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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以後,便是陽光普照。
——司令夫人·最終·滿月酒——
半年後,墨蘭與費鎮南夫婦的孩子滿月了,聘請四海親朋。這次滿月酒不同於婚宴的性質,只邀請夫婦兩人在圈中特別好友,一共只擺了三桌。而且,這一次十聖心裏面有部分人士受邀出席。
來到的賓客們,都圍著滿月酒的主角小皇帝打轉。
小孩子初生時八斤重,差點讓墨蘭難產。滿月後,孩子褪去了初來人間時猴子似的皮相,水靈靈的,粉嫩粉嫩的。
路米搶在眾人前面,非要把小孩子先狍過來,撩開尿布親眼確定是男娃還是女娃。
墨蘭被他氣得一隻手打過去:“你有完沒完?”
見的的確確是個男娃,路米沮喪地挨了墨蘭這一打,撅著啃:“老姐,你趕緊生個女娃,我指望著我老婆出世呢。”
“沒得生。這裡計劃生育呢。”墨蘭一句話打掉他不切實際的念頭。
“誰說沒有?”路米與她毫不畏懼地大眼瞪小眼,為了未來的老婆,拼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老公都是特殊人才,可以准生第二胎的。”
“那也再生個男孩。”墨蘭與他頂上嘴了,“反正是軍人家庭,男孩比較好生養,可以發揚祖業。”
“老姐,你重男輕女!”路米咆哮,使出殺手鐧。
墨蘭雙手捂住耳朵抵抗他陣陣的雷聲,也撅起了嘴:“反正,這孩子你不喜歡,大有人喜歡。缺了你一個也沒有什麼。”
“誰說我不喜歡,我要把他當兄弟,這樣他長大了,就會把妹妹指給我當老婆。”路米護著懷裡的小孩子,誰來搶都不行。
Fase在旁邊對孩子流了很久的口水了,忍到這會兒眼看路米死活不放手,準備騙取:“路米,你抱累了,我抱一抱。”
“我不累。再說了,我是他乾哥哥,你能有什麼身份抱他?”路米用眼神遣人:去去去,別來跟我搶。
Fase才忽然意識到這個重大問題,向墨蘭和費鎮南請求:“我想當這孩子的乾爸。”
墨蘭和丈夫有絲為難的,因為一早說好了,這孩子的乾爸只能由安日晨來當。安日晨現在頭部的傷未全好呢,全靠著這孩子一直支撐他與病魔抗爭的鬥志。
“沒關係。我可以當這孩子的干爺爺。”Fase了解到原委後,立馬表態自己的年紀其實已經很大了。不到七老八十,也能裝足七老八十。
周圍的人一聽還有個干爺爺的位子可以搶,每個人都巴不得將自己吹成個百歲以上的長壽老人。
小孩子的那頭熱鬧非凡。
傅蕙蘭與傅尚雨兩人笑著遠望。傅尚雨端了杯酒,走去和費家老人曼青以及羅錚聯絡親家感情。傅蕙蘭眼睛一抬,便望到了像是一直注目於她身上的Aida。心裡頭掂了掂,蕙蘭向Aida走了過去。
“今天你很漂亮。”Aida清澈的綠眸恢復了舊日的光彩,熠熠地看著那襲得體的孔崔藍旗袍襯著她嬌小玲瓏的身軀,使得她看起來更嬌弱,像是一朵隨時需要他人保護的花骨朵。
“Aida,我覺得我該正式答覆你了。”一延再延,一避再避,蕙蘭自己都覺得慚愧,說,“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
“原因?”Aida深究地看著她細小的脖子上戴的,還是他送的那顆愚者新娘的吊墜。
“你喜歡的不是我。”
“這個未來的事情,是很難說清楚的。”
“可是,我已經對你動心了。”傅蕙蘭仰起頭,第一次正視他的眼睛。在他從教堂婚禮上把她在吳梓陽身邊搶走時,她的心,便已陷落了。明知道有過失敗婚姻的自己遠遠配不上他,仍無法抑制地追求他的影子。
Aida聽了她這話,只是明了地微微的笑,扶起她的左手,然後像變魔術一樣從右手裡出現了一隻婚戒,輕巧地戴上了她哆嗦的無名指上:“我們十聖心的宗旨是,心動不如行動。”
傅蕙蘭將戴著婚戒的手捂住眼睛,任淚水淌流了兩滴下來。
墨蘭與丈夫遠望著他們兩個,聰明地不會插局。不過,想必,一場盛大的婚禮即將來臨。
——司令夫人·最終·傅尚惠——
墨蘭、羅錚與均世父子女兒三人相認,是那天激戰的雨夜隔日。
均世從軍校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個子拔高了一些,面上的神氣也成熟了許多。能感受到費君臣認真地履行了諾言,將這個唯一的學生教導得很好。
羅錚把兒子抱在懷裡,激動地抱了很久很久,差點把均世的骨頭都給揉碎了。
“爸。”均世叫,嘴角露出一抹頑皮孩子的微笑。
羅錚本來還擔心傳聞裡頭兒子是自閉,今聽見這一聲蘊含了太多感情的“爸”,心裡立馬明亮:他兒子哪是自閉,是腹黑。
“到時間了,爸。”墨蘭提醒。
因此三人是要趕著去傅尚惠的墓地,真正的一家人團聚。
兩個孩子在母親的墓碑前獻上花,灑了酒水。羅錚忍不住抬起袖子,掩住滿臉的淚痕。這一天,他終於不得不面對觀實:他老婆真的已經撒手人間了。
在這時候,費鎮南扶著爺爺費老先生的出現,令弔唁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一切揭開了真相。
“她的真名叫做盧珍華。在受訓時編號也是49。”費老先生邊說,邊自己彎下腰,在生前死後都默默無名的烈士墓碑前獻上一束鮮花,“她的父母一樣是間諜,一樣英年早逝。所以,和墨蘭一樣,在得知父母被殺的時候,主動請纓,要繼承父母未完成的遺志。因此,這塊石頭,是盧家傾注了許多人的心血一路在調查。包括珍華最後得手了這本通碼,考慮到很多因素後,決定不讓它公布於世。”
這要說到那一夜,白燁帶人圍剿的最後一役。貝朗毫無置疑的,在圍剿一開始的時候,有安日晨從內部協助,準確被槍殺。難對付的是潘時永和他那幫殺人魔。白燁帶了勝於敵方三倍的精英部隊進行強攻,仍損傷大半才滅了這群殺人魔。安日晨頭上的傷,就是在最後關頭上與潘時永搶那塊石頭時,一塊落進大海裡頭造成的。
現在這塊沾滿了許多人血的石頭落入了大海深處,被那晚咆哮的海浪吞滅,流失得無影無蹤。潘時永在落海時,被狙擊手擊穿心臟。
白燁接受了密令,當著眾人的面,將兩本通碼燒得一乾二淨。
這樣的東西,誰得到都不好,最好的法子,就是毀滅!
“珍華當時沒有辦法毀滅掉通碼,還是由於上層領導之間的關係。”費老先生說著這話,有著深深的哀痛。說到底,盧家血案的造成,也是因為自己人內部紛爭。
所以說上頭一個錯誤的決定,能貽害下面很多人。
所有在場聆聽這最後一幕真相的人,均世的年紀最小,卻是一樣聽得皺起了眉宇,道:“這些害死人的人,不能抓進牢里問罪嗎?”
羅錚撫摩兒子的頭,珍重地說:“總有一天。”
風吹著烈士墓碑前的蒲公英,席捲著飛上天,在雲間消逝。
——全文結束——
四少與林涼的番外
第一章:徵兵等於徵婚廣告
自從費家第三個孫子,堪稱和尚的老三費鎮南被拐進婚姻殿堂裡頭後,費家老爺子和費奶奶曼青終於是長長地吁出口氣,心思接下來這老四費君臣的問題也應該解決了吧。
曼青破天荒的,開始詢問老爺子的意見:“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啊?”
因為費鎮南的媳婦,就是老爺子給定的。老爺子成功的推銷戰果,讓費家奶奶對於老伴選媳婦的眼光有了重新的認識。
哪知道老爺子對於四孫子的問題完全是避而不敢談,把包袱扔回給老婆:“選媳婦一直不是你的強項嗎?”
曼青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質,悄聲問:“怎麼了,四孫子威脅你了?”
“他不是威脅我,是威嚇全軍的女兵同志們。”老爺子捂著胸口,沒病也得被四孫子給鬧出病來。所以,他的口頭禪是:天塌下來了,誰能幫他治住費君臣!
“這麼嚴重?”曼青大吃一驚,“他幹了什麼事?”
“他對全軍的女同胞們邀請,如果誰能在他的部隊裡當三年兵,他就娶誰當媳婦。”老爺子一臉嚴肅表情儼然比包青天。
“哈哈。”曼青乾巴巴笑兩聲後,擦擦冷汗,“我還以為是什麼難題呢。”
老爺子瞪著老婆:“不是難題,你擦什麼冷汗?”
“我打電話給媳婦和兒子說去。這孫子愈來愈不像話了。他那支隊伍里,六年都沒有出一個女兵了。六年之前,也沒有一個女兵能呆得住三個月。”曼青立馬一通電話撥到小兒子和小兒子媳婦金秀那裡。
金秀接了婆婆的電話,回復道:“媽,這事我早和孩子他爸商量著。無論如何,趁他回來這段時間,多安排他相親。”
曼青咕噥著兩句就埋怨起來:“你們怎麼教育孩子的?怎麼讓他掛那個什麼三年的徵婚廣告呢?”
“那是他那支部隊一直招不到女兵。所以他就想出這麼個招。”
“這婚姻是兒戲嗎!有人把徵婚廣告當徵兵廣告用嗎!”曼青愈說愈是情緒激動,“他也不想想,他那是什麼部隊?全軍最出名的魔鬼部隊,就因為他這個魔鬼政委給帶出來的。”
“媽,擔心你血壓高!”金秀一邊安撫婆婆,一邊又為兒子辯解,“他那支部隊,年年都拿總部軍委的褒獎,而且救人無數,贏得廣泛軍民的愛戴,怎麼會是魔鬼呢?”
“是。兒子是你和你老公生的,你們兩個當然得護著他,到時候一輩子娶不到媳婦,看你們兩個怎麼哭?”曼青對於這個腹黑的小兒子與小兒子媳婦向來不會吝嗇口頭上的教訓,說完一拍桌子,“君臣現在人呢?”
“他去軍校裡面徵兵了。他的部隊三年才征一次兵,所以事態很嚴重,關係到他這次能不能順利找到媳婦。不然,又得拖個三年。”金秀盡力向婆婆解釋,“當然,很多女兵都想進他那個部隊。”
很多女兵想進。問題是他們兒子的部隊是高門檻。記得三年前的那次徵兵,刷的女兵那就叫個慘啊。全軍八千多名女兵報名,光是看履歷就刷掉了八千多名,最後進的那名面試者,在見到最終面試官的費君臣一面時就又被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