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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忍吧。
眼看這位杜仙人入定了,根本不是她動得了的。陳思穎彎了彎嘴角,對起了宋隨意:“你別以為他真喜歡你,要不是你現在受了傷,他肯定把你拋棄在家,半夜三更都不會回來。這種棄婦的感覺,你天天都能體會到。”
宋隨意疑問:“你是因為知道他這樣,所以提早結婚,不想和他真的結婚,是不是?”
陳思穎哼一聲,對回杜玉清:“我不會祝你幸福的,因為她根本配不上你。我看你媽也不是個會屈服的人,你們兩個好自為之。還有,我丈夫要是死了的話,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們。”
神經病!宋隨意脫口就想罵。你老公死不死關我們什麼事!哪怕我丈夫是個醫生,也沒有說非要負責到底人家的生死好不好。你老公又沒有在這裡看病。
“等等!”宋隨意喊住了要走的陳思穎,“雖然我不知道你老公得的什麼病,但是我想他心病挺重的。心病不好,他身體的病也別想治好。你要是聰明,別去給他添堵了。”
陳思穎回頭不屑地掃過她:“你不是醫生,亂發什麼非議?”
“我,沒錯,只是個種花的。但是,剛好你老公愛花,找了我幫他診斷花。愛花的人,什麼心病都反映在花身上了。你老公得的心病叫做相思病。他想要去天堂。”
陳思穎的臉色變了下,腳下一絲不穩。
宋隨意舔舔嘴角,她本不想揭人短的,但是沒有理由這女人在她這裡放了一堆屁她這樣饒過對方。
“陳小姐,他想的人不是你。你整天想著其他人的婚姻,怎麼讓你老公惦記你呢?”
陳思穎火冒三丈,匆匆走到宋隨意面前揚起只手:“你這個粗魯的不知死活的丫頭!”
她那隻手當然沒有能揮下,因為她這是當著誰的面想打人。
杜仙人冒火了,火山爆發了:“滾!”
陳思穎委屈到眼淚在眼眶裡滾動:“玉清,她先說的我,她污衊我!她和我老公都沒有見過面!”
“是,我和你老公沒有見過面,但是,你看了我給你老公擺的花,匆匆忙忙找我見面,對著我炫耀你心理醫生的地位,要我趕緊撤花。你說你奇怪不奇怪?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這麼急吧。你是心理醫生你會看不出來我擺的花正中你老公的心事。你老公就差那麼觸景生情一哭,宣洩開了,這病就好一大半了。可你不要,不要你老公為了那個女人哭。”
“玉清,你不要聽她胡說!”
“我比你了解她,她不會說謊。她更不敢當著我的面撒謊。”
宋隨意在他的注視下低下臉,心裡嘀咕著:什麼叫做她不敢當著他的面撒謊。杜家長是管家婆呀。
“好!”陳思穎咬個牙,轉身這回真的走了,直衝出門口,差點把過來的人撞翻。
魯仲平拍拍被她挨了下的白大褂,搖頭晃腦的:“她都不知道碰了我這個老同學嗎?”
“她只有需要你的時候才記得你。”杜玉清冷冷清清的聲音說。
宋隨意只想知道為什麼陳思穎走了以後,他一直盯著她的目光沒有變。
“杜大哥,我,我喝水。”他那落到她臉上一動不動的眼神,讓她全身冒汗。
哪裡知道他的臉突然低下來,嘴唇幾乎都貼到了她鼻尖上,她汗刷刷刷流:“杜,杜大哥?”
“想親一口嗎?”
他不是仙人嗎?
“有,有人在。”她的指頭直指他身後的魯仲平。
“當他不在。”
“對,可以當我不在的。”魯仲平在後面接上話。
混蛋。宋隨意賭起嘴:“不是說隔代嗎?”都隔代了,兩個比她大十歲的老男人都學人家宋仲基撩妹呀?
他現在似乎很討厭她說隔代了,明明這詞兒先發明的人是他。一個親嘴,親在了她嘴角上。宋隨意絲毫不敢動。他的親吻開始很慢,後來逐漸變得火熱,一如他那人表面像是冰塊,實際上內里是火山熔岩。
她那樣的青澀青嫩,哪裡是他的對手,這點早幾次她已經知道了。不費吹灰之力,她被他的嘴唇挑逗到要哭,小嘴喘息著,沒法閉緊,於是張開嘴巴乖乖讓他進去攪渾她。
吻了她好一陣子,大概是怕她傷口裂開,他固定她的上身,不讓她動。
她打起了哆嗦。
“杜大哥!”她嘴裡發出一聲不受控制的呻吟,把她自己嚇的個半死。
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弄起她了?
“別急,再親幾口就好了。”
什麼叫再親幾口就好了?他不是仙人嗎?宋隨意腦子裡矛盾得要死,是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這樣呢?既想親他又怕他?
“例假要來了吧。”
宋隨意愣了下:“杜大哥,我知道你是醫生,但是——”
但是這不是婦科醫生才知道的事兒嗎?
“婦科屬於外科。我是要在婦科輪過科的。”
沒想他這話屬於非常平常的口氣出來,卻把她的小臉嚇到晃白。
“杜大哥,我先和你商量件事。”
“嗯,你說。”
“我以後有婦科的問題,你不會給我看吧?”
“當然我給你看了。”
人家想要個女醫生!
“這可不行。”他想好了,必須糾正這丫頭不正確的觀點,不然這個夫妻同房怎麼繼續下去,“等你這邊傷口好了,我會給你做個婦科的小手術。”
宋隨意直接暈栽了。
他抱著她摟著她,完美的嘴角揚起一個不知道是笑還是該哭的弧度。他娶的這個小媳婦,說是主動追的他,卻到頭來比他還害羞。
“隨意。”他輕輕撫摸她的背。
她像是要在他懷裡睡著啦,迷迷糊糊地應著。
“你這個怕白色的病,我會給你好好治。”
她受到了驚嚇,抬起頭。
他低下眼看著她,眼睛眯著,眸子裡的流光仿佛高深莫測的仙人:“我一直想,你面對其他人一種表情,面對我又是另一個人。”
“我哪有?”
她嘟著嘴角的樣子讓他又想親吻她了。他的手扶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一路親下去,不管她怎麼哆嗦,他知道,如果他不用點力,她會像那晚上突然好像一個風箏會從他手裡消失掉。
他要把她留下,無論是誰,哪怕是死神都別想從他手裡奪走她。
“隨意。”
她被他親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糊裡糊塗的:“隨意?”
“沒事。”他微笑著啄了下她嘴唇,解開了她身上的衣服扣子,趁她迷糊的時候把她害怕的聽診器放在了她心口上。
☆、因為我從來沒有想到遇見一個叫宋隨意的女人
宋二叔回來了。杜博芮找到宋二叔的時候,宋二叔聽說都是一頭霧水的,不知道女兒結婚了,而且正是和之前相親的那個男人。
杜博芮訂了機票,把宋二叔帶了回來,直接先帶去醫院看宋隨意。
到了病房,宋隨意剛好睡著了。
宋二叔看著坐在女兒病床邊的男人,心裡一琢磨,知道是誰。
杜玉清慢慢站了起來,拿起桌子旁的拐杖,轉身面對宋二叔。
宋二叔打量他拄著拐杖那條腿,眼裡是閃過一抹驚訝。可能之前有聽說過,但是,真的見到了,觀感感受完全不一樣。
“你是——”
“我姓杜,叔叔可以叫我玉清。”杜玉清說。
“行,我都聽說了,是你救了我女兒。”宋二叔看著他身上穿的白大褂,吃驚的還有一點,殘廢人可以當醫生嗎?
杜玉清對宋二叔低聲說:“隨意今天有點發燒,需要休息,我們到隔壁說好嗎,叔叔?”
聽到女兒發燒,宋二叔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沒事吧?”
“不會有事,我保證她不會有事!”
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堅毅,流露著一種壓倒人的氣勢,與其斯文俊朗的外表有些不一樣,宋二叔說不出話來了。
岳丈和女婿到了隔壁。杜博芮看著弟弟單獨進去房間和宋二叔交談,心裡泛起了一絲擔心。要是他是宋二叔,看見自己女兒這樣,心裡肯定也難受,難免會把責任推到從沒有見過面的女婿頭上。而杜玉清實際上已經做好了攬上全部責任的準備。
可事實上呢,事實上,宋二叔低頭想了會兒,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責備他人的話,只說:“我之前不知道,也或許是我沒有在隨意的電話里聽清楚,我女兒這個婚——”
“你女兒是法律上我正式的太太,我答應過,發過誓言,會一輩子保護她好好珍視她,一輩子和她白頭到老。”
“可能嗎?”
杜玉清眯下眼,宋二叔這個樣子有些奇怪。
“叔叔如果想責備我沒有好好保護到隨意,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哎!”宋二叔嘆氣,“隨意,她很麻煩到你吧?”
“叔叔?”
“那人來找我的時候,他說是你大哥,我後來一想,不對呀,你不是在鄉下嗎?可你大哥一點都不像是鄉下人。”
說起來宋二叔什麼都不知道呢,完全不知道他原來是杜家的少爺下鄉是去避禍的。沒事了當然會回來繼續當杜家的少爺。只能說這對父女一模一樣,想她那會兒知道他身份以後,第一個念頭想的也是這個。
“關於這事,請允許我對叔叔進行解釋。不管叔叔能不能理解能不能聽得進去,我只想說,我對隨意的心是真的。”
宋二叔嘴角流露出來的苦笑,一點都不信他的話:“你父母知道這事嗎?你父母同意了嗎?”
“隨意是通過相親和我認識的。她當時也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她的真誠和善良,有什麼理由會被人反對?”
“你避而不談,小伙子。”宋二叔也不是真正的二貨,在某個時候挺精的,一聽他這話已經指出,“聽得出來,你的父母並不完全同意這門婚事。要不然,來找我的人,打電話給我的人,應該是你父母而不是你大哥。”
杜玉清愣了下。
宋二叔愁著眉,只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真的挺苦的,命苦,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甚至為了這個男人都打算傾盡所有了,哪裡想到一開始是個騙局。
怎麼辦?眼看這男人長得一副絕佳的皮囊,又是個醫生,對他女兒看來很溫柔體貼,他女兒這是上了條賊船下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