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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訂有合同嗎?”
“花家寧願錢少收點,都必須握有專利的所有權。所以專利轉讓合同,是最長三個月一訂合同,需要再續約。”
沒有做過生意的杜玉清,自然不懂生意的道道,但是現在聽秦臻這麼一說,言外之意已經相當明顯。這等於說是,花家用專利綁架的伎倆操控了多家公司。
“花家不怕人家不和它合作。”秦臻說到這裡臉色嚴肅到了極致,“這才是它的最可怕之處。別人想找花家的敵手,想找花家的替代品都找不到。況且花家的品牌,已經深入人心,尤其是深受貴族圈子的信賴,其它敵手想打進花家這個圈子基本沒戲。”
杜玉清稍微轉念,問:“你們每年向花家交了不少討好費吧?”
秦臻聽到他這話就笑了:“那倒是沒有。花家可以賺取更多的利潤空間都不賺,我們送錢有什麼用。”
不接受賄賂的花家,這樣聽又挺正派的。
可是秦臻的憂愁完全沒有解開:“老太太年紀大了,雖然說下一代有繼承人,但是再下一代呢?遲遲沒有出現。為什麼現在大家如此關注這個問題,正因為很擔心再下一代的繼承人掉鏈子了。畢竟花家的影響力太大,會引發很多產業鏈的震動。”
☆、要的是花家不會給的
杜玉清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屋裡開著燈。
現在沒有到晚上,下午陽光正好,這屋的客廳下午朝陽,不會說沒有光。
不是想說這丫頭不知道勤儉,只是單純地覺得反常。
進到屋裡,果真見著那丫頭坐在沙發里發呆,手裡拿著電視遙控器,對著電視,電視機卻一片黑的。
“隨意。”
叫了兩聲,她沒有反應,直到他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視線,伸出手拿過她手裡的遙控器。
受驚的宋隨意抬頭看著他:“杜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電視怎麼了?”他拿的遙控器對準電視機按下,開了。
電視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這人。
宋隨意別過臉,心口哪兒堵堵的。她不習慣和親近的人吵架。像上次和他吵的時候,她心裡也是難受的要死。
現在和柳晴各執一詞,她這個心頭彆扭。
“怎麼了?”杜玉清問。
宋隨意不說話,扁著嘴巴。
不理她了,他轉身走去廚房找點吃的。中午他沒有在醫院吃飯,想著回來再吃。
宋隨意看著他走去廚房,才想了起來,跳起來說:“我煮了麵條。”
他看見了,揭開爐火上的鍋蓋,裡面黑呼呼的一片,煮糊煮焦了。
怪不好意思的,宋隨意走過去搶他手裡的鍋:“我來刷。”
“叫外賣吧。”來不及做飯了,倒不是因為他自己餓,他怕她餓到。她現在正養身體的時候,胃被餓到的話,下次怎麼再好起來。
“沒事的,我吃了的。”宋隨意說,“我給你下麵條,很快。杜大哥你先坐坐。”
杜玉清沒有說話,找著手機上的電話。基本上,他從不叫外賣,在醫院吃的飯堂,在家裡吃的自己做的飯。在他作為醫生的觀念里,外賣向來不衛生。
他只能找經常叫外賣的那個人問問外賣電話。
打去了大哥杜博芮,只因為幾家人住的都比較近,應該知道這附近哪兒外賣好。
杜博芮在家裡陪自己閨女杜藝雯小朋友學習,接到弟弟要外賣的電話有些吃驚:“你居然這麼多年都沒有叫過外賣嗎?”
“沒有。”杜玉清斬釘截鐵。
杜博芮呵,哭笑不得:“你既然都不喜歡外賣為什麼想到了叫外賣。”
“來不及做飯。”
杜博芮有些聽懂了,他這是為了誰叫的外賣,笑道:“知道你疼老婆。行了。記得那家燒鵝店嗎?你說過味道還可以的那家。那家有外賣,你叫它斬半隻燒鵝,加兩個盒飯,要點清湯,燙點兒青菜,送過去你們那邊應該挺快的。十來分鐘吧。他們家用摩托車送的,超快。”
“不然你幫我叫吧,我記不住這麼多。”別看杜仙人是學霸,記憶力很好,但是人腦的容量是有限的,對於這些瑣事他還真記不清楚,只知道杜博芮那邊幾句話下來直接可以把他繞暈。
杜博芮大好人地答著:“好好好,我幫你叫。”說著,讓自己女兒去拿電話機打外賣的電話。
杜玉清順便問候了句:“雯雯近來怎麼樣?”
“還沒有告訴她。但是現在小孩子都很聰明,她應該察覺到了。”杜博芮的聲音微沉。
“不高興嗎?”
“沒有,她沒有不高興。”
“想她媽媽?”
“也沒有這樣說。”
杜玉清道:“找個心理專家看看吧。”
“我看她情緒挺穩定的。”
“情緒太穩定反而是不對的表現。”
杜博芮沉默,或許在考慮杜玉清的建議。
宋隨意一邊刷鍋,一邊聽他們兄弟倆的對話,現在如果沒有聽見,她都忘了他家裡近期發生這麼大的事兒。
心裡為此有些惺惺然的。
杜博芮那邊給他打了叫外賣的電話,說了會給他們加急,要他們記得給送外賣的開門,接著掛了。
杜玉清回頭,對著刷鍋的宋丫頭說:“不用煮了,都叫了。”
“嗯。”宋隨意很不好意思。做老婆,連這點在家裡做飯的事都做不好,她覺得滿愧疚的。
眼看他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拉了張椅子坐下,等外賣。
宋隨意忽然發現,他的心情貌似也是遇到了什麼問題,不是很好。
“坐吧,等十分鐘,飯就來了。”他喊她坐下。
宋隨意抹乾淨手,坐在他對面,一臉的擔心:“你哥他——”
“他還好,這段時間請假了,在家陪雯雯。”
“爸他——”
“都挺好的。”
宋隨意吞吞口水不知道從哪兒安慰他好了,只見他這個沉著勁兒好像只佛像,雷打不動的姿態。
“你今天去哪了?”杜玉清問。
“今天,我和晴姐去了人家公司里看看,你忘了嗎?”宋隨意說,“你說我可以去看看的。”
“我是這麼說,你自己沒有想法嗎?”
感覺這時候他特麼地像個老師,宋隨意心裡頭嘆氣。
“怎麼,問你自己什麼想法你就不說話了?”
“我覺得我說了,我採納了你的建議,覺得你的話有道理,所以過去公司那邊看看了。”
“去看了以後自己有什麼想法嗎?”
“有。我想嘗試下。”宋隨意說到這兒揪了眉頭,“但是,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自己這樣想。”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這樣想,你是不是覺得不對,不要做了?”
宋隨意不好答,被人提反對意見了,她總得再仔細考慮考慮,反思反思,才能清楚自己下一步的想法。
“你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清楚了,別人還反對的情況下,你怎麼辦?”
宋隨意訝異,怎麼覺得他今天這口氣比平常更老師更嚴厲,抬頭望過去他那張臉,也比往常嚴肅許多,好像沒有一點兒容忍的限度。
“杜大哥,你今天被誰刺激了?”
這絕對是個隔代人才有的說法。杜玉清愣了愣,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間反問起他。
“我——”她這話說得他忽然一絲狼狽,“沒有,哪有人可以刺激到我。”
對,他是仙人,風吹糙動唯獨他不動,逍遙世外,看破紅塵,沒有什麼特別情緒的人。
“真的沒有嗎?”宋隨意質疑。只記得好像有過幾次把他刺激到了。
杜玉清心裡頭連接的嘆氣聲可以排成一條長龍。
他這是徹底要栽在這個丫頭手裡了嗎?
“是,沒有。”他繃著一張硬邦邦的臉說。
宋隨意保持高度懷疑的態度。
門口來電鈴了,送外賣的來了。
和杜博芮說的一樣,速度快,而且挺乾淨,味道過得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回來的關係,宋隨意吃得特別香,一掃之前自己吃飯都把麵條煮糊了的陰霾。
杜玉清只看她吃得嘴角都流著湯漬,想著:現在她這樣子也挺好,不是嗎?
吃完飯,伸了個懶腰。
宋隨意犯起了困,但是她不想去睡覺,拿了本書跑到客廳里翻了起來。
杜玉清泡了兩杯清茶,叫:“過來喝杯茶。”
叫了幾聲,沒答應。
杜玉清回頭看過去,見她耷拉著腦袋,好像打起瞌睡。
在這裡睡的話不怕感冒?幸好自己回家了。杜家長想著,拿了條被子走過去,給她準備搭在她身上時,突然她彎腰,哇的吐了出來。
他的眉頭登時皺緊了。
宋隨意看著自己吐的,好難堪:“吃太多了。”
“沒事。”他伸出手摟住她肩膀說。
宋隨意推開他:“我去找地拖來拖一下地板,太髒了。”
“你都吐了,給我好好坐著躺著!”他猛地板起臉,生氣時粗啞的嗓子,時刻都在告訴她,她又刺激到他了。
宋隨意只好心裡頭哎呦一聲,不敢動。
他也沒有去拖地,是帶著她回臥室,拿衣服先給她換上,讓她躺在床上給她身上蓋上被子。
對著她喝令起來:“閉上眼睛,睡覺!”
宋隨意不知道自己這算是怎麼了,眨著眼睛看著他:“杜大哥,我這是吃多了吧?”
他沒有說話。
怎麼覺得他這個樣子怪怪的。要不是因為他本人就是醫生,她也沒有想過要問他意見。
不管了,她轉過頭,閉上眼。
看著她沉睡的容顏,他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頭髮絲。
吳俊澤在醫院裡接到了杜仙人的電話。
“什麼?要什麼藥?你說要我帶什麼藥過去?她難道吐了嗎?行行行,我不問行了吧?”
吳俊澤說電話的時候,剛好宋思露在旁邊聽。
宋思露驚疑:“我姐姐吐了嗎?為什麼吐?”
“不知道。”吳俊澤說,見她she過來疑問的眼神,不由惱火了,“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看見病人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