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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東西都是租來的。只有我老公那套西服是買的。”林涼搖搖手指,沒有那麼貴。
“這西服最少——”譚美麗心知室友即使否認,林涼給老公買的衣服,這次最少花掉了二十萬左右。
“不就幾篇論文翻譯費嗎?”林涼毫不在意的,因為下次該輪到老公大下血本了,有投資才有回報。
“少有女人像你這麼大方的。”譚美麗邊嘟著嘴巴這樣說,邊又點著頭,“怪不得你老公疼你。”
誰說只有別人給自己買東西女人才能快樂,其實女人一樣享受給心愛的人買東西那種幸福感。
轉眼,走到了林家宴會開席那天。
大白天的,林涼先把男士禮服讓弟弟送到了老公那裡。
費君臣關上房間的門,一個下午自己擺弄老婆送的衣服。所有人在門外伸長脖頸,等費君臣驚艷的一刻出現。畢竟,王子玉拎來禮服袋子時,眾人不由分說先湧上去搶著先看了一眼,都驚詫於費君臣的好福氣。
林涼的品味加上出手的大將風度,讓所有人當場又震了震。
王子玉倒不感到驚奇,說:“姐姐送我的那套畢業後工作要穿的西裝,一樣花了大血本的。”
“你姐姐哪來這麼多錢?”楊科等人吃驚的是這個,林涼好歹只是個學生。
“她經常說胡老頭虐待她,讓她去幫手做實驗,拿了不少外快。”王子玉道。
楊科當即抱腦袋,直呼胡老頭重女輕男:“那個色迷迷的老頭,以前對我哪有這麼好,讓我去給人家送報紙送牛奶勤工儉學。”
眾人等了又等,費君臣終於在時限之前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怎樣?”費君臣卡著腕上的手錶,裝模作樣地含蓄問了句。其實,下午自己對著鏡子擺了一個下午的pose,自我感覺從沒有這樣帥過。
一群部下,無論他真的帥假的帥,這會兒肯定得配合著拍馬屁,一同豎起大拇指:penfect!——無與倫比的完美!
“得了得了!”費君臣揮手將圍觀的人全部遣散。
個個一走三回頭看他,發覺他今天真的不一樣的帥氣,哪怕鼻樑上暫且換了勇有點降檔次的黑框眼鏡遮蓋著,可能真是老婆送的衣服就是不一樣。單身漢們都妒忌了。
費君臣在準備出發去接老婆前,發現了部下們今天也都換下了軍裝,詫道:“你們今晚去哪裡?”
“政委,準備去吃你和嫂子的慶功宴。”楊科代替大伙兒亮出林家的邀請函。
林家真夠朋友的,竟然把他一群部下都邀請去了,嫌丟人現眼不夠嗎?
費君臣晃晃腦袋,警告一群部下:“別玩得太瘋了。”
“是。政委!”楊科等人像三好學生點點頭,自然不會告訴他拿他們夫婦開設了賭局的事。
但是,費君臣去接老婆時,很快從老婆口裡聽說了老婆想贏大的計劃。
“我和我死黨說好了是押了幾個的。我們到場後得看著辦,費政委,明白沒有?”林涼一邊拿了計算器出來,與老公計劃這條數字,“如果我們勝利了,今晚這場賭注,我們贏回來的錢,夠支付你今晚這套西裝的費用了。
可是,費君臣一雙賊亮的眼睛,空白的大腦,不像日常里只往錢上轉悠了,全在老婆那身性感的黑色小禮服上打轉。老婆的身材真的很好,有凸有凹的,而且凸的特別凸,兩手摸起來感覺肯定不一般。
“費政委!”林涼舉起一拇指頭往老公木呆的腦殼上一敲,稍是提高了音量,“你聽見了沒有?!今晚事關重大,關係你今晚這套西服能不能回本!”
“不回本沒有關係。”費君臣摸摸鼻子,以防流鼻血,“我們買下你身上這套禮服吧。”
“你是笨蛋是不是?”林涼教育老公,家庭支出要有計劃,“我穿那麼漂亮幹嘛,我又不喜歡在外走動,想我給你特別招花惹蝶嗎?你是男人,不同,肯定經常需要在外參加公眾正式活動的,像我弟弟,一兩套這樣的西服是必要的。”說完,她眯著眼睛打量老公身上自己投資的血本,不錯,如她所料,老公的衣架子對得起她花的這個錢,賞心悅目。
見老婆突然拿起了手機拍攝像頭對準自己,費君臣的厚臉皮崩了,赧了臉,轉過頭。
“哎,你害羞做什麼?”林涼招手老公回頭過來留影。好吧,為了老婆時時刻刻都能看見自己的身影,費君臣豁出去了,轉回頭摘下眼鏡後,裂開閃亮的牙齒,來個標準的pose。
“你笑成這樣以為你是恐龍啊?茄子笑!”林涼指導老公這個模特兒不夠專業。在幾次調教之後,勉為其難地拍下了一張。
兩公婆互相欣賞完了,費君臣這才拉下車檔,夏利慢慢悠悠開往林家訂的酒樓。
夜六點半,太陽剛落山。林家訂下的酒會,擺的場子挺大的,包了個大廳,中間沒有舞台,是商業晚宴的姿態。
林柯怡今晚沒有帶男伴,一個人站在門口處,左右顧望的,等林涼過來。應該說,自從她進了軍校單位,林家人看她的眼光不同了,奉承、妒忌、羨慕,無論老老少少全冒了出來,讓她吃不消。現今來看,唯有林涼與她是同甘共苦了。
看到一輛剛洗得白白的夏利來到酒店門口,林涼從夏利下車。林柯怡急忙迎了上去。費君臣把車子交給酒店服務生去停,下車後,走到老婆身邊。
林柯怡見到他們兩夫婦的行裝,一雙白眼瞳直接差點往上翻了,口舌結巴:“這,這,這——”
“怎麼了?”林涼摸摸小堂妹的額頭,沒發燒啊。
“不……不是說堂姐夫的每月工資只有兩千塊左右嗎?”林柯怡把嘴巴湊到堂姐的耳朵裡頭說,一邊往堂姐夫那頭瞄。一瞄,小臉蛋立馬紅成了一片。天,這男人哪怕戴了副黑框眼鏡也能帥成這樣,比王子玉更王子。怪不得堂姐把王子玉當成小意思。
“是啊。他身上那套衣服是我買了送給他的。”林涼說這話可沒有半句撒謊的,只是老公自己買不買得起,她就不坦白了。
林柯怡近來改過自新後,腦袋瓜子轉了轉,說話懂得思考了:“堂姐夫是軍人吧?軍人保家衛國犧牲自我,本身就是值得敬佩的男子漢。”
摸摸小堂妹的腦袋瓜,林涼道一句:孺子可教。
不過,別指意林家人個個都能像林柯怡一樣改悔。
攜著老公伸來的手臂,兩夫婦邁進了酒會大堂。在入口處,遇到了林家負責招待的幾個伯父嬸嬸。
“林涼?”乍見到林家倒數第一的林涼突然變了個大樣,林家的幾位長輩都擦了擦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叔叔,嬸嬸。”林涼依照禮俗叫過幾位長輩,“都好久不見了。”
“是,你都四年沒有回林家了。”幾位長輩的目光從她身上挪到她旁邊的男人,一雙雙眼睛更是被震了又震,明顯可見幾個腦袋全部當機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瞧我都忘了介紹。各位叔叔嬸嬸,這位是我的新婚丈夫,叔叔嬸嬸們別緊張,他身上的衣服是我掏錢幫他買的,畢竟他一個月工資太低了,才兩千五百塊。”林涼趕緊給林家人壓壓驚,不然這好戲怎麼唱下去。最主要的是先避免有人通風報信,在林家兩老那裡打糙驚蛇了。她對譚美麗可是獅子大開口,打算氣暈好多個人呢,立誓贏回老公這套西裝的血本。
費君臣在旁聽著老婆演戲,打算當賢內助,必要時才出手,於是維持了沉默寡言的姿態。結果,配合他那副有點像墨鏡的眼鏡,更是體現出了一種傲氣的尊貴來。
林家幾位長輩聽到只是個徒有虛表的糙包,大致上能緩上口氣。但是,這不能阻止另外幾位林家小姐與林柯怡開初一樣,把痴迷的視線都緊緊鎖定在了費君臣身上。
通過了門檻的第一道關,林涼攜著老公的手,現身在了酒會上。可能是司儀被預先告知過了,要在他們兩夫婦進場時高調宣唱。所以,刷的,眾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夫婦身上。
這一看,女的性感尤人,男的帥氣高貴,儼然一對光彩照人的璧人,照亮了全場。
四少與林涼的番外 第四十九章:與兩老撕破臉
“哪裡來的人?”
“聽說是林家最沒用的孫女和她新婚丈夫。”
“最沒用?”
“是,你在邀請函上看到的那個,今晚的酒會要為她擺慶功宴的,說是進了454。”
“進了454叫做最沒用的?!不是說林家長孫女都進不了454嗎?早聽說了,這婦的徵兵考試稱為全軍最難的,454是全軍最富有的一支部隊。”
賓客們討論到這裡,突然一致有種感覺:林家人腦子裡是不是進水了。
為此,林家安插進賓客里的間諜們開始引導回輿論:“最沒用不是指這個孫女,林家孫女個個都是精英,怎麼會有沒用的呢?”
“那是指誰?”
“是說這個孫女找了個最沒用的老公。”
“最沒用的老公?”
“是,一個月兩千塊左右的工資,連級幹部。今晚連出席娘家人酒會穿的衣服,都是他老婆幫買的。”
聽到這樣的說法,賓客們更興致勃勃地伸脖子去看那個“史上最沒用的老公”長什麼模樣。這一看,見是一個穿著一身高品味純手工西裝的男人,劍眉斜飛,下頜方正,英氣中帶了與眾不同的傲氣,哪怕是戴了一副有點降檔次的黑框眼鏡,也遮蓋不住其底下一雙無比尊貴的眼睛。
這個男人稱之為史上最沒用?賓客們立馬分成了三股。一股和林家人一樣蠢,看不出來,哈哈哈地笑著戲稱的確是只長了一張小白臉的糙包。一股洞察不了天機,但是做事謹慎,保留觀望態度。最後一股,如林涼所想的,老公再怎麼偽裝,肯定有些人是騙不了的。好比與老公相熟的方玉瑩。所以,以林家的水平,能認出了是費君臣本尊降臨酒會的人,肯定是林家人好不容易才能邀請來的主賓。這些主賓的道行遠比林家人高,當然不會做這種當眾拆穿費君臣西洋鏡的蠢事。但這不妨礙他們藉此良機,好好珍惜與費君臣以及費君臣的新婚妻子親近的機會。
一群人圍到了費君臣夫婦的旁邊,而且這個勢頭,有與時俱進的趨勢。
“費中尉,今晚真是好福氣,有媳婦送的衣服穿。”某位與費家有交情的長輩,向費君臣擠眉弄眼,提示費君臣如果有需要,今晚要他出馬也插一腳熱鬧,他肯定不負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