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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知道,她是喜歡他的。
可是……
“現在說結婚,是不是太早了?”黎初遙有些猶豫地問。
韓子墨連忙回答:“你要覺得早,就先訂婚,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什麼時候結,反正我一直都在。”
黎初遙笑了,她喜歡聽這句,我一直都在。
她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一直都在。
於是,她望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十月,韓子墨和黎初遙訂婚的不脛而走,同學們在班級群里紛紛恭喜韓子墨,五年抗戰成功,終於把黎初遙追到手了。
韓子墨發了一連串大笑,狂笑的表情,表示他的興奮與激動。
群里的男同學不禁打趣道:韓子墨,你娶了這麼凶的老婆回家,至於那麼開心麼。
韓子墨回答:我就喜歡她凶,凶起來最可愛了。
林雨:看你賤的。
韓子墨:遙遙就喜歡我賤,她說我賤起來最可愛了。
林雨:……
黎初遙:……
某男同學:果然賤人都是成雙成對出現的。
韓子墨:喂,你罵我行,罵我媳婦不行,出來單挑。
群里瞬間熱鬧起來,都叫著要去現場看他們單挑,林雨關了群聊天框,單Q了黎初遙道:你真決定嫁他了?
黎初遙:嗯。
林雨:哎,你不考慮考慮嘛?說不定你弟送你的粉水晶手鍊能給你招來更好的男人呢!
黎初遙笑:更好的留給你不好嗎?
林雨:多謝承讓!
黎初遙:不客氣。
林雨:話說,你弟知道你訂婚了嗎?
黎初遙:知道啊,我媽和他說了。
林雨:真噠?那他什麼反應?
黎初遙:沒什麼反應。
林雨:沒反對?
黎初遙搖頭:沒有啊。為什麼要反對?
林雨想了想,是啊,為什麼要反對?她皺著眉頭在鍵盤上輸入:我就是覺得他會反對。
黎初遙:不會的,我弟才不會管我嫁給誰。
黎初遙話是這麼說的,可是心裡難免有些犯嘀咕,因為最近每天都要往家裡打個電話的黎初晨忽然不再打電話回家了,總是媽媽等不到他的電話反過去打給他,而且就算打給他也不會聊很久,只是簡單的報個平安就掛了,以前他都會先和媽媽聊聊,然後再要求媽媽把她叫過去和他聊聊才掛。
媽媽猜測地,可能是黎初晨在學校交女朋友了吧,所以心思不在家裡了。
黎初遙卻不這樣想,因為弟弟這個人內斂又慢熱,他上大一的時候,她和他同校了一年,那時候就發現他基本不太和人講話,即使是同寢室的室友都是相處的很淡的。
這孩子,到底怎麼了?
晚上,黎初晨又沒打電話回家,黎媽嘮叨了兩句,便又主動打過去,黎初遙在邊上等著,黎媽說就直接掛了電話。
黎初遙睜大眼睛說:“你怎麼掛了呀,我還沒和弟弟說呢。”
“你弟又沒叫你聽電話。”
“沒叫我就不能和他講電話啦?”黎初遙有些不高興。
“你以前不是說你弟天天找你接電話很麻煩嗎?怎麼現在又要聽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黎初遙不承認,翻了翻眼睛說:“不叫我接,我自己給他打。”
說完她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拿手機給黎初晨撥電話,電話響了好幾下才被接起來,黎初遙問:“你怎麼回事?”
“什麼?”黎初晨似乎有些不解,她的語氣為什麼這麼沖。
“為什麼最近打電話都不找我接?”
“哦,媽媽說你公司很忙,我不想打擾你,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真的是因為這樣嗎?”黎初遙不信地問。
“嗯。”黎初晨的聲音聽著有些無力。
“不是因為我和韓子墨訂婚,你不高興?”黎初遙問。
電話那頭好久沒有聲音,詭異地靜默,黎初遙捏緊手機,認真的聽著,過了好久,電話那頭的黎初晨說:“如果我說我不高興,你能不訂婚嗎?”
黎初遙眨了下眼睛問:“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嗎?”
“不為什麼,就是不喜歡。”
“不喜歡韓子墨?”
“不是。”
“那為什麼?”黎初遙逼問道。
黎初晨那邊沒說話,話筒里靜默一片,過了好久,才聽見他用很低沉地聲音說:“因為我覺得很難過。”
“真的很難過。”黎初晨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低吟:“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結婚?”
黎初遙緊緊握著電話,想了想說:“初晨,你可能是捨不得姐姐出嫁,所以才覺得難過,對不對。”
“嗯,是捨不得。”
“沒關係的,只是訂婚而已,結婚還要過好幾年呢,到時候就適應了,也就不會覺得難過了?”黎初遙輕聲安慰道。
黎初晨沒有回答,第一次,主動掛了黎初遙地電話。
他沉默的從床上坐起來,寢室的燈已經熄了,室友們似乎都睡了,他坐了半天爬起來,到座位上翻找著什麼,不小的動靜讓上鋪的男生醒了過來,他揉揉眼睛問:“黎初晨,大半夜不睡覺找什麼呢?”
“紹強,你的煙呢?”
“煙?在書櫃的第二層。”紹強打了個哈欠回道。
黎初晨抬手就摸到了冰涼的煙盒,煙盒上放著打火機,他一起拿在手裡,轉身對他說:“借我抽一根。”
“拿去抽吧。”紹強翻了個身繼續睡。
黎初遙打開陽台門,靠著扶手站著,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學著同學的樣子吸了一口,苦澀和刺鼻的味道讓嗆的他一直咳嗽,咳的眼淚都出來了,可即使這樣,他還是一大口一大口地用力抽著。
紹強在屋裡聽見了,睡意朦朧地嘀咕道:“不會抽抽什麼呀。”
第二天,紹強起來,到陽台上一看,滿地的菸頭,昨天才開頭的一包香菸被抽的一根不剩,而那個被全校女生捧為校糙的男生,坐在地上,靠著冰冷地牆壁睡著了,像一個剛剛被剝去翅膀的天使,帶著迷人的破碎美,好看的連他都有些心疼了。
紹強連忙搖搖頭,開什麼玩笑,他可是有女朋友的,再好看的男人他也沒興趣!
第十六章:初晨,到底什麼才叫愛
黎初遙和韓子墨也沒辦訂婚儀式,就是在韓子墨的強烈要求下,黎初遙帶上了那枚鑽石戒指,韓子墨特別滿足的拉著她的手說:“你總算願意帶著我送的首飾了,雖然不是手鍊。”
黎初遙笑:“說到你送的那些手鍊,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已經全部被我賣掉了。”
韓子墨一僵:“賣……賣掉了?”
“嗯,你爸媽病重的時候,我借給你的醫療費都是賣手鍊的錢。”
韓子墨望著黎初遙手上那條粉水晶手鍊,憤憤不平地說:“你怎麼不把這條也賣掉。”
黎初遙摸著手鍊笑:“這條不值錢。”
“我懂了,下次我也送便宜的,讓你想賣都賣不掉。”韓子墨笑著摟過她,捏著她的臉頰說。
最近,他越來越喜歡做這些小動作了,整個人總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粘,他想他的戀愛粘粘症好像更嚴重了。
而她似乎也習慣了他這樣,接受著他的親近,這一點讓他覺得無比的幸福。
又過了一個月,龍翔的工程已經完成大半,母親也能開口說話了,父親也能動動手指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恢復原樣,韓子墨想著,等工程完了之後,就把黎初晨的錢還上,他不願意欠他的。等父親醒來了,就把公司還給他,自己和黎初遙一起開一個小的,黎初遙當老闆,他當打工仔,她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他喜歡看她指點江山的模樣。
他覺得那樣的她,又認真,又聰明,又好看,讓他欣賞一輩子也不嫌久。
當然,這些都只是自己的小計劃,但是他又信心全部實現。想到這,他忍不住傻笑了起來。
黎初遙搗搗他的臉頰:“傻笑什麼呀。”
韓子墨抱著她說:“我在想我們的未來。”
“哦?是怎麼樣的?”偶爾一次,她乖巧的任他抱著。
韓子墨輕笑著,閉上眼睛說:“很美好。”
“夢想總是很美好,現實說不定很殘酷的哦。”黎初遙忍不住打擊他。
可韓子墨並不惱,只是抱緊她說:“我會做與你看的。”
黎初遙笑了,沒再說話,她相信他會努力去做的,而她也會站在他身邊,幫助他,就像他許多年來對她做的那樣。
韓子墨的手機就在這時不應景的響了,他捨不得的放開黎初遙,看了眼電話上的名字,是秦俊,高中同學,去年考上了公務員:“餵。”
“嗯,我沒事啊。我在抱著老婆玩。”韓子墨拉著黎初遙要揍他的手,聽著電話繼續說道:“現在?行,我馬上過去。”韓子墨掛了電話,和老婆大人匯報導:“媳婦兒,秦俊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下。”
“什麼事?”
“他沒說,說見面談。”
“行,去吧。”
得到媳婦的假條,韓子墨穿上西裝外套,打車出去了。
黎初遙回了自己辦公室,處理了一些公務,然後上網看了看八萬以內的二手車,那傢伙開慣了車,叫他出門走路或打車去,他總是嚷嚷著不方便。
黎初遙切了聲道:賤人就是矯情。
嘴上雖然這麼罵著,可看車的網頁從二手車變成了新車,從八萬變成了十幾萬,最後一咬牙,定下了一台十九萬的代步車,雖然比不上他原來的座駕二十分之一貴,但好歹也有四個輪子了,敢嫌棄,就叫他繼續走路上班。
韓子墨回來後,臉色有些難看,慘白慘白的,而且沒像往常一樣一回來就往黎初遙辦公室鑽,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句話不說的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
黎初遙下班的時候以為他還沒回來,便自己回家了,第二天發現他早早的就坐在了辦公室里,眼窩深陷,面容憔悴,但眼神卻奇亮無比。
“你怎麼了?”黎初遙看出他有些不對勁,走過去問。
韓子墨抬起頭來,用力地望著她,好像想將她緊緊記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