宿舍的備用鑰匙麼?”
“我這哪有,我們宿舍各房間的備用鑰匙都在一個地方,不過這會那邊應該已經下班了。”
“那怎麼辦啊。”我都快哭出來了。
“打個電話給你前男友?”阿姨小心翼翼問。
= =阿姨啊阿姨,別逼我用對野貓的方式對待你。
估計看我臉色不對,阿姨不再說話,我猛的想起辛欣就在本市,忙拿出手機撥通她電話,響了兩聲,那頭有人接起來,
“餵?”
我愣了一下,寧小白的嗓音是如此溫柔嫵媚一聽便知,叫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小白啊,我找辛欣。”
“哦。”他懶懶應了聲。
“祁月!找我幹啥咧?”
“辛欣,我包丟了,然後鑰匙,鈔票,卡啊全沒了,我現在回不去宿舍,我想先去你家過一晚然後再想想辦法,不會打擾你吧。”
“不會!怎麼會呢!”辛欣豪慡道,隨即聲音低下來,“可我現在在青藏高原呢。我爸媽也都跟他們公司出去旅遊了。”
“……”我無力地擺擺手,“算了,我再想想辦法。”
之後,我打給祁連山發現此人一直是關機狀態,臨靜更不用指望,她家距離N市就十萬八千里。
瞥瞥阿姨,她已經是哈欠連連,我急的眼眶都熱熱的,我揉揉眼,“阿姨,我不打擾了,我先走,再想想辦法好了。”
“哎,祁月,你就聽阿姨一句,床頭鬧床位和,你就打給你男朋友,他肯定不會不理你的。”
我在心底內牛滿面。我男人還被關在宿舍呢,他咋理我啊。
我在校園裡來迴蕩悠著,拿兜里唯一的三塊錢去買了杯冰奶茶,和天邊一輪玄月對影成三人,見過我這麼文藝小資的姑娘麼,我是安祁寶貝郭敬月~
這時,手機BALABALA~響起來,我驚喜地翻開蓋子立馬放在耳邊。
“祁月,你在哪?”
蘇信的嗓音冰冷冷,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我在宿舍吃蛋筒玩電腦呢。”我特意用舌頭模擬出舔奶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