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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了聶辰景,萘萘就是你嗎?」葉斯南問道。
「沒有。」俞文靜搖頭。
「沒有。」葉斯南挑眉,問道:「沒有你們還結婚了?」
「我們結婚跟三年前的事情沒關係。」俞文靜說道,她是那種借著三年前跟聶辰景發生了一夜情,就逼著聶辰景娶她的那種女人嗎?聶辰景也不是那種會被這種事情威逼的男人。
「聶辰景還不知道萘萘就是你?」葉斯南問道。
「應該不知道。」俞文靜也不確定,反正她是沒告訴他,他有沒有從其他地方得知,她就不清楚,俞文靜覺得,聶辰景應該不知道,對她是不是萘萘,萘萘是不是她,聶辰景好像沒那麼熱衷了,前段時間,聶辰景對此事是很熱情,自從她腳受傷了,他就消停了。
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俞文靜就不知道了,他不說,她也不好問,這種事情,她也不會主動跟他說,除非他問她,她就老實回答,他不問就算了。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葉斯南問道,這個問題,他比俞文靜還上心。
「你別問我,我不清楚,知不知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待我好就行了。」俞文靜說道。
「他待你好嗎?」葉斯南問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待她好,她就嫁嗎?他待她也不錯,為什麼她不嫁給他呢?葉斯南自認,這些年對俞文靜很好,對她的感情卻絕非男女之愛,同情,對,就是同情,同情她的遭遇。
「好。」俞文靜說道,他們除了領證不理想,婚後的日子還算舒坦。
「文靜,他愛你嗎?你愛他嗎?」葉斯南問道,俞文靜沉默,愛這個字太沉重了,好字她可以輕而易舉脫口而出,可愛這個字,她不能。
在李銳面前,她說得坦然,是故意說給李銳聽的,在葉斯南面前,即使她說了,聽怕葉斯南也不會信。
「你是杜忠權的女兒,你有跟他說嗎?」葉斯南接著問道。
「沒有。」俞文靜搖頭,這種事情她自己都不願意提起,她自己都不肯承認她是杜忠權的女兒,又怎麼會主動告訴聶辰景呢?除非他問,她會告訴他,可是,他又沒有問。
不過,這種事情需要她坦白,可她又不想主動坦白。
曹若沒趁他們喝醉,誆騙他們領結婚證,這些問題在領證前,她會慎重考慮,可曹若沒給她這個機會,結婚證都領了,婚後他們相處得很好,她甚至都忘了,她是杜忠權的女兒。
「文靜,你什麼都沒告訴他,這會成為你們婚後的隱患,文靜,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與聶辰景攜手白頭?」葉斯南問道。
俞文靜沉默,攜手白頭太長遠了,維持一段婚姻是要相互磨合,一段婚姻能不能走遠,誰也說不準,現在的離婚效率那麼高,她跟聶辰景會不會走到離婚這條路,誰也不知道。
「姑且不說聶辰景,我們來說說他的父母,你現在瞞著他們,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你還有一個身份是萘萘,在酒吧里跳舞,他們能接受你這個身份嗎?」葉斯南問道。
俞文靜依舊沉默,這些問題,她根本沒有機會考慮。
「文靜,坦誠與欺騙,結果完全不同。」葉斯南提醒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不知道他們是在什麼情況下領的證,文靜會因聶辰景而忽略許多,貿貿然然就與聶辰景領了證,這是在戀愛中的女人都會犯的通病。
葉斯南很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情,事先她都不與他說一聲。
坦誠與欺騙?俞文靜挑眉,她是沒做到坦誠,可他們也沒給她機會坦誠,總不能讓她逢人便說,我還有一個身份是萘萘,在酒吧里跳舞,俗稱舞女,至於欺騙,那就更談不上了,不是她設計一出領結婚證的戲,而是她被設計了,領證之前,完全沒問過她的意見,當時她喝醉了,問了也白問。
「葉斯南,你能別說了嗎?」俞文靜頭都被他說痛了。
「我可以不說,你也可以鑽牛角尖。」葉斯南說道,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文靜,別天真了,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我不說,問題就不存在嗎?問題就在你眼前,你不去處理,難道要等問題被放大了,你再去解釋嗎?屆時,縱使你有百張嘴,只怕你也百口莫辯。」
「那你要我怎麼做?」俞文靜情緒化了,葉斯南的話,字字誅心,她一句也反駁不了。
「不是我要你怎麼做,而是你覺得自己該怎麼做。」葉斯南糾正道。
「坦白嗎?」俞文靜問道,接著又說道:「坦白未必能換來從寬處理。」
「坦白是未必能換來從寬處理,但是,你隱瞞又能瞞天過海嗎?」葉斯南問道,俞文靜沉默,葉斯南想了想,提醒道:「文靜,你可別忘了,杜家人正在盯著你。」
「他們早就盯上我了。」俞文靜冷哼一聲,僅僅因為她跟李銳的婚事,杜忠權就想到了她這個女兒,若是杜忠權知道她嫁進了聶家,還不好好利用他老丈人的身份。
「你父親對你嫁進聶家樂見其成,你那個繼母呢?她能忍受你嫁得好?」葉斯南問道。
俞文靜依舊緘默,周蘭自然見不得她嫁得好,尤其是嫁得比杜芸茜好,在周蘭眼中,如果杜芸茜嫁進了豪門,她就得嫁進竹門,若是杜芸茜嫁進竹門,她就得嫁給乞丐。
「文靜,相信我,你那個繼母一定會絞盡腦汁讓你公婆知道,你還有個身份是萘萘,在酒吧跳舞,她一定會把舞女兩個字放大。」葉斯南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