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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jú一愣。
蕭淑蘭貌似比她更了解這個弟弟,抱著手臂鐵定地說:“他肯定在哪裡看過了。”
“如果看過的話,應該不會討厭。人家長得多好看,一個大美女啊。”蕭淑jú百思不得其解。男人不都是喜歡美女嗎?
“你這個不知道了,八成,是不是那個蘇小姐做過了什麼事被他看到了,惹他討厭了。或是說,他身邊那條狐狸精,給他灌輸了什麼?”蕭淑蘭揣摩著。
“蘇小姐不可能做出什麼討人厭的事。”蕭淑jú一口否認,“她那人見過,家教好,有禮貌。只能是,他身邊那條狐狸精作怪。二姐不是見過那條狐狸精嗎?”
“可惜那晚上我沒有把她照片拍下來。那晚上我著急你姐夫,那條狐狸精樣子一般,大眾臉,我記得不是很清楚。都不知道她姓名,需要找時間到公司里看看。”
“公司?她能是爸公司里的人嗎?”蕭淑jú不以為然,“夜白都不去公司上班的,怎麼和她眉眼相對?”
蕭淑蘭這一想也是,邏輯不合,疑惑著:“這兩人怎麼認識的?平常怎麼見面的?”
大床由幾個工人抬著搬了下來。
蕭家姐妹一看,弟弟這動靜貌似是真的,兩個人互對眼神:要不,通知其他人,一塊想想怎麼辦。
*
長達招商部
唐慶中忽然衝進來,走到顧暖面前,急著問:“你把報告傳上去了嗎?”
“是。”顧暖站起來答。
“你傳上去的是哪份?”
唐慶中的聲音較大,不止三組辦公區的人能聽見。
本就在留意三組動靜的邱文得和許志林一起因為唐老鴨這句話被驚到。
怎麼,顧暖寫的匯報不止一份嗎?
顧暖說:“就董事長一開始說的那份。”
“你說建議賣的——”唐慶中這時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大了,半路拉低。
顧暖點了點頭。
見她點的這個頭,許志林和邱文得一起大鬆口氣:還好,沒有弄錯。
唐慶中撓著後腦勺,明顯對顧暖這個決定不太滿意的樣子。
公司里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了,知道蕭鑒明想利用顧暖賣明悅。要不然,他不會臨時讓顧暖趕緊起糙另外一份較為謹慎的,不要建議蕭鑒明賣項目的。
可顧暖沒有照他的話做。方永興卻也說了,說讓顧暖自己決定,這畢竟是蕭鑒明讓顧暖一個人起糙的匯報,誰都不可以代替顧暖做決定。
許志林和邱文得當然高興,眼看,全入套了。
明悅這塊肥肉,板上釘釘的要成為某人的食材了。
顧暖的眼角不留痕跡地掃過一組那邊兩人的表情,慢慢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辦公。
就在這時,江組長從外面走了進來。
邱文得和許志林一見。邱文得先走了上前,迎接江組長,隱藏的表情里分明有些邀功的意味。
哪裡知道走到江組長跟前,方才發現江組長的表情完全不對。
江組長那兩隻眼睛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全青的。
邱文得被他這表情一嚇,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
許志林早就心頭突然警鈴大作,緊接順著江組長的目光,看清楚了江組長是在看誰,是在看顧暖。
猛然咽下一口大的口水,江組長沖他們兩人一擺手。
這兩人立馬跟隨他走到樓道去了。
“組長——”邱文得嘗試地探了聲。
江組長差點兒一拳頭砸垮了牆,粗聲道:“我們都被騙了。”
“什麼?”
“董事長根本不想賣明悅。”
兩個人驟然一驚。
如果蕭明鑑不想賣明悅,豈不是意味著——
聯想到東窗事發的可能性,許志林的雙腿打了軟。
江組長看到他那兒要癱的模樣,罵了句:“沒用的東西,都被你害慘了!”
許志林哆嗦著:“我沒有偷錯東西——”
“但是你沒有看出那是她設的套子,她故意讓你偷的!”
邱文得想想不對,究竟怎麼突然間知道了蕭鑒明不想賣明悅。
“組長,莫非——”
江組長說:“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部長的車快開到林先生那裡時,突然看見了好像董事長的車在那——”
事兒要說到半個小時前,孟部長約了人見面,報了出門的公差,駕著自己的車開到某人的私人會所。
結果,應該是幸運,在半路由於極度堵車給耽誤了時間,因此快到的時候將近遲到了一個小時。孟部長本來因為自己遲到有些焦急,沒想到因為這意外的遲到把他給救了。
在距離私人會所門口一定距離的地方,孟部長按住司機的肩頭叫急剎車。
前頭那輛長達七米的黑色勞斯萊斯房車,據說與英女王慶典乘坐的那輛配置是一樣的,牌號一共幾個六,更是標明了是誰的車。
孟部長這個突如其來的好運,很顯然,另一個人沒有得到。
吳子聰剛隻身一人,從未來岳丈的會所里出來時,一開始,他確實躊躇滿志的。
有未來嬌妻林意珊牽線,岳丈林家樂欣然開口,很樂意做他這個人情。本次會談結果雙方十分滿意,達成了一旦從長達那裡拿到明悅,林家樂會把這個項目交給MN去重新策劃,等於說變成了他吳子聰在公司里的個人業績。
那時候,他和林家樂確實從沒有想過這事兒可能東窗事發。畢竟,當蕭鑒明似乎讓人放出風來說要賣明悅後,林家樂讓其他人去與長達接觸,自己並不親自出面。一切做的宛似天衣無fèng,沒有任何會敗露的痕跡。
直到,吳子聰意氣風發地走出了林家樂的會所,突然看到了停在會所門口的那輛勞斯萊斯房車。
黑色的車窗搖下半截,一雙深邃的眼珠在他臉上慢慢地打量過去。
吳子聰全身的血液猛然間凍住了。
冰冷徹底的寒風包裹住了他全身。
這個人,他自然認得是誰。或許,他沒有機會與其親眼面對面見過,但是,從無數的公共場合和世界最頂級的商業周刊上都能頻繁見到這個人的面孔。
蕭鑒明的眼離開他年輕的臉,似乎知道是誰,又似乎不知道,接著,目光落到吳子聰身後某人開的會所。
最後,他對前面開車的司機說:“回去吧。”
勞斯萊斯離開了會所門口。
吳子聰突然間感覺兩腿發軟要坐到地上。緊接,他用力邁動腳步騰到了自己車的旁邊。打開車門時手指一直不停地顫抖。緊接,他想到了什麼。
她那句信息:小心點她。
此時此刻,他方才恍然大悟。
她賭的正是他那份貪婪會不會入套!
蘇逸夏如果真是她的好朋友的話,倒是不一定會按照她說的把明悅的事告訴他,因為肯定會和他想的一樣這樣做過於明顯了,因為這是所有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但是,蘇逸夏做了,只能說明一點,蘇逸夏壓根不是她朋友。
結果,他情願不信任她,情願依舊信任自己的那份貪婪,因此轉頭就去求林意珊。
一拳頭砸在車頂上。
或許這時候,他終於第一次嘗到了和她分手之後的滋味,什麼叫做後悔不已。
蕭家,蕭淑蘭打電話給自己老公,想說蕭夜白回蕭家的動靜。
對面康寶鈞卻先爆了個大消息給她,問她:“你三妹是不是在你旁邊?”
“怎麼了?”蕭淑蘭奇怪的,想自己老公和蕭淑jú貌似也從來沒有怎麼說過話,突然問起蕭淑jú做什麼。
康寶鈞冷冷的,笑了一聲:“你三妹那個夫婿行啊,真行。螳螂在前黃雀在後。把我們當槍子在前面使,後面他等著漁翁得利。”
“你說什麼呀?”蕭淑蘭詫異地叫道。
“說什麼?你那個好妹婿,等著你爸把明悅賣了,他可以低價收購了,早知道我們在明悅背後裝神弄鬼。我想問你,是不是你漏信兒給你妹妹了?”
康寶鈞這樣一說,蕭淑蘭方才明白過來。於是,她轉身,一雙眼睛猛地瞅住了蕭淑jú。
蕭淑jú被她驟然的眼神給盯到全身發毛,傻乎乎的口氣問:“二姐,你怎麼了?生病了?”
哼!蕭淑蘭冷冷地看著她:“我沒有生病。至於誰要生病了,你回頭趕緊問問你老公。”
“你說的什麼話,二姐?”蕭淑jú不明其意的樣子。
可沒有過多久,果真,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蕭淑jú接起電話之後,那雙眼突然盯住了蕭淑蘭,說:“二姐,原來你知道我老公病了嗎?”
“是,剛知道的。你趕緊去看看你老公吧。”蕭淑蘭對她笑一下說。
蕭淑jú嘆氣:“真不巧,我老公病了,二姐夫也病了。”
蕭淑蘭的眸里劃了一下光。
由於自己老公突然病了,蕭淑jú只好急匆匆趕回家去。
蕭淑蘭抬頭,再看了下樓上。管家過來和她說,說蕭夜白搬走床已經走了。
走的倒挺快,是知道,或是不知道這事兒呢?
蕭淑蘭一時也無法確定,她那個瘋瘋癲癲的弟弟,究竟是真傻,或是假傻?
坐在離開蕭家的保時捷上,蕭夜白指揮開車的張小鏈:“去大賣場,今晚要給你嫂子慶功,買一隻老母雞。”
張小鏈不懂了,為什麼慶功買老母雞?而且,顧暖怎麼了,突然慶功?
消息,隱隱約約的,早在長達內部某些人群里傳開了。
唐慶中分明能感覺到一組那群人望著顧暖的眼神不對,這令他確實有些緊張,因此叫上顧暖到茶水間詢問究竟。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了嗎?”唐慶中始終覺得那天那杯咖啡有些奇怪。
一組的人究竟想做什麼?
到了這個階段,顧暖很清楚某些事已經成了,否則那些人不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著她。她因此和唐慶中露了底:“董事長應該是連根拔糙,拔了吧。”
“拔了什麼?”
“那群,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在明悅背後搗亂的,或是窺覬明悅這塊肥肉的,通通一塊拔了。”
唐慶中被她這話嚇一跳:“明悅不是董事長打算賣了嗎?”
“怎麼可能賣?”顧暖回答的理所當然,“明悅從策劃開始,始終是一塊賺錢的項目。唯一出的毛病,就是一群流氓。但是,流氓是沒有文化的,也就是說,被人操縱的。只要把幕後這群人剷除了,群龍無首的流氓,都得乖乖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