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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院長基本上又沒有和蕭夜白接觸過。人家都只知道,將來可能代替高院長位置的人唐思禮是蕭夜白的人。
這些理由一連串聯繫起來看,誰能想到高院長是蕭夜白的人了呢。
電話對面的高院長,口氣極其訕媚,完全一條哈巴狗的姿態,說:“少爺,聽說您受傷了——”
大白那手臂掛在胸前,很明顯。按照唐思禮的說法,安全起見,要吊十天左右。當然,大白想的卻是,怎麼說,都得掛著個光榮負傷的標誌,讓老婆再可憐可憐自己,到丈母娘家讓丈母娘可憐可憐自己。最好再掛個半個月都不成問題。
“我受傷多少天了,你到現在才來慰問我嗎?”
老闆這麼一說,把高院長嚇得半死,道:“我本想親自提著禮物來慰問少爺的,但是,少爺不喜歡見我,不是嗎?”
“你說的是,那你為什麼突然找電話給我?”
高院長簡直欲哭無淚了,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闆,他到底那會兒為什麼選擇了這個人當老闆呢?簡直是受虐的體質,每次通電話都得大白的毒舌虐待不輕。
“報告少爺。”高院長清清嗓子,意圖重振受虐的精神,道,“其實是這樣的,少爺,我想匯報下有關病人在醫院裡的情況——”
這個病人,指的自然是躺在病床上不能動的蕭鑒明了。
蕭夜白眸子裡微眯,口吻吊兒郎當:“上次我不是說了嗎?他愛躺多久就躺多久。”
高院長聽完他這話又是完全無措了。什麼叫*躺多久躺多久的。說回來,蕭鑒明本該醒了的,要不是他們用藥的話。
“他那麼喜歡裝死,讓他繼續裝。”
再聽到蕭夜白這話,高院長仿佛找到了救命稻糙,但是,還不能確定究竟要蕭鑒明躺多久,總得有個時限吧。
高院長捏了捏口氣,婉轉道:“少爺認為,需要裝多久?”
“你問他,問我有什麼用?”
高院長直接想一頭去撞牆了。
旁邊的老三章三鳳早就笑不攏嘴,兩個嘴角上揚著,完全忍不住的節奏。應該說,他最喜歡他這個兄弟這種說話的腔調了。
不是真正的特別聰明的聰明人,真是跟不了蕭夜白這樣的老闆的,否則就像高院長此刻的念頭要去撞牆死了算了。
好在這個高院長,肯定是個聰明過頭的人,這樣的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高院長的聰明,表現在,真的很能演戲,演到全世界都不知道。
當初蕭夜白也就是看中這人這點。
“你向來都不需要問我意見的,很聽其他人的話的。”
老闆這麼說,是有道理的。他要不是很聽他人的話,怎麼表現到仿佛是他人陣營的人,進而掩護蕭夜白。總歸來說,唐思禮在前,他在暗,進而形成了雙層保險栓。一些明事,唐思禮在做。一些暗事,由他在做。因此真正聰明的人,是他眼前的這個老闆。
“少爺您說的對。”高院長恍悟到老闆這話里的深刻含義了,點點頭佩服的五體投地地說,“我這就按照他人的意思去做。”
蕭鑒明哪怕要醒來,總不能讓他們的人來做這個事,相反,要有個契機,這個契機當然更好是等對方行動再說,這樣才能撇的一乾二淨。
而且,作為醫生來說,高院長也認為,蕭鑒明最好是躺久一點。否則,一醒來,那麼多大事要面對,說不定再受到大刺激的話,病情會加重,到時候變成一發不可收拾了。
可能基於是這個考慮,老闆才讓蕭鑒明繼續睡的吧。只是老闆的苦心有幾個能知道的?
高院長因此說起另一件事了:“聽說,唐教授要回醫院裡了。”
他們都出行了,暫時用不到唐思禮,當然先放唐思禮回去了。
高院長只知道,自己面對唐思禮這號人物也挺頭疼的。頭疼在唐思禮是個很聰明的人,要在唐思禮面前很能裝,不容易。但是,老闆說了,不讓唐思禮知道。
最該死的是,唐思禮在醫院裡人氣很高,隨時隨地看來好像都會取代他的位置似的。
蕭夜白懂得他的心思,宛若隨口那麼一說:“唐教授確實是一個很能幹的人才。”
高院長猛地吸口氣。
“不過,在我看來,人只能專一做一件事,就好像我只能有一個老婆,一輩子只能愛一個女人一樣。”
怎麼突然扯到愛老婆頭上去了。高院長一愣之後,接著立馬明白老闆的想法了。唐思禮術有專攻,醫學成就那麼好,相反,在演戲這方面,肯定不如高院長了。
高院長只要做好自己的術有專攻,怎麼可能被唐思禮替代掉。
無疑這話讓高院長真實地吃了顆定心丸,連聲對老闆再三表達忠心耿耿,隨之掛斷了這通非常重要的秘密電話。
章三鳳見蕭夜白把手機一扔,神情莫測,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讓蕭鑒明繼續躺在那裡,事情總得有人解決的。
“很狡猾。”蕭夜白突然吐出的這句話,不懂的人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章三鳳眸光里一轉,自然知道。既然有人都敢動蕭夜白的老婆了,蕭夜白哪能坐視不理,肯定第一時間要拿敢動自己老婆的人開刀。但是,這人遠比他們想像中的狡猾。
其實只要想想,林家樂連楊家的小姐都敢拿來利用當拆橋,這個人,遠比任何人想像中都要來的狡猾十足。
“我後來打聽過,他曾經和我媽見過面。”蕭夜白道。
“什麼時候?”章三鳳想著蕭家老三嫁林家樂的時候,由於是晚婚,應該阮汝珍已經死了。
“當然是他年輕的時候了。”
“這事兒你三姐不知道吧?”
“知道不知道不好說。畢竟,林家樂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那麼多年,他年輕的時候,已經混的很出名了。所以,才會和我媽見過面。”
這樣說來,蕭淑jú當年看中林家樂不是沒有道理的。像林家樂這種從年輕的時候已經大放光芒的人,而且,可能都獲得過自己母親的賞識。到底,這蕭家幾姐妹對自己母親的那種尊敬和愛戴是不言而喻的,都是埋藏在心底里深處的,潛移默化的。
說不定,這幾姐妹想著搶家裡財產,不過是想繼承母親的遺志都不好說。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章三鳳又問,感覺他這話中有話。
想他平常,應該是對林家樂這個三姐夫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因為看不過眼,看不過林家樂這種想靠老三發跡的齷齪想法。
“他不是看中了我老婆的前男友嗎?”說到自己的情敵,大白狗嘴角一撅,醋味十足,“我就想看看,對方啥本事?”
章三鳳明白了,修長的手指頭一指:“你是說,他感覺那個姓吳的,很像年輕時候的他。”
除去攀龍附鳳以外,說吳子聰這人毫無可取之處,平心而論是不可能的。
吳子聰憑自己本事干出來的業績,眾人目睹。
“套子他不上,陷阱他不踩——”章三鳳一樣凝眉思摸著,他完美的手指撐在了美人下巴上。
你說對待如此狡猾的人,用暴力也能解決問題嗎?不可能。
“怎麼辦?涼拌唄。”蕭夜白朗朗噹噹的,仿佛啥事都沒有發生過那樣說,“照我說這種人,只適合一種方式。”
章三鳳眸光一轉,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也是他經常說的那句話,不由先樂了起來,笑聲如風,伴隨火車的隆隆聲,顯得卻是如此意蘊悠長:“用錢砸死他——”
話說,蕭敗家這句話,無論在網上,或是在其他場合,在家裡,都是被人當成笑話聽的。想這個敗家子,什麼能力都沒有,只能揮霍父母祖先的財產,才會如此大放厥詞,無所顧忌。
用錢砸死人?說的夠輕巧的。
只有真正懂得金融遊戲的人,才會明白這話里的深刻含義。想無論是巨頭併購,吃公司,哪個不是用錢砸死對方的呢?像現在有人想動長達,沒有用錢砸死對方的龐大資本,能動長達一根毫毛?
真正能用錢砸死的,其實根本不足為懼。最怕的是哪種人呢?對,是那種像他蕭夜白老婆這樣的,對錢不在乎的。
不要想著什麼對錢不在乎的人叫做人品清高,不,不是的,在金融家眼裡,敢真正對錢不在乎的人,只有一種人,那就是不需要靠任何人的本事,自己可以獨當一面賺大錢,根本不怕賺不到錢的人。
顧暖,正是屬於這一種。
大白挑挑細長的柳眉,嘴角用舌頭輕輕一舔:他老婆真的很牛的。他至今遇到過的,第一個真不怕被錢砸死的那種人。
說到這兒,他老婆呢?
大白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老婆上廁所的時間好像太長了。
趕緊找老婆去——
顧暖上完衛生間,想著去喝口熱水。哪裡想到,這邊的熱水箱裡剛好沒有熱水了,在燒,不知道要燒多久。渴著的她,不禁想著過幾步路有另外的開水箱,走過去一樣可以接到水。
她這樣一路走著,走到硬臥車廂去了。就此,被困在那裡。因為前面突然看見了熟人,讓她不得不暫時躲在了一邊觀察著。
這個熟人,說起來連顧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過於巧合。畢竟她在老家的爺爺奶奶,常年住在顧家那棟久遠的,在鄉下的老房子裡,幾乎十年不出門都行,根本不出遠門。老人家年紀越大之後,肯定是越不打算出遠門的。
沒有聽顧媽顧爸說家鄉的兩個老人要準備出遠門的。只能說,這對老人出這趟遠門時,並沒有告訴顧爸和顧媽。
陪著顧奶奶和顧爺爺的那個中年婦女,顧暖記得是誰,是顧爸兄弟,她二伯的媳婦,顧暖叫二嬸的人。
顧二嬸衣裝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燙了個時髦髮型,染了個好看的顏色,像韓國主婦風。
顧暖想著,好像上回聽剛回過老家一趟的顧媽說過,是說,他們家二伯家,近來攀到了一個不錯的親家。
除了親弟弟顧笙以外,顧暖的表堂姐妹兄弟,都是不少的,主要都是顧爸那邊的人。但是,像和邱三姑的女兒邱嘉莉不親一樣,顧暖和這些同族的姐妹,基本都不怎麼親。這裡頭說起來,不一定是年輕人之間疏遠的錯。年輕人的成長經歷中,少不了受到父母在家中嘮叨的影響。
她顧暖是個聾子的事,在家裡沒有一個不知道的。那些姐妹們想要接近她,八成感覺到麻煩。再有,顧媽顧爸以前都還欠債呢。家裡還清債款不也才這幾年的事情。一般親戚都怕沾上顧暖他們家被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