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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要忘掉你,努力了好久, 看過那麼多求心靜的佛經禪卷,再也不要想起你對我不好的事, 後來我就真的忘了。我很難過, 不想再難過了,你突然回來說我們沒有離婚。”
蘇安哽咽了一下, 繼續說:“我就想記起你對我不好的事, 可我發現真的記不起來了。我是不是真的很沒骨氣,蘇衍?”
“我以前對你不好嗎?”蘇衍摟著蘇安腰肢的手動了動,最終撫上了蘇安柔軟的髮絲, 一下又一下地順著。
“不好。”蘇安哭著咬上了蘇衍的喉結。
她花了大半年時間才讓自己走出來,循環過那麼長時間藏傳的大悲咒,看過那麼多求心境的佛經禪卷,忘記了很多事, 總以為自己不會再心動不會再難過。
再次見到蘇衍的那一刻, 蘇安就知道完了。
人常說,佛門辯證且寬, 那所謂的佛門在哪呢?蘇衍不是她的佛, 是她的魔。
引她入明火, 如飛蛾撲火,與欲墮落。
蘇衍闔上眼,靜了一會。他的襯衫翻領被蘇安的眼淚打濕,濕冷到心底。
指腹拭過蘇安濕漉漉的下巴,蘇衍捏過了蘇安的下巴尖,額頭抵著蘇安的額頭說,啞著嗓子問:“安安,我現在對你好嗎?”
蘇衍的眼睛生的漂亮,漆黑若點點星辰,但很少能從他眼睛中看清情緒,總是一副鎮靜冷漠的樣子,卻讓人無端的心安。
蘇安的目光撞進蘇衍的眼裡,點了點頭。
“那我以後對你更好,好不好?”蘇衍的聲音更低,像深夜的安魂曲,誘惑著蘇安進一步陷進去。
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明燈對月,月影跟著燈影移動。
今晚月色正好。
蘇安無意識地輕輕嗯了一聲。
蘇衍親了親蘇安的眼睛,輕若羽毛般的吻逐一落下,從蘇安的眼尾一直綻放到鼻尖。蘇安攥著蘇衍的西服下擺,整個人被蘇衍抵在車門邊。
薄薄的帶著熱度的唇滑到她的唇角,蘇衍輕輕咬了一下蘇安的唇角之後抬手擋住了蘇安的眼睛,含住了蘇安的雙唇。
耐心細緻的描摹,極盡溫柔。
蘇安的視線被徹底擋住,陷入一片黑暗,她眨了眨眼睛,微濕的眼睫毛掃過蘇衍乾燥的手掌心。
“衍衍?”蘇安的雙唇被蘇衍含著,吐字含糊。
蘇衍動作溫柔地似乎要掐出水,含著蘇安的雙唇極其耐心地描繪著她雙唇的形狀。片刻,撤離了蘇安的唇。
“衍衍?”
蘇衍還沒徹底離開,蘇安就急切地湊了上去,攥在蘇衍西服下擺的手捏上了蘇衍的領結,熟練地鬆開領結,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蘇衍脖子上,襯衫紐扣也扯開了兩粒,露出了凸起的喉結。
蘇衍倒抽了一口氣,抓住蘇安的手摁到自己的喉結下面,說:“親這裡。”
蘇安剛才沒輕沒重,側牙尖磕到了喉結上。
蘇安沒動,仰頭看著蘇衍,瞳孔中滿是委屈。蘇衍低頭看了,再次捏著蘇安的下巴咬上了她的雙唇。
彼此間的呼吸都重了幾許,蘇安回應地比蘇衍還激烈,細瘦的手指順著襯衫紐扣下滑,滑到皮帶上。
皮帶暗扣撥動的聲音,在黑夜中猶如清晰。
蘇衍咬著蘇安上唇不動了,左手摁在蘇安手上制止了她的動作,嗓子啞透:“我抱你上去好不好?”
“還是你想在車裡?”
後面一句話的字音似乎是被吞進喉中的,雅痞又性感。
毛茸茸的腦袋塞到蘇衍懷裡,蘇安蹭了蹭。蘇衍抱起不安分的蘇安進了電梯,領帶被蘇安抽了出來,握在手裡。
蘇安勾著蘇衍的脖頸,頭歪在蘇衍肩膀上,或許是今晚回想了太多的事又或許是壓抑的情感全部發泄了出來,短短時間內,從樓上到樓下她就睡著了。
蘇衍將蘇安抱到浴室,脫了她的鞋把她放到浴缸中,轉身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領帶被蘇安解開抽了出來,襯衫紐扣也被她扯開了幾粒,喉結處還被她的牙尖磕了道紅痕。
拇指拭過唇角,將唇角殘留點唇釉拭去,蘇衍抬手一粒一粒慢條斯理地解著剩下的扣子。單薄的襯衫被丟到浴室地上,男人的腰窩露了出來,背部線條流暢。
蘇安睡著了,頭枕在手臂上,手臂墊在浴缸邊緣睡得安穩。栗色的長捲髮攏住小半張臉,另半張臉隱隱透著委屈,美人連委屈都是艷麗的。
看著睡得安穩的蘇安,再低頭看著被蘇安撩的一身火的自己,蘇衍強迫自己從曾經的觸感中抽身,打開花灑調了冷水。冷水澆下,他冷靜了不少。
調了溫熱的水放滿整個浴缸,清淡的酒味被熱水慢慢衝散開來,蘇安舒展開了微蹙著眉。擦乾淨蘇安身上的水,蘇衍手背搭在額頭上,仰頭重重地喘息了下,轉身去了衣帽間拿了件乾淨的男士襯衫給蘇安穿上。
把蘇安送回臥室,蘇衍折回又沖了一把冷水澡。
水聲淅淅瀝瀝,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臨睡前,蘇衍先去看了酥寶,酥寶反趴著身子睡得正著,腳底板露在被子外面。他被蘇安養得太好了,連腳底板都軟乎乎肉嘟嘟的。蘇衍的手指撓過他的腳底板,睡夢中的酥寶無意識地蹬了幾下。
這一夜,蘇衍幾乎沒怎麼睡,時隔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蘇安細微的呼吸聲終於又拂落在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