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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昭曼告訴我有新技術,可以突破的世界新技術,所以嬌嬌會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我找人治療嬌嬌的自閉症,說是要調查基因得查親子關係。我還被蒙在鼓裡了。”韓貴浩恨恨地捏起了手帕。
精於本行的傅義博當然不信這種說辭,只是冷笑:“怎麼,後悔把尚慧兩個兒女給拋棄了?”
“那對兒女也不是我的。”韓貴浩鬱郁的,道出事情真相。
傅義博聞此,挑起了稀薄的眉毛:”楚昭曼騙了你,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和楚昭曼結婚。但是,你為什麼一開始會和我姐姐傅尚慧結婚?貪圖我姐姐的錢,情願戴這頂綠帽子?”
“當然是錢,這本來就是場交易。”韓貴浩扯拉著西裝領帶,沒有半點“自己感到可恥的愧疚,把斯文敗類給演絕了。”
在監聽器里聽到這一場完全出乎意外的對話,墨蘭的驚訝就宛如是被雷擊中了,一時半會身體僵硬著,好像在做夢。
“你真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啊,韓貴浩!為了錢被人家戴綠帽子也無所謂,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傅義博嘖嘖嘖地讚嘆著。
“你呢,不也是為了錢守在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太身邊?”韓貴浩以”彼此彼此”反擊這個自以為清高的男人。
但是,傅義博的清高似乎不像他是假的,撇著兩道清淡的眉毛說:“我對老太太那點兒家產半點興趣都沒有,對老太太這條命是死是活也半點興趣都沒有。他們爭家產,我只看熱鬧。如果太熱鬧,扯到我頭上,我打道回美國了。”
“你是太無趣了,來看熱鬧?”韓貴浩鄙夷著表示不信,“這世上沒有人不看著錢做事的。現在在老太太身邊的,能有不為傅家家產的人嗎?”
“說的也是。就像老太太口裡47念的那幾個女兒,一個個為了夫家,也不敢回來湊這個熱鬧。舉個例子,如現在守在老太太身邊那個小羽,外表看起來很乖巧,實際上玩的是雙面間諜的遊戲,一面給蕙蘭報信,一面又給傅鴻烈那幫人報信。”傅義博純粹以論趣事的口氣談論傅家的這些醜聞,邊恣意地享用著咖啡。
墨蘭徵沉臉色,知人知面不知47,沒想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也淪落了嗎?
“話說回來。她這麼做不能怪她。老太太一死,她是完全無依無靠的人了。蕙蘭被夫家趕出了門,可以說在社會上完全壞了名聲,除了蕙蘭,還有誰能替她支付昂貴的學費生活費,她好歹也是富家小姐出身。總得及時找個依靠為自己留條後路。”韓貴浩為小妹妹說話,其實是為自己的可恥尋找同類。
傅義博立馬看出他的47算,舉起指頭“nono:”至少,老太太知道對於自己好的,還有兩個人。一個現在自身難保了,就是那個天生一條慈母心腸的蕙蘭,唯一老太太一手養大的孫女。另一個人,就是尚慧的女兒墨蘭了。可惜,早死的命。不然,傅家在她手裡,才有發揚光大的可能。
“墨蘭能做什麼?不就是個書呆子!”韓貴浩對於不是親生但也可以說是看大的大女兒,始終沒有好感。
“全家這一代能讀得進書的子孫,也只有墨蘭一個。況且,墨蘭是比我學歷還要高的留洋學子。你有什麼本事可以鄙視她?”傅義博說到這,一拍桌子,大概是認為韓貴浩那句書呆子同時侮辱了他,甩袖而走。
墨蘭一怔:原來小叔傅義博這麼欣賞她的。原來做書呆子也能被人欣賞的。
監聽到此完畢。墨蘭一刻靜靜地望著天花板,畢竟突然出現的許多真相幾乎可以把她的腦子給擠爆了。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費家,曼青趁著大兒子大媳婦都不在,招了費鎮南回家問話。
費鎮南從那天被曼青打了一巴掌離家後,這回單獨回來面對奶奶,稍稍地感到一絲的不適應。固然,他明白曼青的態度與之前是截然不同了。
“我聽說你昨天陪墨蘭去看了傅家的老太太?”曼青精明,完全不提上回那件祖孫倆之間鬧尷尬的事情,話頭直奔孫子最關心的話題,“那傅家老太太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既然曼青有意迴避,費鎮南跟著裝傻,於是兩子孫馬上又回到了以前那個親密的程度,剖開47事說:“裕華擔心老人,這是肯定的。”
“也就是說,老太太身體還是不大好,是不?”曼青慢慢地撫摸著沙發扶手,思摸著,“這樣吧。我和老爺子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讓君臣找個專家到老太太那裡看一看。都是老朋友了,老朋友病了找人幫忙看看也是應該的。別人說不了閒話。”
“聽奶奶的語氣,奶奶莫非是認識這位老夫人?”費鎮南問。還是第一次聽說曼青與傅家老太太是一場朋友。
“多少年沒有見面的朋友了。她向來看不慣我這個當兵的且嫁給當兵的人。我事事與她爭議,每逢見面沒有不吵架的。自從若干年前那麼一別,我們兩個就完全疏遠了。”曼青嘆著氣說,“當然,這與她和我同時痛失好友有關。我是因為好友犧牲,更覺得該往這條路走下去。她呢,是無論如何都要把尚慧帶回去在正常的家庭里養大。所以,最後我做了尚慧的教官,一路悉47教導和支持尚慧走自己的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在知道了尚慧的意願後,堅持當了這孩子的養母。”
聽到有這麼一場緣故,費鎮南認為自己是需要插手這件事了,對於墨蘭的勸阻也有了正當的理由。
曼青這時目光灼灼地望著孫子的臉,口氣里含了絲愧疚的心疼說:“鎮南,上回奶奶犯渾,打了你,現在還疼嗎?”
“奶奶,這事我也有錯。”費鎮南自然不會讓老人家對此有愧疚,這事說到底不是完全不知情的曼青的錯,主打承認道,“是我不好。後來我被老爺子訓了一頓。我自愧不如啊。老爺子說的對,我怎麼可以懷疑奶奶對於爺爺的關心和愛護是一生的。”
聽見孫子口裡這段老爺子露骨的表白,曼青的老臉紅了紅,咳了兩聲:“這老不羞的,真是愈來愈不知羞恥了。”
費鎮南把笑忍在肚子裡,如果真笑出來曼青絕對又鬧彆扭了,稍斂了神色後提起正事:“奶奶,我聽說大嬸和婷婷還有聯繫。”
“你大嬸是掛47她侄子。所以你不能在這件事上全部責怨她。”曼青對待事情還是講究情理分明的,尤其是對待家中的女人,“當然,做事得有分寸。我看著她,你不用擔心。”
費鎮南從她委婉的話里聽出另一層意思:她允許了王佟麗和羅婷婷保持聯繫,其實是放長線釣大魚。遵從了老爺子的囑咐要按兵不動。因此,他是安心了,他問這個,也只是擔心過早暴露他們自己,打糙驚蛇。
曼青怎會不知道自己孫子也有主意,銳利的眼睛掃過去,說:“你想我和你大嬸怎麼做,就直說吧,鎮南。”
“我後來知道了,肖慶生的父母再三到醫院找蕙蘭鬧事,是因為婷婷告訴了他們蕙蘭在哪裡。因此,婷婷找到傅家生事是早晚的事情了。今天我聽說了奶奶與傅家老夫人是舊識,只能說,希望奶奶暫時不要插手這個事。”費鎮南懇請地說道。
“明白了。”曼青應允,徵笑著,“鎮南,看來你是豁出去了也要保護裕華,是不是?”
“奶奶,她受了很多苦。每一次,我都幫不了她。九年前,她身負重傷,九年後,我眼睜睜再次看她落入監獄。這一次,我想一定要由我幫她頂著“”
一一《司令夫人》
墨蘭知道老太太一有變化,傅家各個子孫若是要蠢蠢欲動,傅家的產業肯定會出現大波動。於是,她命令金,無論如何要盯緊所有傅家產業在股市上的資金流動。另一方面,楚氏必是會在傅家的生死危機上出手,給予傅家致命一擊。除非楚文東對於傅家的產業正如他自己所說的,興致缺缺,因為傅家也沒有多少錢。事實上呢?楚氏一直對傅家虎視眈眈,原因究竟出在哪裡?
需要與楚文東會一次面了。回來這麼久,一直尋不到機會。
打個電話過去並不難,再說了,楚文東恐怕等候自己多時了吧。
晚上六點整,楚文東準時駕駛著他那輛愛車,接她來到一家高級的西餐館。
“你出來三少知道嗎?”楚文東幫她拉開椅子時,有意無意貼緊她耳邊說。這麼多天不見,不,在遊輪上她的驚艷,讓他對於她更難以忘懷了口只可惜,現階段她必須先是費鎮南的女人。
“三少日理萬機,自是不能事事管著我。”墨蘭回給他一抹神秘的媚笑。
楚文東滿意地徵笑著,回到自己座位。服務生上餐牌,他詢問她意見:“這裡的法式餐點很好,有正宗法國菜的味道,這裡的大廚我也認得,在法國時就見過面。”
“今晚聽楚大少的主意。”墨蘭直率地並不接餐牌。
楚文東一聽她這麼說,似乎更高興了:“盧小姐果然與眾不同。與三少離多聚少的情況下,還能這樣輕鬆自如。”
等菜上桌,楚文東命人開了瓶紅酒,親自給她杯里倒酒,道:“一直想請盧小姐享受這樣的燭光晚餐。”
“等事情47完了,楚大少有的是機介”墨蘭舉起酒杯。
楚文東簡直以為她今晚是判若兩人了,喜出望外的驚詫使得他長眉雀躍地挑著:“盧小姐莫非在三少身邊是寂寞了?”
“那倒不是。”墨蘭忽然像澆滅了熱情淡漠地放下杯,對付這種人就得一時松一時急,讓他始終捉不住。
楚文東果然追著問:“是有何事困擾著盧小姐呢?”
“想起與楚大少之間的口頭合約。那訂金走到我帳上了,但是,事情我還未幫楚大少完成。”墨蘭貌似苦惱地說。
“原來是這個事。”楚文東蹙著眉舉起餐刀害牛排,卻像是要安慰她似地說,“只要盧小姐能提供哪怕是一點點的情報,比如說那天晚上在遊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聽人說三少竟然讓盧小姐你拿槍,這可實在是太讓人詫異的事情了!”
關於這一點,墨蘭來此之前已經左右衡量過了,決定放套子,因此故板起臉埋怨:“我是沒有想到楚大少不事先知會我,讓我差點兒出洋相了。”
“什麼意思?”楚文東臉色忽冷。
“我有說錯嗎?那條船居然是走私船!那個拍賣會竟然是拍賣走私品!楚大少,你不會想說你不知道內幕是受人陷害的?憑你楚大少的能力,可能嗎?全場最高價的拍賣品都被你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