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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梅無疑沒有想到父親做了這事,腿開始有點發軟,說:“你們不是人,連慈善的錢都敢打主意。”
“不,我們不打慈善基金的主意,那一樣無利於我們老闆的名聲。銀行追款,也不可能說去追慈善的錢,但是,肯定會追款蕭董事長的個人名下財產。”
對方的目的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要蕭家的公司,要蕭家的財產,只是針對蕭家。
“趙太太,蕭大小姐,你一開始來找我們老闆說合作的時候,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對方突然這樣說,讓蕭淑梅猛地眯下眼睛:“我是說過,但是,我要坐上公司董事長的位置,擁有蕭宅。那人,也都這麼答應我的。”
“好吧,我們老闆承認,趙太太確實是一個很誠實的人,讓他都快不好意思了。只好對趙太太吐實,趙太太,壓根除了是蕭董事長的親生女兒以外,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女兒了。”
☆、【105】寶妻
老四蕭淑珠的女兒朱佳茵到了醫院裡找母親,走到了三姨媽蕭淑jú的病房裡。
“三姨媽。”朱佳茵喊了聲。
蕭淑jú看她樣子,明顯朱佳茵都不知道自己家裡父母之間發生的事。
朱佳茵笑眯眯的,對蕭淑jú說:“三姨媽,昨天我本該來看你的,可是,剛好悅婷找了我,有點事因此沒來,我媽已經說過我了。”
這要說到昨天,她接到母親通知趕來醫院,剛到醫院門口,遇到了康悅婷。康悅婷拉著她直哭個不停。
到後來,據說姥爺那病房誰都不可以進去探視。她媽也就讓她先回家了。直到今天蕭淑珠讓她過來探望蕭淑jú。
朱佳茵拿了兩本書放在蕭淑jú床頭柜上,說:“給三姨媽解悶的。”
蕭淑jú卻是好奇她剛才的話:“你說悅婷哭了,為什麼?”
朱佳茵不以為然地撇下嘴角:“她本就是個好哭鬼,不是嗎?”
在朱佳茵眼裡,康悅婷明擺著是個懦弱膽小的,因此愛哭一點都不奇怪,有點事都覺得委屈更是理所當然的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猜都能猜到,康悅婷肯定是為了歐亞楠的事哭的。而歐亞楠上次都趕過康悅婷了,康悅婷再去惹他,分明是自掘墳墓。
朱佳茵一點都不可憐康悅婷這種自取其辱的行為,不過是自己表妹,順便安慰安慰免得被長輩說自己無情無義。
蕭淑jú聽她這樣說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倒是另一件事,朱佳茵一說,登時讓這本來都不緊張的兩個長輩都緊張了起來。
想這蕭淑jú和蕭淑珠本來都打算做甩手掌柜了,坐上旁觀老大和老二去爭家產,想著無論誰輸誰贏都好,反正自己不爭,到時候什麼結局的話,到底她們兩個人都是蕭家真正的子孫,老太太總會看著辦的,不會完全虧了她們兩個。
不貪心,這樣也挺好。
哪裡知道,事情已經變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是,她們連長達股票被人拋售的事都不知道。
直到現在,朱佳茵說起自己回了蕭家一趟遇到了些人。
朱佳茵說:“我落了東西在姥爺屋裡。”
和蕭夜白一樣,實際上,像蕭淑珠,都不喜歡住在自己娘家那個大宅子裡。因為那個大宅子,總是會讓她聯想起不好的回憶。比如她母親去世,據說就是在家裡去世的。在那裡住著的話,她總覺得會突然間夢見母親回來。
夢到死去的至親,蕭淑珠一方面感到哀傷,一方面又覺得心口鬱悶不吉利。
因此她回國後基本都不在娘家裡過夜,而是帶著女兒去睡酒店。
朱佳茵落了自己的一串鑰匙扣,她很喜歡的一串鑰匙扣,想起來自己是那天忘在蕭宅里了,於是今早剛好來明新醫院時要路過蕭家,順道進了蕭家一趟。
想著姥爺住院,老太太陪在醫院裡,那個大屋子裡好像都沒有人了。朱佳茵一開始還生怕怎麼進屋。後來一想,這壓根不是問題,肯定有人留守在屋裡的。
真的有人留守在那裡,不一樣的是,管家看到她時看來神色有些不對。
“我看見管家叔叔指揮人搬著幾個箱子出了屋子。”朱佳茵說。
呀?
蕭淑珠和蕭淑jú同時驚訝。
朱佳茵心想這事奇怪,否則不會說給自己母親聽,道:“我見著都不知道究竟不好出聲阻止,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偷我們家的東西。不過不可能吧。管家叔叔不是在我們家工作很多年了嗎?做這種事情不是很缺德,被人一抓就中嗎?有必要嗎?”
說管家偷東西確實是不可能的。更可能的是,管家奉了家裡誰的命令,往屋外挪東西了,相當於轉移家中的財產。
蕭淑jú和蕭淑珠一刻緊張。
說不爭不搶家產,但也不可以眼睜睜看著有人瞞著眾人把家裡財產搬走。
“誰敢這麼做?明目張胆的,爸雖然說躺在醫院裡,但是沒死呢。老太太在,挺健康的,能走能動的。”蕭淑珠想不通,提出一連串質疑的話。
與此相反的是,登時,蕭淑jú聽完她的話恍然大悟:“莫非奶奶自己讓人搬的?”
確實,敢在老太太眼皮底下搬東西?沒人能辦到,這事絕對的。家裡比較值錢的東西藏著的地方,鑰匙都在老太太手裡握著呢。因為,自從她們母親死後,家裡都是老太太掌管著的,老太太是蕭家的當家。
因此不難想,只有是老太太讓人給搬的了,管家聽老太太指揮更是必然。
兩姐妹這樣一想,當然不可能說去質問老太太為什麼私自搬走家裡的東西,相反,她們都意識到,家裡肯定出事了,出現危機了。
因為老太太不可能無緣無故搬財產,唯有在面對家庭危機的時候,有人想搶這個財產的時候,為了家族,老太太必須把財產挪個地方。
而且這事兒,還不可能是老大或老二促使老太太下的手,因為老大老二都是家裡人,老太太管得住,沒有必要。
“快,查一下。”蕭淑jú對蕭淑珠指著手機說。
蕭淑珠愣了愣,回想起來,趕緊用手機打開相關網頁。
經濟類新聞全部把她們家公司長達作為了頭條在報導。
一方面說到她們父親住院,股票大跌,長達市值縮水近一半。緊接,又聽說長達面對前所未有的危機,面臨著拆分和被人收購的危險。
老太太趕緊讓人挪東西的原因,已經十分明顯了。
蕭淑jú和蕭淑珠啞然。想的是,老大和老二搶破頭,結果,怎麼突然會變成了這樣?完全不是她們所想的結局。
朱佳茵在母親手機上探著腦袋看,問:“媽,姥爺家裡要破產了嗎?”
真是個小姐樣,家裡要破產了都一點痛覺也沒有。
蕭淑jú一想,這小妮子終究不是姓蕭,反正自己那洋爸沒有破產,因此對蕭家的動靜沒有切身之痛。
與朱佳茵相反的是,她們這群靠著娘家的女人,一旦娘家出了問題,她們的命運一樣不好過了。
“公司破產倒不至於。”蕭淑珠意圖冷靜地說。自己女兒什麼態度,她也管不住,知道自己女兒姓的不是蕭,更何況她老公都對她娘家虎視眈眈。
蕭淑jú想起她之前說的話,思量道:“這下大姐二姐麻煩了。我和二姐說過,怕她無法掌控住她老公和公公,現在按照這狀況來看,二姐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可以掌控大局。”
“大姐能嗎?”
蕭淑珠這一問,蕭淑jú真答不上來。
蕭淑梅比蕭夜白更厲害的一點,在於,蕭淑梅距離她們一群人更遠,幾乎都不和她們商量任何事的。
等於說,她們更不了解蕭淑梅。
她們知道的蕭淑梅的一切,和外面的人了解的蕭淑梅一樣。
“現在公司變成這樣,我那老公別指望。”蕭淑jú道,“四妹,你都說你老公一樣不可靠了。我看二姐夫家那邊也夠嗆,只剩下大姐的夫家了。”
趙家的關係,說起來和蕭家倒是挺親的。蕭鑒明對這個大女婿向來也都是另眼相看。再有,蕭淑梅爭氣,給趙家生了兩個繼承人,女兒又是培養成了外交界有名的名媛千金,趙家對蕭淑梅這個兒媳婦,真的沒有一點怨言,只有滿腔的讚賞。
兩姐妹一點都沒有想到的是,這禍根,是蕭淑梅自己種下的。
蕭淑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蕭淑珠一接,詫異道:“大姐?——大姐你說什麼,叫我現在過去公司?叫我去公司做什麼?”
突然老大找老四,蕭淑jú一樣很是吃驚,隱隱約約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不會連老大那邊都出問題了吧?
掛了電話,蕭淑珠對老三說:“三姐,大姐叫我過去公司,電話里說不清楚。”
“你去到那邊,有什麼事記得聯繫。”說到這兒,蕭淑jú突然一嘆,“家裡都沒有個男人支撐著。”
要是她們弟弟在就好了,哪怕蕭夜白平常看起來很敗家,可現在想來,蕭夜白在的話,或許能主持住大局呢。或許蕭夜白不聰明,可蕭夜白找的老婆顧暖,不是個高材生嗎,可能顧暖都有辦法幫她們家一把。
不知覺中,她竟是在想念被她們一伙人趕走的那兩個人了嗎?
“當時,我去村里找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明知道我是裝的,故意接近他們的,但是,照舊讓我留下了,不讓我落魄街頭。而且,弟媳真的很聰明,她都沒有和我老公接觸過,卻都能知道我老公的經濟狀況。你說她神不神?”
蕭淑jú的這番話或許無心,但似乎引起了蕭淑珠的共鳴。蕭淑珠一樣想念那兩人,問:“只是,他們走了,去了哪裡,我們都不知道呢。”
“別說了,找他們回來的話,我們願意,大姐二姐,和奶奶能同意嗎?躺在病床上的爸能同意嗎?”想到實際問題這一點,蕭淑jú又打起了退堂鼓。
蕭淑珠卻一點都不這麼認為,先不和老三說了,提起包,交代自己女兒在這裡陪蕭淑jú,然後一個人坐車趕往長達。
聽說大姐在父親的辦公室里,蕭淑珠徑直去到那裡,敲了下門,叫:“大姐,是我。”
“進來。”蕭淑梅聽清楚是她的聲音後,同意了她開門。
蕭淑珠才發現門沒有鎖,轉開把手之後走進去。
她原以為蕭淑梅會坐在她父親坐著的那把轉椅上好像成為了公司王者在臨陣指揮,結果一眼望過去不見人,蕭淑珠轉頭,才看見蕭淑梅是坐在了門後的沙發里默默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