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李部長?是指,上回交鋒中,被她將了一軍的李斯同嗎?
顧暖的臉色不由一肅。
見她表情瞬間都認真起來,蕭夜白眯起嘴角:“知道為什麼不是叫做金融蛇,而是叫做金融大鱷嗎?”
那還用說嗎?蛇怎麼能和鱷魚比?
鱷魚,其實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生物。
因為它真正的兇殘野蠻。
人們只要一想到鱷魚,會比想到任何動物都可怕,比想到被老虎撲倒,被毒蛇咬了,都要更加的不寒而慄。可以說,如果可以選擇死法,沒有人願意死在鱷魚的嘴裡,情願死在其它動物的嘴裡。
蕭夜白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睛,看著她的眼微縮起來的兩枚圓瞳,開始瀰漫起了一種即將撲入獵殺的味道。
可見,在她的心頭上,早已應該是埋伏下了一顆鱷魚的種子。
她的成長,他似乎可以望得到。
難怪李斯同如此戒備於她。但是,他剛才和她說的話沒有錯。在上回她的表現里,至多,只能算是聰明,不能說是兇殘,相反,還有點手下留情的味道。所以,李斯同才認為,她只能算是條蛇,有毒,可是,尚未達到鱷魚的水平。
不過,如果讓李斯同見到此刻她的表情,李斯同又會怎麼想呢?想想,都是一件十分令人興奮不已的事。
和她在一塊兒,果然是樂趣無窮。
他喜歡她身上的這種味兒。
“你洗澡用了什麼?”
顧暖不知道他腦子怎麼跳的思維,突然跑到她的洗澡去了。
“香皂。沒用你這裡的沐浴露。你這裡的太高級,我用了怕過敏。”
呃。
太高級,反而怕過敏。
他低低聲地笑著。
顧暖撇過臉,不準備去看他那些幼稚的言行舉止。
這時,張小鏈殺到了。拿著他吩咐的衣服。
門外門鈴聲響,顧暖走過去,從門洞裡確定是張小鏈,打開門。
張小鏈滿頭大汗,卻不忘對她問候:“嫂子好。”
“進來吧。”顧暖讓開門口的位置。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她吃驚。
跟在張小鏈後面的司機,和張小鏈,兩個人抬著門口的大紙箱子走進了公寓。
這麼大的箱子,好像是裝大件電器比如大件消毒碗櫃的容量。顧暖想不出,用它來裝衣服的話,裡面該有多少件衣服才能塞滿。如果只是單純按照現下的季節準備夏裝的話。夏裝是很輕薄的,根本填充不了這麼大的體積。
結果,那個自作主張讓人去拿衣服的男人,居然看著箱子皺起了眉頭這樣說:“這麼少?!”
張小鏈很顯然被他這話嚇到,結巴了下:“要,二哥是要拿多少?”
“好歹送五六箱來,我不是說了嗎?要讓你們嫂子穿的嗎?這麼點衣服你們嫂子怎麼挑?”
這麼點?怕她一晚上都要看都要試的話,花通宵都不能一一看完。
顧暖終於忍無可忍了,衝著這個男人的幼稚行為:“你有錢想玩,自個兒玩去!我明天還有多少事要做,沒有時間陪你玩!”
說完,她轉身砰的一聲甩了房門。
張小鏈對著她的背影目瞪口呆,再回頭看看蕭夜白。
只見蕭夜白也是被震在了原地一動不能動。
張小鏈突然閃過一個不厚道的想法:以後自己這個哥,是不是要得妻管嚴了?
☆、【27】同房?
在房間裡一坐,顧暖突然想起,今晚他睡哪兒?
不可能睡客廳沙發吧。
一個富二代,聽他自己說自己又是很有錢的人,好像家裡財產真的是家財萬貫的人,去睡沙發?
她想都沒有辦法想。
如果他是一個吃過苦頭,懂得艱苦奮鬥的富二代那算是另一回事。問題是,這個人,據她如今接觸的幾次來看,到哪兒都是,坐名車,住的地方,哪怕是邱三姑的山上鬼屋,都必須屋裡的東西全部是換成自己的。他這個人,又好像是非名牌不用的人。
一個徹底的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要是照以前,顧暖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與這種人會有交集,倒不是因為她自己自卑認為高攀不去,不,不是,只是無論出身、生活環境、教育背景,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怎麼可能在一起呆下去?
想想都是一件太不可思議的事情。
手指頭揉了下眉毛。顧暖在床邊徘徊了幾步,拿起了床頭柜上的一個遙控器。
這是她剛進房間的時候就發現的東西。這個房子,原來到處都是裝了監控器的。現在只要她按下開關,對著床的牆壁上懸掛的液晶電視機,電視機的屏幕里馬上出現了客廳里的場景。
此時此刻,客廳里,兩個男人站在那兒,應該是發了一陣呆。大概沒有想到她人長得斯斯文文,氣勢卻一點都不亞於——
張小鏈直接吞了口口水,對蕭夜白說:“嫂子這個脾氣,能頂得上蕭奶奶了。”
他奶奶?
蕭夜白白了眼張小鏈:“她和那個老東西能一樣嗎?”
見他往前走,張小鏈趕緊跟上:“哥,你這是想幹嘛?”
“什麼?”蕭夜白對他這個問題挑起了眉,走到了房間門口,彎起好看的中指準備敲門,“你嫂子生氣了,我不安慰她能行嗎?”
張小鏈扶起了額頭:他究竟有沒有分清事態?
現在跟上去,不是火上澆油嗎?
房間裡的顧暖,看見他好像要破門而入的樣子,頭皮都豎了起來,爬到床上,拉起被子。
“開門——”蕭夜白喊。
敲了幾下,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小鏈好心提醒他:“嫂子聽不見。”
“哦——”蕭夜白仿佛才恍然大悟,“她總是表現得和普通人一樣,我都忘了。”
“嫂子聰明人,掩飾的很好。”
“廢話。我看中的女人能不聰明嗎?”
顧暖坐在床上直撓額頭:這男人究竟想做什麼?不是協議婚姻嗎?
“這樣——”既然她都聽不見,蕭夜白把好看的指頭摸在自己下巴上搔了搔。
顧暖從監視器里看他這個樣,怎麼看都是一隻老jian巨猾的老貓。
“你去給我弄張床來。”
聽見蕭夜白的吩咐,張小鏈有點傻眼:“哥,這時候上哪兒搬床?”
“隨便你。反正,弄一張床,放到客廳里。”
終於弄明白他的意思了,張小鏈為他感到可憐:“哥今晚是要睡客廳?”
“沒辦法,你嫂子害羞。給她先適應適應。”
適應個鬼!這男人莫非今晚回來,是準備和她同房的?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真以為她是想和他發生實際夫妻關係的嗎?
顧暖有些咬牙地想: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可靠的!
張小鏈一樣有些吃驚,繼續跟在他後面,一邊問:“哥,你確定?”
“確定什麼,搬床?沒床你讓我今晚怎麼睡?”蕭夜白聳著聳立的劍眉。
“不是,我是說——”張小鏈把聲音降低,“哥,你忘了,你這婚結的是——”
“哎——”蕭夜白無可奈何的,拿起巴掌一打小弟弟腦袋上了,瞧這個腦瓜傻的,“哪怕是假結婚,也得平常多練習,否則到時候一試漏了餡,這樁婚還結來做什麼?”
張小鏈被他打得有點兒疼,眨著眼角:“哥,那你準備怎麼和嫂子練習?”
“最少得習慣同房吧,不然怎麼騙得了人?”
顧暖抓著被子頭,猶豫了下,不知道下不下床開門。
他這話說的沒有錯。到時候回他家的話,連同房都不行,豈不是,被人現場抓了個事實。
張小鏈在前面打電話讓家具城送床時,後面突然一聲咔。
房門突然的打開,讓他和蕭夜白一起再次愣在了中間站著。
佇立在門口的顧暖深深地吸口氣,抬起的眸子平視他的眼睛:“進來吧。”
☆、【28】吊人胃口
她是個矜持的女人,甚至說有點潔癖。
這點,以前,在她和吳子聰交往的時候,兩個人談戀愛那麼久。她硬是一次都沒有讓吳子聰進過她個人的房間。
沒有結婚,不是夫妻,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尤其在婚前,在沒有法律保護的情況下保護自己,這點,是顧暖一貫來堅持的底線。
關於這個事,吳子聰偶爾對她也發過牢騷,取笑她說:怎麼,難道你瞞著我在房間裡藏了其他的男人,不讓我知道?否則這樣鬼鬼祟祟的,以我們這麼長久的關係,你都這樣?
到如今吳子聰說劈腿就劈腿,顧暖不得不感嘆自己堅持的底線是正確的。否則,真是哭沒地方哭,自找的,誰讓女人不愛惜自己。
男人都是那副德行,男人又不用在意自己婚前的行為是不是被婚後老婆詬病。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
國內不像海外那麼開放,很多男人,對於自己老婆是不是第一次,都是必然非常在意的。哪怕嘴上說不在意,心裡頭都會存在一個疙瘩。
顧暖知道這種男女之間的不公,但是,人在這個社會裡,不照社會主流走,非要獨樹一幟,這種愛出風頭的事顧暖不喜歡。要改變不公,不是說一個人能做到的,更多的時候需要時間,耐性,以及智慧。
如何最大限度保護女人自己,絕對沒有錯。
她對著他的眼睛,是很平靜的,烏亮的好像寶石的眸子裡無波無瀾。
張小鏈想:她或許是什麼都聽見了。雖然不知道她怎麼知道他們說什麼。但是這個女人,就是有一種讓人時刻大跌眼球的潛力。一點都不需要為此感到奇怪。
“嗯——”
聽到這聲,張小鏈抬頭,見自己身邊的蕭夜白雙手抱在了胸前,像是在認真考慮她的准入令。
這兩人,莫非今晚要同房了?固然,此同房,不是彼同房。但是,只要想想,都是很讓人臉紅心跳的。
張小鏈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取消讓人送床來。
“今晚還是不了。”蕭夜白轉頭突然對他說,“不是還有事嗎?”
啥?張小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那個誰,說要找二哥,約好今晚在華寧酒店。”
“你休息吧。房卡你有,房子呢,屬於你的了。隨時你都可以進來住,房裡的東西隨便你用。”說著這話,蕭夜白往房門口走,是決定走出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