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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施捨給春生一個眼神,“春,你也來了。”
春生臉一黑,“春生。”
季青臨湊到他耳邊,“雲芽在游泳池那邊。”
說完,拉起了春樹的手。
“我剛才聽到什麼雲芽,雲芽是誰?”
季青臨說:“一種花。”
“花?”
她皺眉,她好像沒聽過這種花。
“春樹姐,我們跳舞吧。”季青臨整理了下領帶,一本正經鄉她行了一個紳士禮,“能答應我嗎?”
春樹當下笑了出聲,順從把手送了過去。
他沒和人跳過舞,舞步有些糟糕,春樹也不介意,耐心於他磨合,尋找著默契。一支舞很快結束,季青臨被季淵然叫了過去,臨走時他委屈巴巴看她,最後在催促中,不情不願去了小叔那兒。
和小孩子一樣。
春樹無奈搖頭,端了杯紅酒去了休息區。
剛坐下,一個穿著紫色西裝,打扮的很是油膩的年輕人坐了過來,貼的很近,身上的香水無比刺鼻,春樹皺皺眉,不由往一邊蹭了蹭。
那人緊跟而上,“你是仙兒姐吧?”
“我也是狸貓TV的主播,上次主播之夜我們見過。”
“……”
春樹盯著他看了幾秒,覺得有些眼熟,又很臉生,半天想不出在哪兒見過,於是轉過頭沒搭理他。誰成想春樹的沉默被他誤認為默許,當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春樹大腿上,並且來回摸了摸。
“晚上,要不出去聚聚?”
沒等春樹發火,眼前油腔滑調的男人就被一把扯了起來。
季青臨比男主播高了一個頭,他微微垂眸,神色中駭人的氣勢無比壓迫,頓時讓男主播愣了半天。
季青臨手骨用力,聲線喑啞:“抱歉,她恐怕不想和你聚聚。”
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周邊人的注意,感覺到那些指指點點的視線,男主播臉上一熱,頓時火大:“你誰啊?!我問她又沒問你。”
“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那就是……
還沒來得及反應,季青臨就甩開了男主播的手,並且掏出手帕嫌棄的擦了擦修長的手指,並且招呼來保安,“把這位先生請出去,他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騷擾了三位女性。天行不需要這樣的人。”
男主播驚了,然而還沒給他辯解的機會,就被趕上來的保安強行帶走。
季青臨哼了聲,“我早盯著他了。”
這男人從進門就不老實,沒想到把注意打到了春樹身上。
想到春樹,季青臨顫顫睫毛,又用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春樹,“春樹姐,你沒事吧?”
她從恍惚中回過神,呆呆看了季青臨半晌。
“行啊,你小子都會英雄救美了。”
季青臨彎起眼角,“我只是恰好出現,算不上英雄救美。”
嗯,說話也好聽。
春樹越看季青臨越滿意,越看越覺得招人疼。
眼珠子四處環視圈,見人沒注意後,偷偷在他臉上親了口,眼前的青年眸光微沉,大手順勢攬住準備脫身的春樹,彎腰親上了她唇,接著很快脫離,拇指揩去殘留在嘴角的口紅印記。
燈光昏暗,他俊美的臉頰隱入其中。
瞥到他嘴角一抹紅,春樹覺得這孩子邪氣又性感,擦口紅的姿態完全脫離了原來純良的形象。
春樹一瞬間恍惚,莫名感覺季青臨變壞了。
*
酒會過後,季青臨和春生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他們一邊忙著修學分,一邊商量著關於未來遊戲公司的策劃和事宜,而春樹依舊每天直播吃雞,犯懶了就鴿一下,閒得無聊就在微博發點季青臨的照片來收攬人氣。現在黑季青臨的依舊不少,但大多都是為了抽獎……
日子慢慢過去,季青臨和春生終於辛苦從大四畢業。
慶祝會上一群人都喝高了,尤其是春生那幾個哥們兒,得知兩人要提前畢業,又是鬼哭又是狼嚎,最後紛紛表示腦子好的都不是東西,尤其是春生,對不起他們這幾個學渣。
季青臨也喝了不少,但比起耍酒瘋的其他人來說,他非常乖。
這兩年他又長高一點,也結實不少,眉眼裡的稚嫩散去,愈發像是氣質出眾的成熟男人。喝醉酒的季青臨散亂著頭髮,臉頰潮紅,眼神迷茫像是小鹿。
他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又懵懂又可愛。
瞥了眼醉倒在包間裡的其他人,春樹光明正大啵了口眼前的小奶狗。
“天使兒,我們要回去了。”
季青臨眨眨眼,四處環視一圈,最後艱難看向春樹,“嗯?”
“回家了。”春樹一邊說一邊給他穿外套,圍圍巾。
季青臨條件反射抬起下巴,由她照料著自己。
“回、回家?”
“嗯,回家了。”穿好大衣,背好包,春樹沖季青臨伸出手,“走了,回家了。”
季青臨打了個酒嗝,指了下倒在沙發另一邊的春生, “春、春、怎麼、怎麼辦?”
“活該。”春樹唾了口,“一杯倒還喝那麼多,讓他躺著去。”
季青臨搖搖頭,心裡舍不下自己的好兄弟,當下摸索著找手機,“我、我找雲芽。”
“你找個錘子云芽。”春樹強行拉起他,“雲芽壓根不理他,行了,我們快走吧。”
“……哦。”
季青臨老老實實跟在春樹身後,他走的搖搖晃晃,卻也不會跌倒。
出了門,冬日的寒風呼嘯而來,頓時冷的他打了個噴嚏,酒醒了大半。
剛下過雪,白茫茫一片,映著城市霓虹,如夢如幻,似是仙境。
季青臨微眯著眼,感受著身邊人傳來的溫度,突然就有些恍惚。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總是幻想著和愛的人在一起,走過春夏,走過秋冬,走過枯黃楓葉,也漫過泥濘的雪地。他認為那只是夢,可是現在……切切實實發生著。
季青臨看著春樹側臉,嘴裡含糊不清:“你肯定、肯定是上天給、給我的仙女。”
“什麼?”
“我說……”季青臨揉揉眼,一把從後抱住了她,“我好喜歡你哦。”
“第一次、第一次見你就喜歡、喜歡的不得了,不得了的喜歡。”季青臨喝醉了,嘴裡說什麼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春、春樹,我們寶寶,叫……叫愛樹,樹怎麼樣?”
感受著過路人的視線,春樹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用力掙開季青臨,“你別鬧了,這什麼鬼名字,土死了。”
“那、那就……季吃、吃雞!”
“滾!吃你大爺!”
“…………”
一路上拖拖拉拉鬧了好久,等回到家時早就半夜。
春樹又是拖又是拽的把季青臨丟上床,看著癱軟在床上像是爛泥一樣的男人,春樹覺得自己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