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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子是瘋癲。”柳董道,“好像,他從來也沒有在意過他人怎麼想他,至於敗家子,人家私自給他安上去,他自己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敗家。”
陳家銘愣了一下,似乎柳董說的是實話。這樣說,豈不是都是他們這些人自己胡思亂想,小看了蕭夜白,咎由自取了?
“我認為——”陳家銘很快冷靜了下來,“他一直隱藏自己的能力,不能說沒有企圖心。”
“嗯,但是,他的目標肯定不是長達。”
陳家銘表示這話費解。
柳董指了下自己的腦袋:“這是我活了這麼久,看多了那麼多鱷魚之後的一種直覺。”
“直覺?”
“長達這個池子,對他來說還太小了。”
陳家銘真正地一震。
什麼意思?
在他要努力獲得長達的時候,那個敗家子已經把長達看成不屑一顧的東西了嗎?
太過分了!
陳家銘的胸膛起伏著。
他忽的站了起身,道:“謝謝柳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無疑,柳董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激發他的鬥志。
他之前確實一直在迷茫自己要做什麼,眼看,康俊甲他們不過是把他當成了一顆棋子。現在,他明白了,那個男人,叫蕭夜白的男人,果然是他最大的敵人。
柳董說:“你可以找吳經理聯手的,你們之前不是一直聯手的嗎?”
看來眼前的這個人,對他的行動幾乎了如指掌,陳家銘道:“是的。我和回了老家的吳經理,一直都有保持聯繫。我們打算合夥成立一家投資公司。”
和吳子聰的一拍即合,因素很多,其中包括都感覺到被康俊甲那些人利用的恥辱,另一方面,或許正如柳董刺激他的一樣,兩人都不喜歡蕭夜白。
“那個女人——”
在他抬起腳要離開的時候,聽柳董突然冒出這樣一句:“我建議你們,多留心一下。吳經理不是很了解她嗎?”
顧暖?
陳家銘嘴角微微一勾:“她是我招進來的人,我還能不知道她是個多少潛力的新人嗎?”
管家拉開玻璃門,陳家銘徑直走了出去。
柳董坐在後花園裡吃著茶。
小柳沒多久跑了進來,沖他生氣地喊:“爺爺,你讓我準備午飯,但是,你怎麼讓他走了呢?”
“你急什麼?”柳董瞥了下孫女,“女人想把男人釣到手,要懂得鬆弛有道,有的放矢。”
陳家銘坐上門口的車,司機問去哪裡,他揉了下眉尖:“我到現在都沒有去過醫院看看董事長,送我到明新。”
半個小時之後,蕭老太太得知陳家銘來了,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蕭鑒明。管家請示要不要過去打招呼時,老太太搖搖頭:“不用了。”
打什麼招呼?老太太心裡明亮著呢。這孩子,壓根兒,都是把他們蕭家當敵人看的,哪怕她兒子對這人多好。只能說,人都是貪婪的。這孩子什麼時候能覺悟,她覺得夠嗆。
和這孩子打招呼,不如和陳母打招呼呢。陳母的口氣和態度對他們蕭家都還好些。
陳家
知道兒子去了哪裡的陳母,一個人在客廳里坐了一陣,接著走進了房間,對身後跟隨自己的人說:“去守著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如果少爺回來了,先通知我。”
“是,太太。”
陳母拉上門,反鎖上屋門之後,走到了自己床頭櫃旁邊,拿起了上面的一個固定電話的話筒,撥了串號碼。
“您好,陳太太。”接通電話之後,對面的人說。
“移交手續都辦完了嗎?”陳母問。
“都辦好了,陳太太。”
“好,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切段我和你們之間的所有聯繫。同時,切段和顧小姐之間的所有聯繫。那些老jian巨猾的東西,拿我老公當把柄,現在又拿我兒子,但是,他們永遠拿不到線索的。”
啪,陳母果斷地掛了話筒。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的安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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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媽今天去醫院,到時候看情況,如果回來的早,會再更一章。謝謝親們。麼麼。
☆、【116】魔手伸出
趙夢瑾回到旅館,發現母親和兩個姨媽在收拾東西,不由感到蹊蹺,問:“媽,怎麼了?不是說等小舅嗎?要回去了嗎?”
蕭淑梅看起來挺忙的,都沒有來得及顧上女兒,更沒有想到女兒在路上差點被惡徒綁走的事。她彎著腰,一直在處理帶來的公務包里的文件。
蕭淑jú和蕭淑珠得空一些。
負責找衣服的蕭淑珠,拿起一件衣服,回頭對著趙夢瑾說:“你給看看,我穿這個好不好?”
感覺兩個姨媽平常穿的都不差,怎麼,蕭淑珠手裡抓的這件,反倒和蕭淑珠平常有些艷麗的打扮不太一致,是顯得稍微老氣了,黑色的外套。
看出趙夢瑾的疑惑,蕭淑珠解釋說:“出席正式的場合,要找委託人投資,不能穿的太輕浮了。要穿的像你媽一樣的正經才行。”
原來她們幾個是要去見投資方。
趙夢瑾於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不是等小舅蕭夜白的回話再做打算嗎。
蕭淑珠說:“你這就不懂了。你小舅哪有那麼多錢。對方收購我們長達的資金體量那麼大,拉多些投資客是沒有錯的。剛好,你媽一個老朋友路過這附近,聽說你媽在這邊,要見一面。”
趙夢瑾聽著她們這樣解釋,心裡頭卻依然感覺奇怪。她媽的老朋友,怎麼會路過這個小縣城。
那麼巧合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據說這個蕭淑梅的老朋友,是到這邊來做市場調研的,這個縣城是沒有什麼動靜,但是隔壁縣城不一樣,是要建高鐵建機場的,商機蓬勃。
相距不遠。蕭淑梅打算過去隔壁縣城,會這老朋友一面。因為很難得,這個老朋友並沒有因為聽說長達和蕭家不好的消息而像一般人一樣拒絕和蕭淑梅見面。
現在,只要有一點力量,哪怕只有那一丁點,蕭淑梅、蕭淑jú和蕭淑珠都認為,都必須竭盡所能地拉攏到她們的陣營里。這對於以前以富家小姐太太自居的這三姐妹來說,從來都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為了一分錢,都必須去求人。
哪怕是跪下求人。她們現在都心甘情願這樣做。
趙夢瑾知道母親和兩個姨媽早後悔了,所以,說母親和姨媽心態不好,那絕對是不對的。只剩下一個問題了。她趙夢瑾一直認為,既然,母親和姨媽都決定找回蕭夜白,是不是該聽從蕭夜白的話,在這裡等。
等?
蕭夜白給她們說三天。可是,她們幾個認為,或許遠遠不夠三天。或許,蕭夜白多少好像在她們面前表現出一些新的潛力,到底卻是總是瘋瘋癲癲的一個人,居然帶老婆遊山玩水去了。
她們是不能坐以待斃的,絕對不能。因為她們心裡,比蕭夜白多了一層緊迫感,要知道家裡這場變故之所以會發生,和她們之前做的一些事情不能說沒有關係。
愧疚,急於補償,彌補之前的過失,因此,她們不能等了,等不下去了。有一點時間都不可以浪費。
趙夢瑾站在門邊,看起來有些束手無策。她聯繫不到小舅。所以,貌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母親和兩個姨媽做好了準備,走出了屋門。
“你在這裡等著。”蕭淑梅出門的時候,看見女兒要跟上來,搖頭說。
“媽,你和姨媽都走了,我在這裡做什麼?”趙夢瑾問。
“你忘了。你小舅在這邊。他要是想找我們沒有找到我們怎麼辦?再說我們的行李都在這兒,得有人看著。”
蕭淑梅對女兒說完,蕭淑珠接上話,捏了下趙夢瑾的胳膊兒,說:“別擔心,我們和你媽,去那麼幾個鐘頭就回來了。你在這裡等,晚上我們就回來了。”
現在快晚上了吧?趙夢瑾看看窗外,天色漸晚,是快到傍晚了,於是說:“媽,你們和我吃完晚飯再走了。”
“開什麼玩笑?”蕭淑jú看趙夢瑾攔了又攔,顯得有點不耐煩,畢竟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罪責最大,指著手錶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夢瑾,都說你乖巧聰明,但是,只學音樂是不行的,你爸媽都是做生意的商人,你經常在他們身邊看也知道,商人最需要做的是守時守信用,況且我們現在是去求人家。”
蕭淑珠耳聽老三口氣有些重,趕緊緩和兩句安慰小姑娘,說:“我們專程準備去那裡請對方吃飯的。所以不能在這裡陪你吃了。你一個人叫個飯,沒有問題吧?”
“她能照顧好自己的。”蕭淑梅對女兒的信心很大。話畢,第一個走去門口坐車。
車子叫好了,是輛計程車,停在門口。
眼看老大先行一步,其餘兩人,沒有時間和趙夢瑾繼續爭執,急匆匆跟上去一塊坐上車。
趙夢瑾看著母親坐在計程車副駕座,兩個姨媽坐在車子後面,計程車帶著她們三個人離開了旅館。
這不過眨眼間的功夫,趙夢瑾感覺都沒有回過神來,這人,就都走光光了。她的心頭,莫名感覺到一陣潑涼。
如果不是下午她差點遭人綁,她不至於如此的像只兔子一樣惴惴不安的,仿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糙繩。看著母親和姨媽走後,趙夢瑾方才後悔,一開始回來,沒有和母親說起自己的遭遇,說了的話,可能都能給母親她們一點警告。
夜色落幕了。那計程車開的飛快。送著趕時間的蕭淑梅她們等,不會兒消失在縣城路口。
趙夢瑾想追,都不可能,只好折回旅館裡,想著,這事兒肯定自己小舅會知道的。
當晚,她沒有吃飯。
齊叔得知蕭淑梅她們三個突然離開縣城的消息,自然沒有想到開車去圍堵,必然要先請示下蕭夜白他們。
匆匆快走到蕭夜白和章三鳳他們乘涼喝茶的院子時,迎面遇到了顧暖。
顧暖剛好從房間裡出來,打算詢問齊叔有關今晚晚飯安排的事。
“少奶奶。”齊叔喊,隨之,想起他人說的顧暖是聽不見的。
顧暖沖他點了下頭,他走來的時候,那種焦急的腳步聲和臉上略帶的那點不安,顧暖都看見了。
齊叔擦過她身旁,剛要繼續往前走。
顧暖在他身後說:“是縣城裡出了什麼事嗎?”
這女人,眼神真銳利,好比X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