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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難的。”岳濤話中略帶深意。
普通人想進軍區當然不可能。當然,她想去看的,也只是費鎮南的部隊。
“嫂子恐怕不知道吧,司令的名字是取自於哪裡。”岳濤聽她提起軍隊和費鎮南,為費鎮南說。
“鎮南關大捷。”
岳濤被她的回答一驚,轉過臉來看她。
“有錯嗎?是我自己想的。”墨蘭見他出乎的表情,不禁問。
“不。”岳濤尷尬地笑著,“嫂子的博學出乎我的意料。”
“博學稱不上。只是這幾天剛好在老爺子的書房裡看了一些書,說是葉司令的部隊號稱飛毛腿。”
岳濤漸漸笑得不是很自然了,看她的目光多了道由衷的欽佩。費老爺子,確實是中國名將葉飛帶出來的兵。
第三十九回:迎擊
傅家產業遍及地產、珠寶、金融以及傳媒。其中,在本市地產界號稱老二的隆盛,已被楚氏收購。基金豐厚的金融公司一向在傅老太太手裡一人捏著。然而,近來股市低迷,對於這家金融公司虎視眈眈的人並不多。相反,珠寶行業,由於人造的貨幣貶值,黃金價值日益升高,珠寶的儲存升值市場不容小窺。傅老太太中風後,這家名為風華佳人的珠寶公司即將召開今年的第一次股東大會,為的是重新確立新的董事長與總經理人選。
傅鴻烈在自己辦公室內來來回回徘徊走動。
本來他負責的隆盛雖然被楚氏收購了,但私底下楚文東給足了他禮金,並且答應讓他在楚氏的另一家公司裡面擔任董事。反正,隆盛裡面傅氏掌控的地皮,說到底地契都在傅老太太手裡。
他恨這一人獨霸的老太太已經很多年了。現在楚文東願意幫他,將老太太趕下傅家老大的位子,他感激不盡。只是隆盛被收購了,地契還是沒能從老太太手裡給搶過來。為此,楚文東心裡不慡,對他放了話:我幫你這麼多,你好歹,幫我小姨媽想要的那幢宅子給要過來。
所以這楚文東,是嫡長孫,卻也只是個楚家入贅女婿的兒子。楚文東想要牢牢地把楚氏第一把交椅坐下來,必須付出比常人更艱辛的努力。討好那些楚氏的直系子孫,是他的必要手段之一。聽說了楚昭曼很想要那幢房子,他靈機一動想到了收購隆盛,與傅鴻烈暗自勾結。結果,這傅家老太太唯獨那幢房子的地契死活不肯放手。
楚文東就此先給傅鴻烈嘗了點甜頭,再下達無路可逃的命令。
傅鴻烈收了人家的賄賂,上了楚文東這條賊船,只能任人宰割了。不想被楚文東弄去坐牢,在得知有人陷害了自己侄女墨蘭坐牢,他把消息秘密透露給了老太太作為要挾,如願地讓老太太迫不得已向楚氏交出了房子的地契。
一切,到了這時候,應該是勝券在握了。因為老太太中風了,傅家的位子接下來將穩穩地落到他手裡。可是,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聽聞老太太有意把位子傳給傅家姊妹中的一人,其中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那個留美博士生傅墨蘭。
對於這個整天只知道讀聖賢書的侄女,他了解甚少。基本上,似乎傅家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地了解傅墨蘭。因為傅墨蘭與周圍世人都接觸太少了。
但是,機會還是在他手上。真是天助他也,他那個侄女傅墨蘭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幫厲害的人,落到了替人頂罪的境地。所以,他只要阻礙老太太派人進監獄裡救人,果然,這個阻礙他通向帝王之位的最後一道關卡,死在了監獄裡。一切,又重新在他面前展現出燦爛無比的金光大道。
狠狠地吸一口煙,吐出的煙圈在眼前飄成一個個的煙花,傅鴻烈滿意地在義大利沙發上坐了下來,架起了二郎腿兒。
他的太太莫氏走了進來,見他剛剛緊張這會兒鎮定,摸不著他門路,問:“聽說股東大會將在傅恆酒店裡舉行,你有什麼主意?”
“沒有什麼主意。”傅鴻烈侃侃言談,“一,老太太握有的股票,主要在金融公司,不在這家珠寶店。二,這家珠寶店的股票,大部分在傅家姊妹們手裡,可你知道的,老太太的女兒孫女們,要麼嫁了,要麼尚年幼有監護人,各自牽涉到夫家的關係複雜著呢,等於一盤散沙。”
“按我們現今掌握的股票來看——”莫氏疑問的。
“我與二弟三弟他們一群人,都通好氣了。同仇敵愾,無論如何,得讓老太太讓位。”
“老太太讓位是肯定的,因為她已經病了,不能說話,根本沒有辦法經營公司了。但是,這個董事長和總經理的位置由誰來承擔呢。好吧,就算我們在股東大會勝利了,董事長的位置由你坐了。但總經理的位置誰來坐呢?能不能是我們的人坐呢?我聽說,這董事長是掛牌,沒什麼權力的,像個木偶。負責操作的是總經理啊。”莫氏說到最後不由懊惱地叫道。
傅鴻烈再次哈哈大笑,搖頭晃腦:“我說你們這些太太啊,果然只懂得麻將‘三七’‘糊了’。所以說要真是讓我那個侄女傅墨蘭來掌管公司,肯定比你好不了多少。”
“你這話什麼意思嘛。”莫氏嬌嗔著,並不生氣,把頭挨到丈夫肩膀上蹭蹭。
“我是說,這個西洋的墨水不能隨便喝的。外國人提倡CEO,我們國家的人就把CEO整天掛在嘴邊滿天飛。事實上,這公司的命脈掌握在董事長的手裡,這所謂的CEO和總經理也不過都是董事長任命的。”
“錢呢?在誰手裡?”莫氏比較直接。
“當然是在董事長手裡了。”傅鴻烈笑得一臉饞涎。
這對夫妻在辦公室里笑的正高興,門忽然——嘭嘭嘭。
“誰啊?”傅鴻烈一把推開莫氏,怒吼道。
進來的人一溜小跑,貼到了他耳邊說話。聽完報告的傅鴻烈猛地拍打沙發,坐起來咬牙道:“我就知道那個死妮子蕙蘭與老太太必定嘀咕了些什麼。”
“嘀咕了什麼?”莫氏摸著胸口,被他剛剛的大聲動作嚇了一跳。
“墨蘭的葬禮上不是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嗎?其中有一個,叫做盧裕華的,說是墨蘭的舊識同學。真的是不是墨蘭的同學,暫時搞不清楚。唯一可確定的是,這人與蕙蘭也有關係。所以,我讓人跟蹤蕙蘭的電話,結果發現了一家銀行。”
“銀行?”說到錢,莫氏又格外敏感起來。
“是的。我們派人在這家銀行門口守株待兔,捉到了另一人的蹤影,就是那個盧裕華。可惜當時有人跟著她,不好下手。等到昨晚抓到機會了,又半路殺出了一路軍人。”
莫氏這一刻總算想起那回事了,訝道:“她是費三少的人。”
“對。問題是費家為什麼突然對我們的珠寶店感興趣了?這沒有理由。”傅鴻烈狠狠地再抽了兩口煙,對於費鎮南與盧裕華這兩個人都捉不到半點頭緒,令他惱怒。
“你怎麼知道費家對我們的珠寶店不感興趣?說不定費家想改政從商呢。”莫氏笑嘻嘻的。
“所以說你是豬腦袋!”傅鴻烈忍不住地在莫氏的額頭上按一指頭,“沒有官罩著,哪裡來的錢!”
按照跟蹤襲擊者的情報來看,確定了是自己的大伯在搞事。墨蘭十指交叉敲打著手背,揚揚長長的眉毛,接而將後背靠在了舒適的真皮辦公轉椅上。她修長的指頭撩著桌上的文件,抬眼偶爾掃過一眼站在她辦公桌前的這四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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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索要留言…怕怕的。
第四十回:把你吃的吐出來
“盧小姐,我不明白在這個時候,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公司為什麼突然對我們幾個人私自宣稱更換高層的決定?”那高高瘦瘦的戴著眼鏡的Miss金,首先從行列中站出來說話,她是盈安金融公司的首席金融分析師之一。
因此,蕙蘭轉給墨蘭的股份,是老太太手中盈安金融公司的股份。盈安金融公司,因為近期股市持續低迷,虧損極大,已經被傅鴻烈等人判定為死刑。墨蘭趁傅鴻烈等人把注意力放在風華佳人珠寶上面時,先將盈安握到了自己手裡邊,當然是胸中有成竹。
“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墨蘭轉著辦公椅,把手撐在臉頰上,好像很悠閒地看著這五個堪稱為盈安支柱的金融分析師,“但是,首先我要更正金小姐你的措辭。我來,不是要更換所有高層領導,為了公司的穩定,我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做。你們的職位依然會保持,只不過是傅老太太因病辭去董事長的位置,她現有的股份賣給了我,所以由我來繼承這家公司。但是,為了保持公司的內部運營穩定,暫時不會向外宣布我的身份。你們幾個人也必須遵守你們與公司簽署的保密協議,向外保密這件事情!”
“那總經理的位置呢?”金問。
“總經理應由董事長指任,這個遊戲規則Miss金你不會不清楚吧?”
“原來的劉總經理並沒有犯過任何過錯,為什麼會遭受到辭退的處理?”關於金的這個疑問,其他四名首席金融分析師也都一一出來和聲,“劉總經理在股市幾乎崩盤的情況下,帶領我們,讓我們盈安在數家金融公司倒閉的困境中脫穎而出,沒有落到清盤破產的局面。盧董事長,請你給出個說法,好讓同事們安心在這家公司繼續工作。”
對於這些人的聲音,墨蘭只是將手裡的文件“嘭——”摔在眼前的辦公桌上。
幾個人用閃爍不定的目光看著她,想反嘴,又畏懼於她的來歷不明。是,誰也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不是傅家的人繼承傅老太太的位子,而是一個外姓的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突然接手了盈安。這麼多年,老太太堅持一人將盈安緊握在手,把盈安看得比任何其它公司都重要,如今拱手讓給一個外面的人,不是一件足以讓人疑惑到質疑的事嗎?莫非,此人的後台很硬?
墨蘭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想法。早在老太太年紀漸大出現年老體衰,不能天天到盈安查帳的時候開始,盈安內部的人早就與傅家裡的敗類一樣蠢蠢欲動了。所以,她現在要握回全部的主導權,先就從盈安下手!
“聽好了,你們敬重的劉總經理,已經被金融經濟犯罪支隊立案調查。”
幾個金融師皆是一怔。金叫道:“不可能。劉總經理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盈安的生死,他有更好的去處,根本不會留下來。”
“沒錯,他是為了盈安,因為他認為他才是盈安真正的主人。”墨蘭微微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