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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發現她的?」如果可以,他現在真想丟一把刀she向那個男人的心
髒。除了額頭上的傷,王詩喬發現她手腕及膝蓋上的皮全擦破,他的眉頭不禁愈
挑愈高。
「不經意中發現的。」高凡淡道,眸子還是鎖在王詩語身上沒有移開。
為此,他是深深自責的,要不是他跟曲兒談話,要不是他放開丫頭的手讓她
一個人在餐廳裹溜達,她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些事,他比詩人更急著想知道她究
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暗巷裡而不是乖乖的待在餐廳裡頭用餐。
「就是你要我去抓回來的那個男人幹的?」王詩喬突然將兩個小時前高凡打
來的一通電話中要他去巷子內抬一名昏死的男人與這件事串聯在一塊。
「沒錯,他醒了嗎?」
「我把他丟在你家的倉庫,至少在我出門之前他還沒醒,如果你事先告訴我
他就是害詩語躺在床上的人,我一定在他臉上劃幾刀,再狠狠的踹他到水溝襄,
不過現在也不遲,回去我就把他那玩意給閹了!」王詩喬愈說愈氣,如果不是詩
語還沒醒過來,他一定馬上就開車回去把那傢伙給閹了!真是色膽包天,竟敢動
腦筋動到他王詩喬的妹妹身上。
「去幫我查查他的來歷,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
「有這個必要嗎?這種猥瑣的男人閹了就罷,鐵定是弄不出什麼其他名堂出
來。」王詩喬一點都不以為有必要去查這種男人的身家背景,在紐約這種混帳東
西多得數不清。
「不,非查不可。」高凡不以為事情有這麼簡單,再怎麼說,丫頭都不可能
不告而別自己跑出餐廳而讓那個男人逮到,更何況那個男人的身上還穿著正式的
西裝,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那個男人一定是在晚宴中把人帶走的,依推測,這
一定不是突發狀況。
高凡說要查的事就一定得查,誰教他的直覺總是比一般人來得敏銳且準確呢?
「現在?」王詩喬疑惑的問。
高凡強調的道:「就是現在,愈快愈好。」他可不希望丫頭再有任何閃失,
那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那我先回去搜搜他的身上看有什麼證件沒有,詩語她……」
「我會照顧她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王詩喬又看了王詩語一眼才轉身離開,門在他
身後輕輕的關上。
「詩人走了,你可以睜開眼了。」高凡移動身子坐上了床沿,溫柔的笑有著
淡淡的責難,「你以為可以躲詩人躲一輩子?」
王詩語緩緩睜開眼來淺淺的笑著,「是你叫他來的?」
「你受傷了,我不能不通知他,否則以後他若知道了可不會放我甘休。」高
凡將她掉落在額前的髮絲輕輕的掠過耳後,專注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的瞼上,「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想到幾個鐘頭前自己差一點落入一個猥瑣男人的魔掌,王詩語不由得瑟縮著,
「他……拿著槍抵住我要我跟他走,到巷子裹時他把我往牆角一推,我的頭便撞
上牆,流了一些血,他欺身過來,我拿起高跟鞋往他的眼睛戳去,又在他的……
下面狠狠的踢了一腳,我以為我逃不開了,因為腳很痛而眼前所見的景象愈來愈
暗……」
他將她顫抖的身子擁進懷中,「對不起,都是高大哥的錯。」
「不,這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王詩語急忙的抬起一雙不安的眸子,卻對
上他眼底無止境的溫柔,忙不迭又低下頭去,「這真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是
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真的不關你的事。」
那個男人為什麼找上她呢?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來到曼哈頓才不過短短三天,她不可能跟什麼人結下仇怨,除了那一個晚上
追她的那幫人,難道那個男人跟那幫人有關?他們終於找到她了嗎?她以為自己
躲得過的。
一抹驚懼在她的眼中閃過,她回想起那一夜被一群男人追著跑,想著自己所
目睹的一切,想著有可能惹上的殺身之禍,她的心就無法再平靜下來。不行!她
得馬上將那些照片洗出來不可,否則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部不知道。
「丫頭,你一直在發抖。」高凡心疼的抬起她的臉,將她眼中的害怕、不安、
恐懼全看在眼底,「你在害怕什麼?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淚突如其來的從眼角滑了下來,他的溫柔總讓她傾心,如果再待下來她怕自
己會一輩子賴在他的身邊不走了。
「別對我這麼好,高大哥。」她低低的說著。
見到她臉上的淚,高凡竟有俯身吻她的衝動,他的指尖輕柔的在她白皙的瞼
上游移,最後,理智還是壓制了他體內的那股無來由的街動,吻轉而落在她的額
際。
他克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說道:「傻瓜,高大哥對你好是天經地義的。」
「是嗎?為什麼?」她吶吶的回問。是她的錯覺吧?竟然以為他方才那個吻
是。
「對我而言,你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我對你好是應該的。」他溫文的笑著,
擁著她身子的手緊了緊,仿佛連他自己也不確定對她的好是不是真的如此天經地
義了。
那一夜的吻,似乎打壞了原本存在他們之間的兄妹情誼,一股莫名的、騷動
的因子在他的體內流竄,雖然他不確定那是什麼,但卻不得不承認方才有了吻她
的念頭,對彼此不再僅僅只是手足之情。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吧?他不該把這個從小當成妹妹的人看成了一個嬌
柔可人的女人,不應該的。
「是啊,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哥哥。」她低聲的說。淚,又滑了下來。說不
上的心傷,理不清的惆悵,這一刻,她只想一個人好好的哭一場。
[ 怎麼又哭了?像水做的一樣。] 他的心莫名的揪成一團,輕輕的拍了拍她
因嗚咽而顫抖的背脊。
「人家太感動了嘛!」她抹去臉上的淚,卻愈抹愈多。
高凡若有所思的瞅著她,輕輕的在心嘆了聲,終究心中騷亂的人只有他自己
吧。天知道他這幾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該對他如兄長的丫頭存有非分之想,
連衝動也不應該有才是。
高凡抱著王詩語出現在霍華宅第引來宅第上上下下的騷動,當家的高媽媽更
是笑得嘴都闔不攏的從內廳迎了出來。
「兒子,這位是……」高媽媽看著自己兒子懷中那美得清靈淡雅的女人一眼,
高興得眼都笑眯了。天知道要看自己的兒子帶一個女人回家有多麼不容易,這麼
多年來她都已經快要放棄抱孫子的願望了,沒想到今天他卻突然帶回一個嬌滴滴
的娃兒。
「王詩語,你忘了?就是小時候常在我身後的小跟班,王詩喬的妹妹。」高
凡笑著將王詩語放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對她臉上泛著的紅暈忍不住多覷上幾眼。
[ 高媽媽好,讓高媽媽見笑了,我只不過一隻腳受了傷,高大哥卻非得像抱
小豬一樣抱著我走來走去。] 王詩語愈說臉愈紅,像顆熟透了的紅蘋果,吔哩怨
了見句還不安的偷看了高凡一眼。
高媽媽親切的在她的身邊坐下,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腳受傷當然不能多
走路,抱你是應該的,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有好多年沒見到你了,這些年你都
在做些什麼?嫁人沒有?」
「媽,詩語還不滿二十五歲,你別跟她提結婚的事,會把她嚇跑的。」高凡
將傭人端來的蘋果汁遞給滿臉通紅的王詩語,「喝點果汁,我知道你一定口渴了。」
「謝謝。」王詩語甜甜的接過,一下子便把果汁喝光。
「詩人呢?怎麼不見他的人影?」高凡望望四周,問著母親。
「詩喬說香港臨時有點事需要回去一趟,要我告訴你一聲,我差點忘了。」
聽到王詩喬離開的消息讓高凡驀地一愣,這小子會丟下受傷在醫院的妹妹跑
回香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
「是嗎?那一定是挺重要的事了。」王詩語突然有點不安起來,雖然她並不
希望讓詩人把她抓回香港,但他會丟下她一個人走卻挺不尋常,會是什麼重要的
事呢?
「別擔心,我會聯絡到他的。」高凡揉揉她的發,溫柔的笑著。
「嗯。」王詩語點點頭,想起什麼似的又抬起頭來,「高大哥,你答應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