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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聶辰景舒舒服服的靠在沙發背上,等著歐陽雪削蘋果。
「文靜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家事?」歐陽雪沒有直接問,而是旁敲側擊。
「說了。」聶辰景說道。
「說了?」歐陽雪很意外,看了聶世博一眼,人是他們選的,她都不知道,文靜卻告訴了辰景,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是該誠懇,這是好事,歐陽雪瞬間又覺得欣慰了。
「她是孤兒。」聶辰景說道。
聞言,歐陽雪手一滑,差點削到了手。
「你能專心點嗎?你手中可是刀。」聶世博嚇著了,從歐陽雪手中搶走水果刀跟蘋果,直接丟給聶辰景。「想吃自己削,不想削就別吃了,我的老婆,不是給你削蘋果的。」
「滾一邊去。」歐陽雪瞪了聶世博一眼,抓住聶辰景問道:「辰景,她跟你說她是孤兒,她真這麼說嗎?」
「媽,您是不是調查了她?」聶辰景很不悅的問道,他的老婆,他都沒有調查,爸媽卻派人調查了,這算什麼事兒,人是他們選的,沒結婚之前不調查,結婚後調查,他們想要做什麼?
「我沒有調查她。」歐陽雪說道。
「媽,您是不是後悔了?」聶辰景問道。
「後悔什麼?」歐陽雪挑眉。
「後悔趁我們喝醉了,誆騙我們領結婚證。」聶辰景說道,在歐陽雪開口之前,又說道:「後悔也晚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文靜是我選中的兒媳婦,我怎麼能後悔呢?」歐陽雪白了聶辰景一眼,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今天早上,杜忠權跟周蘭來家裡找……」
「杜忠權跟周蘭來我們家。」聶辰景冷冷的打斷歐陽雪的話,利眸陰冷而深幽,像是無底洞,看不到底,想到醫院那一幕,他居然沒見到他們在病房裡發生了什麼事,文靜傷口裂開,差點因流血過多而丟了小命,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冷冽的聲音陰寒到了極點。「他們還敢找上門來。」
「辰景,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歐陽雪不解的問道,她的兒子向來冷靜,聽到杜忠權跟周蘭找上門,反應那麼激動,難道他知道杜忠權是文靜的父親。
聶辰景深邃的眸子攸地一緊,眼神逐漸的猩紅,閃爍著寒光。「上次文靜住院,他們為了自己的女兒找上文靜,害得文靜傷口裂開,如果不是發現得及時,文靜就會因失血過多死了,還好最後被曹若搶救回來了。」
「什麼?」歐陽雪憤然而起,隨即瞪著聶辰景。「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文靜第二次被推進手術室,是因為傷口裂開,曹若跟她說過,卻沒說傷口是怎麼裂開的,又流了多少血,更沒說文靜差點因失去過多死了。
「文靜也沒告訴我,我問她,她也不肯實話,曹若帶我去監控室,從監控里看見杜忠權跟周蘭先後進了文靜的病房,在她出事的時間段里,除了他們,沒人進過病房。」聶辰景說道,文靜自己都不願意說,他又怎麼可能告訴爸媽。
「居然還有這事。」歐陽雪很是憤懣。
「辰景,你說他們為了自己的女兒找上文靜又是什麼意思?」聶世博問道。
歐陽雪猛然一愣,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杜芸茜是他們的女兒,文靜可是杜忠權的女兒。
「吳宇翰是文靜的前任。」聶辰景說道,自己老婆的前任男友,他很不想提起。
聶世博跟歐陽雪面面相覷,今天早上的時候,文靜也說起過吳宇翰,還被周蘭刻意放大了。
「繼母就是繼母,處處只為自己生的女兒著想,周蘭自私就算了,同樣是女兒,杜忠權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嗎?」歐陽雪氣的說道。
「一碗水能端平,文靜至於從杜家搬出來嗎?」聶世博說道。
他們的對話,聶辰景越聽越覺得納悶。
「真是過分,文靜嫁進了我們聶家,他還好意思上門來找我們商量辰景跟文靜的婚禮。」歐陽雪更加心疼俞文靜了,真是個苦命的孩子,遇上這種父親,真是悲劇。
「等等,您們說清楚,我怎麼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呢?」聶辰景打斷他們的話。
歐陽雪把今天早上杜忠權跟周蘭上門的事情敘說了一遍,聽完後,聶辰景呆若木雞,完全不敢相信,文靜居然是俞顏跟杜忠權的女兒,病房裡發生的事情,沒有監控,他看不到,但是從杜忠權離開病房的表情,周蘭喋喋不休的話,他們也沒能從俞文靜身上討到便宜。
甚至從周蘭扶著杜忠權的畫面中,還能看出,杜忠權也受傷了,一開始他認定是俞文靜打的,可現在,杜忠權可是俞文靜的父親。
聶辰景起身,朝二樓跑去。
「老公,兒子怎麼了?」歐陽雪不解的問道,她被聶辰景的反應給驚到了。
「估計上樓找文靜問清楚。」聶世博說道,若換成是他,他也要尋個明白。
「老公,他們會不會吵起來?」歐陽雪擔憂的問道,兒媳婦跟兒子吵架,他們身為長輩應該出面阻止。
「文靜的遭遇,你都心疼,兒子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聶世博說道,這個時候身為丈夫的人,只會將自己的妻子抱在懷中呵護,哪能指責。
「杜忠權畢竟是文靜的父親。」歐陽雪有些苦惱的說道。
「他配做文靜的父親嗎?文靜都不認他,兒子會認岳父嗎?想要讓兒子認岳父,必須先讓文靜認他這個父親,我們兒子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愚孝。」聶世博說道,兒子對他都沒多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