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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叫湯叔,是跟了蕭鑒明多年的老秘書了。

    蕭鑒明扭頭看了他一下,問:“只剩你在這?”

    “董事長,所有人都走了。”湯叔告訴他。

    “是——”蕭鑒明意味的一個字,充斥在這個諾大的會議廳里,迴蕩許久。

    人好像都走了,可明顯,每個離開的人,大概思緒都還留在這個會議廳里。

    誰也沒有想到,他本想說的話,全給一個新來的女職員全說了。

    他本來是想,引蛇出洞的,先問所有人怎麼想的這個明悅。讓有人跳出來反對。

    結果沒有人想到一個新人吃了豹子膽,有什麼說什麼。

    “她不知道董事長的計劃,更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湯叔說。

    “是嗎?我看她挺聰明的。性格很像方永興,反正,不會讓自己背了黑鍋。”蕭鑒明敲了敲會議桌子。

    如果顧暖不搶著說出這些話,把僵局打破,那麼,無疑,三組要自己背黑鍋的。因為三組不能把責任推到自己部門其他人頭上,那會顯得三組很沒有團結精神,三組在自己部門會真的混不下去的了。  

    所以,必須有一個十足膽量的人站出來,把矛頭直指到神秘的幕後黑手身上。

    否則,三組只能自己背黑鍋的了。

    “方組長住院,要不,等會兒,我提袋水果去看看他。”湯叔建議著。

    “不用了。有正義感的人,不能太給他自滿,免得他以後做出更離譜的事,想讓他媳婦當寡婦嗎?”蕭鑒明眉頭一挑。

    湯叔說:“董事長說的是。我只是說說而已。”

    “那個新人你看著怎樣?”蕭鑒明問。

    湯叔答:“很有膽子。可能是因為聾子的緣故,聽不見他人的話反而無所畏懼。”

    “不怕被人說閒話,這點確實是她的優勢。”蕭鑒明同意他這個看法。

    “董事長想把她安排去當秘書嗎?”

    “我都說了,一切按照公司規矩。除非,她能在公司里做出巨大的貢獻,超乎她現在在公司里的地位和身份,否則,一切免談。”  

    蕭鑒明是出了名的摳門的。

    湯叔知道,他口裡這個所謂的巨大的貢獻,那最少是一個億的項目,才有這個可能。

    顧暖是再有膽量的新人又如何,憑資歷,絕對是個剛踏入門檻的新人,能做成一個億?

    兩三年後再談這個億,可能還差不多。這還要看顧暖成長的多快。

    如此一來,不如按部就班地晉升。

    顧暖仍舊是一個人,走回到了招商部。

    招商部的人看到她回來後徑直朝辦公桌走去了,都沒有和任何人說話,想她一個聾子也就這樣,肯定是在上級那裡遭遇什麼打擊了,都走路目不斜視的。

    顧暖是有些出神,但可絕對不是受什麼打擊之類,她從沒有幻想過一次與上級見面的機會能馬上改變她現在的環境。

    要知道,這是大公司大集團,都有規章制度的,不可能讓人忘乎所以。也只有這樣規章嚴格的大公司,讓員工感到了公平的環境,有安全感。

    顧暖出神,純粹是在構思蕭鑒明讓她寫的那份匯報。

    這裡可能用得上她的專業知識,想她在學校苦讀那麼多年,不就是喜歡出來社會以後在工作上用得上嗎?  

    養兵千日只待此刻。

    顧暖摩拳擦掌的心頭,一片熱流。

    回頭,就近問一個同在招商部的同事:“唐專員呢?”

    唐慶中一直在孟部長的辦公室里,似乎她回來的消息傳進了裡面,因此唐慶中被放了出來。

    抱著一些擔心,以及一些期望,唐慶中衝到了顧暖面前,緊張地問:“怎樣?”

    顧暖微笑著搖搖頭:“上司都是有素質有文化的,怎麼可能為難我們?”

    聽她這樣說,似乎心頭可以落下一顆石頭。

    顧暖領著唐慶中走到沖咖啡的茶水間,見著四周沒人再說:“董事長讓我們三組就明悅項目寫份匯報。”

    “董事長?你見到了董事長嗎?”唐老鴨詫異地縮圓了自己的嘴巴。

    他唐老鴨在長達幹了七年了,都沒有和董事長說過一句話。

    不妒忌,一點都不妒忌,實際上,唐老鴨只要想到如果是自己站在蕭鑒明面前,只會全身都軟到地上去了。  

    聽明白了顧暖說的經過,唐慶中想了想說:“我回頭,和組長商量商量,然後,由你來起筆,你要是不知道公司文書的格式,我來告訴你。”

    寫文書,向來不是男性的優勢,女性來做貌似比較好。

    應該說唐慶中不喜歡寫匯報。至於方永興,手殘廢著呢,也動不了筆。

    顧暖於公於私,都責無旁貸地接下了這個重任。

    等到點下班以後,兩個人提著手提電腦,去和住院的方永興商量。

    到了醫院,和方永興一說是董事長親自組織的審問會,方永興無疑是沒有唐老鴨那樣吃驚和興奮。

    果然如自己所想,顧暖想,方永興或許是知道些什麼秘密的。

    方永興告訴他們兩個:“其實,我去探望那個受傷的工人時,無意中聽說,好像是一個長得很像董事長秘書的男人,親自去看過傷員。”

    “董事長親自關注這個項目?”唐慶中吃驚地問。

    他們確實也想不通,明悅這樣的中等項目怎麼引得蕭鑒明親自留意。

    “看來傳說是真的了。”方永興這才告訴他們倆,“這個項目,是董事長親自拍板的。”  

    唐慶中在怔了一下之後,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臉皮漲紅了一片。

    方永興看著他:“不奇怪,我和你,不是一直想升職嗎?不然,我幹嘛把一組撞破頭都啃不下來的項目接過來。”

    說起來,方永興也有野心。想想他在長達都幹了多少年了,別的人,與他同期的,早升官了,只剩下他一個,一直是個組長。

    顧暖倒是早猜到了一些,所以沒有一點驚訝。

    唐慶中悻悻地坐下來,說:“都怪我無能。”

    “怎麼怪你呢?”方永興說。

    “要不是當年,我被人抓住了把柄,組長你到現在,至少是坐在部長那個位置上了!”唐慶中一陣激動。

    方永興不可能之前沒有升職的機會的,只是,方永興這人過於正直,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為了自己下屬,把自己坑了都心甘情願。

    對唐慶中這話,方永興只是沉著臉,淡漠地說:“過去的事不要提了。”

    “不!我要說——”唐慶中控制不住自己,又站起來,“誰不知道他們看不慣組長,就是因為組長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選那邊站!”  

    ☆、【66】誰敢動我老婆找死

    唐慶中的臉膛像關公一樣的紅。

    方永興淡漠地掃了他一下,說:“怎麼,為了升值,準備去拍哪個人的馬屁?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抱住大腿的那個人自身都難保了,你認為他能保得住你?”

    “組長,抱團總比單打獨鬥好。”

    “如果是這樣,你何必跟著我到現在?”

    唐慶中骨子裡和方永興是一樣的,純粹看不慣那些無所事事的,不做事的,只知道粘著人家領導的屁股靠兩張嘴巴,挑著活兒乾的人。

    他們是來工作的,是在工作中尋找激情和夢想的,不是來變成廢蟲米蟲的。只是這種環境越來越困難,越顯得他們孤立,讓他們現在都必須考慮自己的飯碗了。

    男人,總得考慮自己的媳婦和孩子吃不吃得上飯。

    唐慶中撅著嘴角:“組長,可我們都堅持到現在了,一點用處都沒有,前途灰暗——”

    “誰說前途灰暗了?”方永興的目光突然望到了顧暖那兒,“你問她,她從進公司就被踢到全公司最不待見的地方來,她感到前途灰暗了嗎?”  

    唐慶中扭頭,看向顧暖。

    顧暖從他們兩人像是不同的目光里其實看到的是同一種東西,焦躁,難耐,希望能快點找到一個突破口。

    唐慶中或許是顧慮方永興的安全,才突然間在今晚改變態度說出這些違背自己良心的話。顧暖認為方永興心裡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不需要多做考慮,他們所想的,在她顧暖心裡早就想過了千萬遍。因為她是個聾子,從小到大遇到的挫折和不公平待遇,絕對只會比他們多。

    沉下口氣,顧暖說:“我認為,組長的話是對的。想抱人大腿,必須先掂量下自己有幾斤重。能不能說,哪怕這條大腿靠不住了,你自己都能撐得住。因此,最重要的,打鐵還需自身硬,靠的是實力來說話。如果你對公司來缺一不可,誰上了位都不可能動彈到你。”

    唐慶中遲疑著說:“這,容易做到嗎?大集團,人才輩出,什麼人才都有,難道會怕被你一個普通職工威脅恫嚇?”

    “這就要看你手中掌握的資源有多少了。”顧暖道,“從金融學的角度來說,一樣有價值的東西,它無論在什麼階段,都能實現最大限度的保值功能。人的才華是一樣的道理。你的才華能為公司實現最大限度的保值,只要是獨具慧眼的公司領導人,絕對不會捨得讓你受了委屈,而會款待地將你留下。”  

    唐慶中在學校里讀的是營銷,關於金融的東西只是稍微接觸了解了些皮毛,所以聽著顧暖說話,都是聽得一乍一乍的。總覺得顧暖說的話,才叫做真正的——高、大、上。

    方永興想的更深遠了。

    金融這東西,說實在的,是大資本,處於社會頂層階級的人才玩得起的東西。換個角度來說,是高智慧高智商經濟人才集中的領域。

    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出,即便他幹了多少年貌似實踐經驗非常豐富,腦子的智商,恐怕都是比不上這個年輕的新人顧暖。

    “把你的才華比喻為保價黃金的話,無論你轉手把自己賣到哪個買家去,都不會掉值。”

    顧暖後面這句話猶如畫龍點睛,讓方永興和唐慶中眼中都一亮。

    “怎麼評價一個人的才華是保值黃金?”唐慶中問。

    “很簡單。”顧暖微微地神秘一笑,“一個鑽石,要賣出高價,實現每轉手一次,都能永遠的保值升值。怎麼做呢?當然是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是獨一無二的,物以稀為貴嘛。你要做的很簡單,干出一件大事情來,讓整個行業的人都認識你,到時候,你想走,公司無論如何都得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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