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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找回來,他總不能讓爸爸媽媽再為他們兄弟擔心吧。況且媽媽身體不太好。更何況,如今,他即將滿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了,理應自己能獨當一面對付任何艱難險阻,包括那個叫穆的餘孽。
十八歲,今天到了時辰,他要滿十八歲。認識到這,聆信精神為之一振,下床進到浴室里進行早晨的洗漱。
過了會兒,酒店房間裡,鬧鐘嘩啦啦地響。這不是他撥的鬧鐘,是距離甚遠留在家裡的妹妹,給他這個哥哥打的鬧鐘電話。
“哥哥,小懶豬,快醒來吧!”
手機里,稚氣的女童奶聲伴隨視頻傳出來時,聆信馬上拉了條毛巾擦乾淨臉,走了出來。
他這個小妹妹顧馨,絕對是家裡所有男人捧在掌心裡的寶貝。因為只有兩歲多的顧馨,是他和弟弟,以及父親大白,盼了不知道多久才出世的家裡唯一的女孩。正因為如此,不止他們兄弟疼,他們的父親大白,更是因為許久才達成的這個夙願,巴不得把全世界的星星都摘下來給掌心裡的這個小公主。
回到房間裡的辦公書桌後面,聆信整理好衣服,坐在辦公椅上,正正經經地對著手機,露出個自認最溫暖的微笑:“早安,馨馨。”
馨馨,屬豬的,有張圓嘟嘟笑起來異常甜蜜的小圓臉,此刻,小丫頭把嘴巴幾乎貼到手機屏幕上,要給自己的哥哥一個親密的“啵”。
聆信微笑著,靜靜地享受著妹妹隔著老遠給他傳遞來的早安親吻。
啵了啵手機屏幕里英俊的大哥,顧馨拿捏著還不太順溜的話說:“媽媽去做早餐了,有哥哥喜歡的蔥油餅。”
“好,馨馨記得要好好吃飯,有喝牛奶嗎?”聆信溫柔的語氣對著妹妹噓寒問暖。
“有。”很聽大哥哥話的顧馨,隨即捧出藏在自己身後的牛奶瓶,抱著說,“爸爸養的奶牛媽媽擠出來的純牛奶,媽媽煮好了給我吃。”
“你喝一口給我看看。”
小豬妹馨馨聽話的,把奶瓶的嘴塞進自己的小嘴巴里,吸了好大一口,這令她的小圓臉一刻漲紅了。放開奶嘴,小嘴角上還流了條奶漬。聆信想,要是他和弟弟在家,這會兒肯定是爭搶著給妹妹擦嘴巴。
“哥哥,我喝了,哥哥喝牛奶了嗎?”馨馨不止聽哥哥的話,而且一樣很關心哥哥。
聆信肯定不讓自己妹妹失望,從抽屜里拿出一瓶準備好的紙盒牛奶,說:“哥哥等會兒吃早餐時也喝。”
“嗯嗯——”顧馨馨點點扎著兩條羊角辮的小頭兒,說,“我還要給二哥哥打電話。二哥哥沒有大哥起的早。”
正因為有這個每天叫他們兄弟起床的妹妹,聆信現在基本都不用自己聯繫弟弟,從妹妹這裡都能知道弟弟每天的情況。
對於自己弟弟那隻真正的懶豬,聆信笑笑,對妹妹說:“你應該先去叫二哥起床。”
對此,小豬妹有自己的想法,說:“大哥哥早起,二哥哥喜歡賴床。媽媽說,做事要講究效率,先解決容易的問題,再解決難的問題。”
真不愧是他們的妹妹,有他們世界上最優秀的母親的教導,聆信私下認為,未來,他們的妹妹勢必青出於藍勝於藍,要比他們兄弟更優秀都說不定。
為此,據說蕭家只堅持男孫要姓蕭的蕭老太太都心裡有些後悔了。
如今他們三個孩子,剛好和他們兄弟倆當初計劃的一樣,一個人姓一個姓,滿足所有長輩的心愿。於是,他姓阮,弟弟姓蕭,妹妹隨媽媽姓了顧,無論阮家、蕭家或是顧家,皆大歡喜。與弟弟妹妹唯一不同的是,姓阮,可真不是隨便姓的。
姓了阮,同時意味將繼承神秘的阮家。
神秘的阮家人,到現在都未曾在他面前出現過,聽聞,只要他年滿法定年齡的十八歲,按照法律規定可以名副其實地繼承阮家家業了。也就是說今天,
業了。也就是說今天,最遲今天,阮家人應該會出現在他面前了,和他正式見面。
想到這裡,聆信不由陷入一陣沉思當中。
酒店的房門,叩叩,叩叩,幾聲,沒有很快能驚動到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聆信。接著,酒店客房裡的分機電話響起,伴隨敲門聲,聆信站起來,走去開門。
先通過門洞,看清楚了門前站著的是一個女孩子,女孩整潔乾淨,穿著白襯衫和白領西褲,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紮成條馬尾垂落在後腦勺上。
聆信想了下,記起了這是前些天出差前,公司里經過面試後,從大學裡招來的一個大學生,這回他遠在外地出差,這學生是來給他臨時當隨行翻譯和助理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朱玥,對,是這個名字。
“金秘書呢?”沒有立馬拉開門鎖,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的噩夢的緣故,聆信感覺到今天到和阮家人見面之前,都必須非常的時刻警惕。
金秘書,是他從三歲進公司開始,父親母親給他安排的,跟了他有十幾年的老秘書了。
門口的女孩朱玥聽見他的聲音,臉蛋像是顯出一絲緊張,說:“金秘書說是先去給阮董事長準備早餐,讓我先過來看看董事長這裡需要不需要幫忙。”
聽見是這樣的理由,聆信才把門鎖拉開了。
門打開以後,女孩抬頭可以近距離望著他。就這一望,朱玥馬上再次低下了頭。
聆信對女生看著他以後的這種反應司空見慣了。只是他不像自己弟弟明禮,因為女生覺得他們長得好看而洋洋得意,不,正好相反,和父親一樣長了一張太招人喜歡的臉,俗話叫做桃花顏,只會令他感到時常的煩惱。
他這又不是做明星,不是靠臉吃飯的男人。在公司里工作,和女職工相處的情況不可避免,所以,他儘可能不讓自己惹上非必要的緋聞。
於是,他堵在了門口,並不打算讓眼前這個女孩子進來,口吻淡淡的冷漠地說:“你先去吃早餐吧。我這裡有需要的話,會打電話給金秘書的。”
“是——”朱玥低著頭應了這聲,她的腦子裡一時間都還有些暈沉。只感覺面前的低氣壓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對方的目光不僅挑剔而且嚴厲地掃she在她的頭上,她才記起了自己的腳沒有動。趕緊挪動腳,剛轉身,只聽身後砰一聲,門關上了。
朱玥的臉就此一紅,無奈地扯了下嘴角:知道那男人八成又誤會她什麼了。
但是話說回來,這個男人,年紀輕輕,聽說剛滿十八歲,卻已經是國際上首屈一指的長達地產集團的繼承人,多少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能近距離接觸阮聆信的女人,聽說世界上沒有幾個。
她這因為暑期工作,陰差陽錯,能和這樣家產千億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已經算是無比幸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朱玥趕緊找出包里攜帶的藥劑,往自己鼻子裡噴了噴。
她過敏,對很多東西都過敏,因此,對於自己為之工作效勞的阮老闆,之前她要是知道這位阮老闆早上喜歡刷一種特殊氣味的牙膏的話,她都不太敢接這份工作了。
每次他對她說話,她只要是聞到他牙齒清新發出的那種特殊牙膏味,在其他人鼻子裡或許是聞不出什麼的味道,在她這裡卻足已經令她頭暈腦脹,差點暈過去了。偏偏,她需要這份薪資豐厚的工作,只得用力撐著。
這次出差,一共半個月,數著現在只是第三天,朱玥不由自主揪了揪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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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太匆忙,所以來不及和親們解釋。實際上是,上個月二十一號複查的時候,醫生叫住院的了,然後肥媽拖了拖,總得拖到把工作和家裡的事忙完一段落才敢去住院。感謝每個親們的關心和厚愛!現在肥媽出院了,但是要時常回醫院換藥,所以番外的更新,為隔一兩天更一次。
☆、番外貳
在聽見腳步聲離開自己房間門口後,聆信走到酒店客房的窗戶邊,拉開窗簾往下掃了眼。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那輛在酒店門前馬路上停著的白色轎車,從昨天一直在那對著他這個窗戶。
朱玥不由嘴角上揚,是自己看輕了他人。能坐上董事長位置的這個男人,和年紀,以及和他的出身,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職場裡這麼多曲曲折折的,宛如腸子十八彎。朱玥在一些書里讀過,但是只有親身體驗了,方才大吃一驚。這個十八歲的董事長,原來已經是個老油條了。
他看過了,意思就是說,其實已經採用了她的匯報,接受了她寫的報告。要是不接受,早就讓她回頭重寫,或是讓金秘書另找人了。
“董事長都說看過了。”金秘書提點她。
聽這話的意思是,朱玥抬頭眼珠子眨了下。
金秘書聽她的聲音明顯比之前低了很多,不由笑了一聲:“年輕人,剛入職場,哪個不年輕氣盛。沒有關係。”
“是——”
金秘書走出來,看見她,道:“要出發了,你先下樓。”
朱玥在門口低著頭。
“行吧,我看過了,大致了解了。還給她吧。”聆信把工作紙扔回給金秘書。
當然,這不是說阮聆信喜歡刁難下屬,只是因為阮聆信對自己有高標準,也希望能引導公司進入高標準。只有高標準的員工和公司,才能躋身為全世界的龍頭企業。
金秘書卻以為,早知如此了,畢竟阮董事長比起他父母,也比起他創立這家公司的爺爺奶奶,都要更為嚴厲和苛刻挑剔,這是所有長達工作許久的老員工內心裡的一致體會。
朱玥的心猛地往下掉,不由地咬了咬嘴巴。
門裡隱約傳出來他的幾聲評論,他說:“文字拿捏的較為粗糙,作為一份專業的工作匯報而言,很多用詞不夠專業。”
深深吸口氣,換口氣。
與此同時,朱玥早就跟在金秘書後面來了,知道他不喜歡她進入他房間,她耐心在門口等著。第一份工作任務,她有自信很努力地去完成它,但是到底怎麼樣,能不能得到老闆的嘉許或是批評,她心裡沒有底,因為這不是她能控制的。
終於,兩頁紙,被他用五分鐘左右的時間讀完,阮聆信重新拿起讓金秘書送過去的那些報紙,似乎在做對比,確定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見他一會兒眉頭稍松一會兒眉頭稍皺,金秘書的心頭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什麼想法。
金秘書在旁緊張地看著他。
“我——先看看。”阮聆信低頭仔細閱讀時,已經捨去了她或許是臨時抱佛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