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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顯凡沒躲避,他可以躲,但是他沒有躲,不是自責,也不是心虛,更不是為了贖罪,設計這一切,他不後悔,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麼做,這次他不會再大意了,絕對會小心謹慎,不會出半點差錯了。
「離婚?」俞文靜冷笑一聲,質問道:「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離婚,我有病嗎?」
「無關緊要的人,在你心中,銳是無關緊要的人嗎?」江顯凡憤憤不平的問道,接著提醒道:「你們是訂了娃娃親的。」
「訂親的人已經死了,還指望我長大後履行娃娃親嗎?」俞文靜深吸一口氣,母親為她訂下李家的親事,是信任李家,想讓她得到李家的庇護,在母親的葬禮上,余倩也參加了,明知母親死後,她在杜家會是什麼處境,余倩卻沒有將她帶出杜家。
俞文靜還記得,母親下葬之後,親朋好友都陸續離開了,只有餘阿姨站在母親的墓前陪著她,她讓余阿姨帶她走,她不想待在杜家,余阿姨只是安慰她,卻沒答應帶她走。
如果那時候,余阿姨帶她走了,即使李銳在國外,她也會像李銳那樣,長大後順理成章嫁給李銳。
那時候,余阿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最終,那救命的稻草沒能救她。
母親是個運籌帷幄的人,除了李家,還給她安排了另一條路,房子和一些錢,房子可以為她遮風擋雨,錢可以讓她完成學業。
「俞文靜,你就是一個玩弄別人感情的壞女人。」江顯凡吼道,訂親的人可是她的母親,她居然如此坦然自若的說出,訂親的人已經死了。
「聶辰景,我們回家。」俞文靜都懶得跟江顯凡說話了,走向聶辰景,抱住聶辰景的手臂,他不在的時候,她還心慌慌,看到他,她的心安定多了。
聶辰景樓著俞文靜的腰,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劍射像江顯凡。「你哪兒來的自信,我會跟她離婚。」
江顯凡猛然一震,冷笑一聲。「如果劇情往我設計的方向發展,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要一起,我就不信你能接受,甚至是原諒。」
「她是自願嗎?」聶辰景冷然一笑,接著說道:「她若是自願,我不會原諒她,她若是被設計,我不會恨她,只會憐惜。」
江顯凡啞然,聶辰景摟著俞文靜離開,江顯凡憤怒的打了一下水,濺起浪花。「我不信,沒有那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
「江顯凡,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曹若罵道,她真心跟他們一起離開,可是她不能,李銳還昏迷不醒,她是醫生,丟下病人的醫生不是好醫生。
「俞文靜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江顯凡指著門口罵道,他苦心安排,費力遊說李銳同意,李銳就是一顆頑石,他連李銳都遊說成功了,卻低估了俞文靜。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相信自己的員工,俞文靜連員工都騙了,她是如何得知,水裡有問題的?
江顯凡看著躺在地上的李銳,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敵不過一個弱女子。
曹若狠狠地痛罵了江顯凡一頓,救護車來了,李銳被抬上救護車,曹若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車上,俞文靜坐在副駕駛位上,聶辰景陰沉著一張臉,專注的開著車,從他們出來,他就一句話沒對她說,俞文靜幾次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紅燈。」俞文靜見紅燈亮了,聶辰景卻沒停下來的意思,以為他沒注意到,忍不住出聲提醒。
前面沒有車,如果不是俞文靜提醒,聶辰景還真闖了,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俞文靜面色擔憂的看著聶辰景。
聶辰景冷睨她一眼,還是沒說話,他在生悶氣,想到御景山莊發生的事情,他就後怕,即使有驚無險,聶辰景還是心有餘悸,稍有差池就會在他們的婚姻上抹上一筆。
江顯凡敢算計他的老婆,簡直是找死。
「要不我們換一下,我來開車。」俞文靜建議道,他這種情況真心不適合繼續開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就追悔莫及了。
聶辰景聽而不聞,綠燈亮了,聶辰景繼續前行。
「聶辰景,你是想跟我冷戰嗎?」俞文靜問道,她跟他說話,他不理睬,他也不跟她說話,這不是冷戰是什麼?
「你還有理了?」聶辰景出聲了。
俞文靜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說道:「不是沒出事。」
「你還想真出事嗎?」聶辰景冷聲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俞文靜很是苦惱,他不跟她說話,她心裡很不安,他跟她說話了,她又覺得心虛。
「那你是什麼意思?」聶辰景問道,沒給俞文靜回答的機會,聶辰景又問道:「沒跟你的老情人發生點什麼,你是不是特別覺得後悔?」
「老情人?」俞文靜挑眉,瞪著聶辰景。「你抽什麼瘋?」
還老情人咧!她跟李銳是情人嗎?不可否認,她跟李銳是很早就認識了,還有婚約,那都是兒時不懂事,又是長輩訂下的,兩個小屁孩懂什麼?
聶辰景心裡認定的事情,任由她如何解釋也是徒勞。
「我是在抽瘋,被你逼的。」聶辰景說道,這次換俞文靜啞然了。
兩人都不說話了,大約過了幾分鐘,俞文靜深吸一口氣,說道:「你不冷靜,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聊。」
這個話題不能逃避,要正面面對,一定要聊透徹了,才不會留下隱患,若是避而不談,問題沒得到解決,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