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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擊敗到體無完膚,這是確切無疑的。
蕭夜白也覺得可以點到為止了,都是金融家,投資專家,學了那麼多課本知識,在社會上也混過了一段日子了,如果真把社會當成課本只會研究數字,早就該拜拜了。
“蕭董準備怎麼做?”鍾巧慧問,也算是給傅玉博解圍了。
蕭夜白貌似驚訝地瞪了下眼睛:“這不是你們做的事嗎?要不然,我雇你們過來幹嘛?”
室內三個人全部汗滴滴的。
顧暖終究記起來了,這廝在家裡從來不做飯的,只負責吃飯的。大白狗永遠都是,用錢使喚人,自己才不用出力。
“蕭董——”鍾巧慧不得不拉出了一張苦瓜臉,接下來憑他們三個自力更生?
這不是一場非常重要的,可以決定到他本人生死的決戰嗎?怎麼他自己可以不參與?不害怕他們把他的生死給弄砸了嗎?
大白狗好像都沒有聽見他們說話了,四處找水喝。
顧暖站起來,到旁邊的飲水機里拿了個塑料杯接了杯水,端到他面前。
在家裡侍候他習慣了,知道他從來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那種,有時候自理能力是零的。
鍾巧慧和傅玉博不得不再對下眼:天,這種上司,究竟可靠不可靠?他們兩個,不會上了賊船的吧?
再說,另外蕭家四姐妹各自組成的團隊,猶如鍾巧慧看見的那樣,早在那天中央會議廳的回憶一開完,都急匆匆地開始綢繆了。
哪裡像他們這樣一直給拖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開始開場,並且,上司還說把東西全丟給他們自理。
最新的消息是說,老二的團隊,老三的團隊,都是連夜開工的,馬不停蹄,根本沒有停下一分一秒的節奏。相比之下,似乎老大和老四的情況稍微緩一些。可實際上是,老大根本都不在長達里辦公,蕭淑梅在本地都有自己的公司總部,招了一批人馬,說不用占父親地盤,帶回自己公司里做工去了,其餘人,想知道她率領下團隊的動靜,可謂是難上加難。
見老大這麼做,老二蕭淑蘭一樣在本地建有自己的辦公室,一樣拉著自己團隊走了。只有陳家銘,因為兼任著公司里的重要職位,不可能整天在蕭淑蘭的公司里泡,每半天還是得回長達一趟。在他人眼裡,這似乎只是他的一個藉口,其實他是主要回來刺探其他競爭對手的動靜的。
蕭淑jú之前嫁了人以後,都是標準的家庭主婦。不像老大老二有自己的公司。但是,她老公有。
在考慮再三之後,林家樂在自己公司里給她專門劃了一塊專屬區域,讓她可以帶人,到這邊秘密開工。畢竟,這種涉及商業競爭的比賽,肯定是保密工作第一,自己的情況,越是不被競爭對手知道越好。
照這樣的情況來看,似乎只能在長達里辦公的老四蕭淑珠,和蕭夜白,是最容易被泄密的人了。
蕭夜白剛低頭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那邊,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
有個聲音在門外喊了起來:“夜白,是我,四姐。你和弟媳都在吧?”
蕭淑珠把他們小兩口叫得真夠甜蜜的。
鍾巧慧和傅玉博更是愣了愣。想不是聽說蕭家為了爭這個家產,姐弟都要反目成仇了嗎?這個蕭家四小姐,是準備鬧哪出戲來著?
顧暖走去開門,這個門,總得開的,否則蕭淑珠不知道要怎麼鬧。
蕭淑珠見門打開,望著室內的人,自己的弟弟,和顧暖,臉上仿佛很高興地說著:“夜白,我想來想去,不如,我們兩個聯手吧?”
室內一片沉默。
蕭淑珠不管他人怎麼想的,顧自走進了辦公室里,拉了把椅子就坐,這都把坐旁邊的傅玉博嚇了一跳,趕緊移開自己的椅子。
“夜白。”蕭淑珠看著自己弟弟,目光仿佛很溫和,“其實,我一點競爭家產的心思都沒有的,你該知道的。我都在國外,夫家孩子都在海外,我要長達做什麼,是不是?夜白,要不是非要給老爸面子,我是很想退出來,這不,只好給你打下手了。”
“四姐。”蕭夜白抬起眉,卻儼然沒有看她,“你支持我,不很奇怪嗎?不怕我把家產敗光了嗎?支持大姐或是二姐,都比我好吧?”
“哎呦,我說夜白,你怎麼可以這點自信心都沒有呢?好歹,你是我們蕭家唯一的男孩子。爸和奶奶全部期望都寄托在你一個人身上。你知道嗎?”
“可我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那是別人說的,我不信。”
老四最後那句話,真可謂是點睛之筆了。
顧暖在旁邊,算是第一次聽到蕭家四姐妹中的第一個,貌似這麼對她老公說出心裡話的樣子。並且,是認可她老公的能力。
是真認可,或是假?
蕭夜白吹著杯口的熱氣:“四姐,你如果只是為想拍爸和奶奶的馬屁,想在情感上博得同情分,我看,洗洗睡了算了。爸這回動真格的,是想把我踢出長達。”
“笑話。你是我們家的獨生子,爸這麼做,奶奶能同意?”
老四的算盤,在這裡露出些端倪了。蕭淑珠反正押死了,押在蕭鑒明絕對不可能把繼承位置給蕭夜白另外的人這一點。
要說這老四,好像真比老三聰明些。只可惜,今兒的時勢,真不是以前那樣了。
蕭夜白微微揚了揚嘴角,放下塑料一次性杯子,臉對向了蕭淑珠,像是小心翼翼地說:“四姐,你的姐弟情深真讓我這個弟弟備受感動。你這麼相信我,或是相信爸和奶奶,可是,我真覺得可能我們全部人要讓你失望了。”
“你,你說什麼?”蕭淑珠貌似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弟弟離自己這麼近,居然不由自主地把身體往後退一退。
“四姐沒有看出來嗎?爸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那麼多董事的面,說出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說,爸如果不能因為這次的事,把董事局裡的人安撫下來,長達要變局了——”
“不可能!”蕭淑珠不由一聲尖叫,焦躁道,“爸握有長達最多的股份!他想給誰就給誰。”
“長達是上市公司,如果內部鬧出問題來,股價一落千丈,憑爸,都難以力攬狂cháo。四姐好歹在海外,跟著姐夫打理過生意,能不知道這些?”
蕭淑珠突然沉寂了下來。
辦公室的門,其實自蕭淑珠進來之後,一直都沒有關過。
蕭淑珠站了起來,好像嘆口氣的樣子,說:“我還是回頭和奶奶談談。夜白,你不要輕易失去信心知道嗎?四姐一直力挺的人都是你,沒有變過。”
蕭夜白勾勾嘴角:“是,四姐。只是四姐好像也看走眼了。”
蕭淑珠對他這話好像只能面前擠擠嘴角,接著,她走出了辦公室,再也沒有回頭。
可見這個老四是想清楚了,弟弟的話沒有錯。自己老爸的船隨時都快翻了,她怎麼可能繼續押一個老爸想撐都撐不住的阿斗。
當然,她實在也不願意見著老大或是老二上位罷了。
蕭淑珠走了之後,室內的氣氛並沒有因此得到緩解。相反,鍾巧慧和傅玉博都感覺到了更大的壓力迎面襲來。
他們跟的這人,真的可靠嗎?
蕭夜白眯起的眼睛,掃過他們兩人臉上之後,再看自己老婆,給他拿著喝完的水杯站在飲水機面前接水,背影幾乎一動不動的。
一句話頓時浮現在他心頭上,這世上,知他蕭夜白,非顧暖莫屬。
會議解散了。
鍾巧慧和傅玉博拿著老闆所謂的根本沒有什麼具體指示的指示,準備去查資料。
當務之急,肯定是要急於找出合適的項目目標。
顧暖接完水,走到他旁邊。
他的手突然握住她手腕,低聲說:“不如我們私奔吧,暖兒——”
昨晚西餐廳跳完舞不夠,大白狗變本加厲了,要私奔。
真當自己是電影演員呀。
顧暖只是垂下眉,問:“打算到哪兒私奔?”
“你跟著我就是了。或者,我跟著你——”
很快的,蕭家四姐妹都接到了風聲,自己的弟弟據說又不務正業了,把業務直接丟給自己團隊的人,然後假公濟私,帶著老婆去哪兒玩了。
蕭淑珠一腳不由踢翻了凳子,怒喊:“我剛叫他爭氣點,他直接甩我一張冷臉,把我的好心話都當空氣了。”
她的女兒,朱佳茵坐在她面前的沙發上,掰著榴槤吃著,邊說:“三姨送來的這個真好吃,泰國正宗的,不知道二姨為什麼不喜歡這麼好吃的東西。”
“你吃吃吃,只會吃!以後身無分文,我看你吃什麼!”蕭淑珠突然吼道。
朱佳茵一愣,什麼以後身無分文了?
她家裡,老爸在美利堅,很有錢的大老闆,她是不怕沒有錢花的大小姐。
蕭淑珠不管,徑直氣沖沖地衝出了門口。
朱佳茵不知道她這是吃了什麼火藥。
要說聯手,真正打起聯手主意的人,當然是早就結成一團的老二和老三了。
老二老三現在是,要麼一塊在老二的辦公室,要麼一塊在老三老公的公司會所。
在聽說老四找過弟弟之後暴跳如雷的消息,蕭淑蘭搖了搖腦袋。
蕭淑jú有些吃驚:“四妹這是怎麼了?不是真傻吧?把希望都寄托在夜白身上?”
“你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嗎?”蕭淑蘭掃了下蕭淑jú好像傻傻的臉,淡漠地說。
蕭淑jú是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問:“二姐你知道什麼了?”
“你看她這次一回家,愛說你粘著你老公,她以前回來時有這麼說過嗎?而且,她對夜白的態度,也是出奇的好。一切只能證明一件事。”
“什麼事?”
“據說她在美利堅的洋老公,有三兒了。”
蕭淑jú的心口直被嚇得撲通撲通直跳。
“有什麼好奇怪的?”蕭淑蘭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不是自己妹妹的事說著,“洋人開放,不像國人傳統。他們把結婚離婚,都當成隨意的垃圾一樣。他們經常說的一句口頭話,感情沒了,勉強繼續在一起,彼此痛苦,不如分手來的痛快。”
“不是,我是說,我好像記得,當年老四嫁給他時,因為家裡人反對,他說了一句話,說是,財產要婚前公證。”蕭淑jú說。
“你不想想,老四當年嫁給他時,他是個老頭子了。這麼精明的一個商業男人,能輕易地娶個年輕漂亮的妻子,比自己小多少歲,然後,婚後策劃著名讓他早死了,把財產全給私吞了。這種事,好像常有的吧?”蕭淑蘭說,“要不然,當年要不是老四懷了孩子,奶奶死活都不可能讓她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