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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舔了舔唇角,吃進了些許唇釉,雙唇的顏色淡了些。視線下瞥,看見了蘇衍指尖暈染上的粉色唇釉。
蘇衍抽過一張面紙,靠著古樸的木架,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指上蘸到的一大一小的口水,抬了抬眼皮,用談論天氣的語氣問:“我什麼時候為國捐軀了?”
蘇安:“……”
該來的還是要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酥寶聽到熟悉的名詞,嘴巴里含著糖塊嘟噥:“爸爸!”
蘇安覺得酥寶有時候總是不合時宜的特別配合,就好比現在……安安靜靜的吃糖不好嗎!
她很早時候就和酥寶說過他的爹為國家光榮的犧牲了自己,導致酥寶對“為國捐軀”這四個字極其敏感。
蘇衍難得怔住了。
酥寶開口的一瞬間,複雜的情緒翻湧的厲害,像是要把他淹沒,折磨至死。
第一次聽兒子喊爸爸,時隔了三年。
三年有多長?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有多難熬,此刻他就多想把蘇安揉進血脈,一點一點連本帶息盡數討回。
“實不相瞞我小名名國,兩年前蘇先生曾經為我捐過軀。”蘇安閉上眼睛開始胡扯。
“那看來,我為‘國’捐過不少次軀,且每一次捐軀場面都特別激烈。”蘇衍掀了掀唇,充滿磁性的聲音滑入蘇安的耳窩。
痒痒的。
“……”蘇安現在特別想把那一盤曲奇餅乾扣在蘇衍腦門上。
可閉嘴吧你。
酥寶吃完糖,肉乎乎的臉蹭了蹭蘇安的臉頰,眼皮垂下:“安安,睡覺覺。”
蘇安慌忙起身,安撫地順著酥寶的脊背,哄著:“睡吧,我們回家。”
“嗯。”酥寶趴上蘇安的肩膀,打了個帶著奶味的哈欠。
蘇安走後,蘇衍洗完澡,沒了再工作的心思,在沙發上坐下,指尖捏著蘇安烤的小餅乾,將餅乾塞進了嘴裡。
曲奇酥香,巧克力碎的甜度恰到好處。
是酥寶,su-bao。
你算哪塊小餅乾?
實不相瞞,我小名名國,兩年前蘇先生曾經為我捐過軀。
蘇安真是越來越勾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透過落地窗,夜幕垂著星河,人間是萬家燈火。
蘇安把酥寶哄睡著後,再一次上了樓,敲響了蘇衍的門。
蘇衍開門,見到蘇安,淡淡地開口,神情正經:“來捐軀?”
蘇安把門拍上,勾唇,送了兩聲冷笑:“白日做夢?”
“現在是晚上。”
“……”蘇安抱臂,倚在門邊,問:“我上次說的事蘇先生考慮的怎麼樣了?”
蘇衍剛洗完澡,穿了件黑色的V領襯衫,面料舒適,下面休閒的黑色的長褲,黑髮濕潤。
“什麼事?”蘇衍單臂撐上蘇安倚靠著的門框,微微低下身子,V領開的更深,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去腦科看病的事。”
“我有病,你治嗎?”
第10章 有病去治
蘇安傾過一點身子,微靠向蘇衍,左手虛搭上他的肩膀,未施粉脂的唇揚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蘇衍的鎖骨處。
蘇衍壓在蘇安頭頂的長臂微動,手指順著牆布下滑,滑過紋理細膩的牆布,最終停在蘇安身側的吊燈開關上。
蘇安瞥了一眼蘇衍懸在她肩上方的腕骨,手指不甘示弱地順著蘇衍流暢的肩線下滑,從深陷精緻的鎖骨順著黑色V領的線條滑到肌理分明而又硬挺的胸膛,停住。
“蘇先生想怎麼治?”蘇安輕聲問,微涼的手指在蘇衍的胸膛處游移,逐漸溫熱。
蘇安生的美,她的美蘇衍盡數領略過,像現在這幅妖精模樣,蘇衍還是第一次領略。
蘇衍抬手關了燈。
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蘇安有一瞬間的不適應,閉上了眼睛。
整面的落地窗並沒有拉上窗簾,輕紗薄又透光,深棕色的厚實的窗簾被絲帶束縛著。點滴月華如潮水一般漫入室內。
“蘇醫生覺得怎麼治合適?”蘇衍的聲音一點點啞下來。
蘇安收回手,冷下聲音:“蘇先生已經病入膏肓,我建議回爐重造。”
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救不了,等死吧。
蘇衍嗯了一聲,對蘇安的話並沒有什麼意外。
蘇安說完,貓著腰從蘇衍懷裡鑽了出來,開門後再一次當著蘇衍的門將門拍上。
重重的關門聲後,漆黑的室內重新陷入沉寂。
蘇衍收回壓在牆壁上的手臂,雙手插進褲袋。
下了樓,蘇安輕手輕腳開了門,靠著門板安撫著跳得略有些快的心臟。
她樓下,他樓上。
還真是委屈了蘇衍呢,跟著她住這么小的地方。
以前蘇衍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只要蘇衍在忙工作她絕對不會去打擾他。他在書房工作,她總是一個人翻翻雜誌看看漫畫,到睡覺時間她實在撐不住才會睡過去。
蘇衍有一個好處,不會把工作帶到休息的地方,比如說臥室。
有一次她重感冒,掛了水吃了藥也沒見好。因為她貪涼,總是趁蘇衍餵她吃完藥去書房工作後偷偷把空調溫度調低,定時再關掉。蘇衍一進入工作狀態很少被外界因素干擾,她偷偷調低空調溫度他也不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