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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禮儀,俞文靜分毫不差,動作標準而熟練,吃相優雅而高貴。
她出生好,投生於富貴人家,如果不是母親去世,她搬出杜家,她就是杜家小姐,餐桌上的禮儀,母親特意請人教過她,只是這些年將這些拋之腦後了。
從富家小姐變為尋常人,她適應得很好,富裕她會享受,苦日她也能適應。
聶辰景看在眼裡,這些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而是從小培養,心頭突然有點堵得慌,他很好奇,俞文靜從小接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
「俞老師,味道如何?」盧浩然忍不住問道。
「比起秋師傅的手藝差強人意。」俞文靜誠實的評價道。
「秋師傅。」盧浩然一愣,跟聶辰景面面相覷,驚訝的問道:「你認識這裡的秋師傅?」
「怎麼?不能嗎?」俞文靜挑了挑眉,看他們震驚的樣子,她認識這裡的秋師傅很奇怪嗎?好歹她也是出生富貴。
「秋師傅幾年前就退休了,我只是驚訝,你怎麼會認識秋師傅。」盧浩然摸了摸鼻子解釋道。
俞文靜跟盧浩然有同共的話題,這是美女插不進來的,比如說,她不認識秋師傅,更別說吃秋師傅做西餐了,這一兩年她被不同的富家公子帶到這裡來吃西餐,她以為自己就是上流社會的人了,有些東西並不是表面風光就能改變的。
聶辰景心情不爽,手裡的刀格外用力,切得盤子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盧浩然看了聶辰景一眼,瞭然一笑,他不是在切牛排,他是在切自己的腦袋。
俞文靜蹙了蹙眉,看著聶辰景,問道:「它得罪你了嗎?」
「刀太鈍了。」聶辰景說道。
「是刀太鈍了,還是你腦子有問題?」俞文靜低咕道。
「你說什麼?」聶辰景切牛排的動作停了下來,狹長的眸子裡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沒什麼。」俞文靜搖頭,她會承認自己說過的話嗎?開玩笑,她可不想找揍。
「俞老師,我敬你一杯。」蘇思兒端起紅酒,露出迷人的微笑。
俞文靜一愣,錯愕的看著蘇思兒,做夢都沒有想到,蘇思兒會敬自己的酒,她如果拒絕,太不懂事了,她崴傷腳那段日子,蘇思兒每天中午都提著菜來聶家給她和糖果做飯,於情於理她都該感激蘇思兒。
俞文靜端起高腳杯,她是不喝酒,一杯就會醉,那是白酒,啤酒她不喜歡,紅酒還是可以接受。
「該我敬你一杯才對,感謝你特意來聶家跟我和糖果做午飯。」俞文靜在蘇思兒舉著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蘇思兒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你不用感謝我,是總裁吩咐的。」
「他是他,我是我。」俞文靜分得很清楚,優雅的泯了一口,紅酒的味兒不錯,俞文靜貪婪的喝了一大口。
蘇思兒笑而不語,這句話很順她的耳,俞文靜是俞文靜,總裁是總裁,如果不是總裁吩咐,她會做飯給俞文靜吃嗎?想得美!
「俞老師,我也敬你一杯,為了這次相識。」美女不服輸的舉起酒杯,蘇思兒敬俞文靜,她也要敬俞文靜,蘇思兒看不起她,俞老師看她的目光里就沒有看不起,秘書就是秘書,老師就是老師。
「好。」俞文靜來者不拒,這紅酒的味兒她喜歡,喝了一口還想喝第二口,蘇思兒跟美女扛上了,敬過來,敬過去,盧浩然跟聶辰景都沒有阻止,盧浩然想法很邪惡,等俞文靜喝醉了,由聶辰景送她回家,然後孤男寡女發生點什麼很正常。
聶辰景有了俞老師,他就可以去找萘萘約會了。
見俞文靜喝得興致高昂,聶辰景凝眸,危險的看著盧浩然。
盧浩然立刻撇清道:「這次與我無關,我保證這次的紅酒沒問題。」
「俞文靜,別喝了。」聶辰景看不下去了,任由她喝下去,非醉不可,他出聲阻止,蘇思兒不敢敬酒了,美女卻敢,她的恩客不是聶辰景,這就是她的優勢。
美女看向盧浩然,見他沒阻止之意,美女繼續敬酒,敬了兩杯,在聶辰景警告的目光下,美女適可而止,她們不敬,俞文靜反過來敬她們。
這紅酒越喝越想喝,俞文靜顯然是醉了。
「你喜歡喝是吧?好,很好,我陪你。」聶辰景陪她喝,讓她喝個夠,醉死了活該。
「來,誰怕誰。」俞文靜高舉酒杯,眼神有些迷茫。
「聶少,你要陪她喝,可不能用紅酒,得白酒。」盧浩然叫來一杯白酒。
他以為聶辰景會拒絕,誰曾想到聶辰景沒有拒絕,還真喝白酒,俞文靜喝紅酒,他們真的是放開了肚子喝,尤其是俞文靜,完全不顧自己才出院兩天。
出院?盧浩然猛然一震,俞文靜出院的時候有開藥嗎?吃了頭飽喝酒是會要人命的。
「俞老師,別喝了,你吃藥了嗎?」盧浩然問道。
「藥,什麼?」俞文靜真醉了,笑得傻嘻嘻的望著盧浩然。
「聶少,不能讓她喝了,會出事的。」盧浩然知道俞文靜喝醉了,跟她也說不清楚,只好推著趴在桌面上的聶辰景,他的酒量很好,跟他們喝酒時自控力很強,不會讓自己喝醉,這下好了,在他的慫恿下,兩瓶白酒下肚,人就醉了。
「滾。」聶辰景聲音從薄唇溢出,寒冰九尺。
「聶少。」盧浩然急壞了,這可是要鬧出人命的。
「消失。」聶辰景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著他,像把刀鋒利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