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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涼咕嚕咕嚕喝著粥,嘖嘖道:“如果能彈個哆來咪,就能博得滿堂彩,這世界上的鋼琴家都不用混了。”
王子玉和吳平安的確從沒聽說過費君臣會彈鋼琴,但也不信他們崇拜的偶像會輕易認栽。
見他們兩個默聲,好像寄望都在費君臣那裡,林涼挑釁起眉尖:“你們兩個,真以為一天一夜之間能培養出一個鋼琴天才?”
“不。我們是覺得如果這一千朵紅玫瑰不要,太可惜了。”王子玉和吳平安互相交流著眼神說。
“所以,小玉,如果你姐夫想變出什麼名堂的話,也太遲了。我一早提醒過他了,彈好哆來咪,是他自己不要。”林涼直接道出老公是自信過度自作自受的事實。
“姐夫在懺悔了。”王子玉幫今後自己的上頭說話。
林涼齒間冷哧出一絲氣。以她了解的老公,如果就此乖乖投降,那就怪了。即使如此,她也絕不會準備一千朵玫瑰赴戰的。因為如果她真的預備一千朵玫瑰上台用,才真的是把自己當小丑了呢。
不能吃太多,今晚準備狠刮老公一頓。林涼果斷地在喝完第二碗番著粥後,剎住了嘴巴。
吳平安幫她付了這八塊錢,搖頭嘆息道:“史無前例,這是你至今讓我請客花得最少的一餐。”
“既然你這麼慷慨,下次請我去吃馬克西姆。”林涼不吝嗇給他貢獻錢的機會。
“你割我血啊!”吳平安立馬嗷嗷叫。誰不知道馬克西姆最便宜也得兩百多一個套餐,再說了,以林涼這個大胃王,絕對是能令他血本無歸。
不過,也因於此,吳平安和王子玉摸到了她想讓費君臣請去哪裡吃飯了。
林涼有意給弟弟和高中同學放水,是想,如果真的萬一發生什麼事,有自己人在場總是好的。這個萬一什麼事,當然還是指老公彈哆來咪。
因為馬克西姆是奢侈的場所,還被小資們追崇,為了避免坐滿無席的尷尬出現,林涼四點鐘約了老公提早出發。預計在塞車後五點左右到達。
接到了老婆稱要出發的簡訊,費君臣開始準備行裝。本來,他是想穿西裝打領帶的,為此,他昨晚去惡補鋼琴課的時候,順便向那老師借了一套音樂家正式表演時的行裝。可惜,老婆一道簡訊把他這個耍威風的念頭滅了。不過,沒關係,穿條西部牛仔褲配一件藍白襯衫,一樣有鋼琴王子馬克西姆皖夠姆爾維察不拘一格的格調。對著梳妝鏡,用把密齒的小梳子,用點髮油,將頭髮仔仔細細地打理。
他這副打算全力以赴的姿態,倒是把隊裡的人都嚇得不輕。
“我從沒有見過政委,居然為了挑一條牛仔褲,讓人送了十條過來,還試了大半個鐘頭。”楊科認為自己自認為花花公子的信心,在這一刻的費君臣面前必須甘拜下風。
“是。政委去參加全軍頒獎大會,知道能和著名女歌星和女主播握手交談時,都沒有這樣如臨大敵的態勢慢慢地一根一根梳頭髮。”六六窺到費君臣梳頭髮的樣子,發現想學,還學不來。
“去去去,都看什麼呢?有什麼好稀奇的。這個約會等於打仗,懂不懂?”林隊以過來人的經驗,將擠在門口的一群官兵趨散開,順便教育這群單身漢如何釣老婆,“想得到老婆的芳心,和打一場艱苦的攻堅戰沒有區別。一要備足糧糙,錢包得足!二要備好行裝,將自己打扮得帥氣一點,才能把女人的心給勾住。三就是要瞄準時機出手。”
官兵們聽完這番教導以後,個個雀雀欲試,更要把費君臣怎麼打下老婆這一戰全程看完,當做真人演示。
可惜,費君臣連老婆約自己去哪裡就餐,都不知道。林涼一直防著他和他那群詭詐的兵暗箱操作,準備上車後親自指揮如何去往目的地。
所以,當費君臣將夏利開出去後,一群官兵,首當其衝就是林隊和參謀長,開了一部軍車在後面伺機跟蹤。
到了車上,楊科等人開始向奉書恬打聽小道消息了。
“總參,你昨晚上是給政委找鋼琴老師了?”
雖然這事費君臣要他瞞著,但到了這會兒繼續瞞也沒有意義。奉書恬說:“我本來以為他是幫朋友的女兒找鋼琴教授輔導。”
“鋼琴教授?”楊科等人縮圓了唇。
一上來,剛進學門便讓教授指導,也太猛了點吧。
奉書恬恬靜地一笑,保持賣關子的沉默。
——《四少和林涼的番外》——
這一邊,到點後,林涼低頭走過人行高架橋,來到上車的秘密地點。老公的夏利緊接現身。
見著周身乾淨並散發香氣的白色夏利,甩去了以往破舊的形象,在傍晚的斜日中閃閃發光。林涼挑挑眉:不錯。有點進步。看著這車,應該是剛洗過並且打了蠟油。
費君臣本是想這么正式的約會,應該是自己親自下車給老婆打開車門。不過,老婆一直更怕暴露目標給敵人有機可乘,不准他下車,自己繞過了車頭,打開另一側車門。
上了車,聞到了夏利裡面新擺置的香水瓶子,飄出來的香味是清新的茉莉香,不膩不重。林涼給老公的進步再打了個滿意的分數,順便指導:“以後車頭再吊個可愛的晴雨娃。”
原來老婆自小喜歡看一休哥。費君臣立馬在心裡記住了老婆的愛好,道:“我準備買一套車裡用品,都是晴雨娃。”
“走吧。”林涼謹記,不能一次泄露自己太多秘密,才能讓老公在學習上每天都有進步,每天都給自己驚喜。
論如何經營兩人之間的浪漫情調,費君臣是比老婆差一大截,在這一點上始終聽老婆的話沒有錯。
拉下車檔,踩下油門,夏利向著美好的今夜進發了。
當然,一路上,林涼邊充當衛星導航系統指揮車行方向,一方面不會忘了打探敵情。
“費政委,你的哆來咪學好了?”
“因為老婆大人的寬容大量,讓我昨晚有了懺悔的機會,我在鋼琴老師那裡惡補完一節課後,老師說了:只彈哆來咪的話,還是能勉強及格的。”費君臣秉承一向來在老婆面前的良好風格,謙虛地說。
“哪裡的鋼琴老師?”林涼追蹤事件真實性線索。
“我們隊裡的總參幫我找的。他人脈廣,關鍵時刻要找什麼人找他幫忙就沒有錯的了。”費君臣操作方向盤,左右避開問題。
“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這個鋼琴老師水平到哪裡去了。”林涼故意放下套子。
“嗯——據總參的說法是,這個鋼琴老師作為一名鋼琴老師是合格的。”費君臣由始至終,避開最致命的問題。
林涼稍微蹙起了英氣的眉宇,道:“你認為你惡補了這門課後,水平達到了什麼程度?”
“彈哆來咪沒有問題。”費君臣說到這裡,轉過臉向老婆展顏一笑,“放心,不會給你丟臉。”
林涼在這會兒方發覺,他油墨的髮絲是上了髮油,一狠狠亮晶晶的,而且臉部很有可能做過了美容敷臉,一張俊白的臉今兒更是熠熠生輝。看得出老公今夜是攢足了勁頭,有好戲看了。於是抱起手來,勾勾嘴角頑皮似的笑,心裡冷靜分析:哪怕老公真是原先會彈鋼琴的,但那裡富有格調的外國人就餐多,想博得滿堂彩能這麼容易嗎?
再說了,當跟蹤夏利的嘲官兵們發現這車是開往馬克西姆時,眾人面面相覷。
“我記得馬克西姆最低消費也得一個人幾百吧。”六六道出這個憂慮並不奇怪,畢竟費君臣給自家部隊的人留下的印象,始終在買一包喜糖混過關的小氣男水平。
“你們都吃了政委買的喜糖?”林隊和奉書恬立馬道委屈了,自己是連顆喜糖都沒能混上,以費君臣的小氣性子,想讓再買包喜糖難於上青天。
“你們要不要賭一賭,今晚政委會被嫂子割掉多少血本?”楊科馬上趁機,大擺賭局。
“一千。”六六保守估計。
“一千只能在商務套餐水平。”即使是年紀最大的林隊,也知道這個馬克西姆的水平線到了哪裡去。
“嫂子在用餐方面是個什麼講究的人?”以奉書恬向來謹慎的做事風格,尤其在下賭注這種高風險投資之前,肯定要問清楚情況。
因此經兩位首長的提點,六六馬上提高了十倍賭註:“一萬。”
楊科伸出五指頭:“我賭沒有五萬也有十萬。你們想想,那裡一瓶最貴的法國紅酒,據聞都要兩萬塊以上了。”
眾人驚詫,驚詫的是林涼的獅子大開口水平。
不過,六六倒是被楊科的賭注驚到,畢竟自己和楊科已經領教過林涼對於飲食方面的大將風度,於是向大家解釋:“上回,政委說嫂子請我們吃夜宵。我和楊科想著,既然是政委的媳婦請客,應該水平和政委差不多,不敢放肆,只點了差不多一百塊錢。結果嫂子開始教訓政委了,說以後會單獨請我們兩個吃大餐。”
“意思是花太多錢還是太少錢了?”其他人還是不敢確定,因為一般女人應該小氣過男人吧。
“太少錢。為此嫂子質疑我們部隊的伙食費是不是全軍倒數第一。”六六答。
林隊和奉書恬作為隊裡領導,馬上意識到這個問題嚴重了,關係到他們大隊平常是不是在伙食上“虐待”士兵了,教育起底下的每個兵:“以後嫂子如果再問起,你們應該實話實說。我們部隊伙食費是全軍正數第一。”
“政委說了,可是嫂子不信。”六六為費君臣感到苦澀,道。
全部人“額”,無語了。
——《四少和林涼的番外》——
在馬克西姆西餐廳面前停完車,費君臣這回可以正大光明為老婆打開車門了。
林涼走出車門。今天有了弟弟和高中同學的提醒,她不敢隨便亂穿在公共場合丟自己面子。在衣櫃裡選了一條最時髦的緊身喇叭牛仔褲,上身是一件有花翎的白襯衣,腳上著了雙三分高的低跟涼鞋,鞋帶是帶了閃鑽的。一眼望上去,與時尚雜誌上的封面女郎,一樣的時尚性感。
費君臣看到老婆這樣精心打扮赴宴,整顆心都陶醉了。今晚為了這樣美麗性感的老婆,無論如何得拼了。
兩人一塊走到了西餐廳門口。服務生為他們打開餐廳門。進去後,見是田園牧歌式優雅、安靜、舒適的背景,十分歐式風格的裝橫,線條流暢的精雕家具,每張餐桌上都擺放有優雅的燭台,洋溢著一派古色古香而又充滿現代藝術風格的浪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