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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南堅定的點頭。剛她看著吳斌, 聽他那惡聲惡氣的話,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和許梅子都不正常了。
雖說不想遇到吳斌了, 可這一個礦上上班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第二天上班,許南南又碰到吳斌了。
她趕緊當做沒看到一樣的避開。
中午吃飯的時候看了一下許梅子那邊, 看吳斌被管的嚴嚴實實的樣子, 心裡是惆悵萬千。不在沉默中滅亡, 就在沉默中爆發。
“馬上要過年了,咱們這邊要去省里聯歡表演,你今年報名不?”
朱芳邊吃飯,邊問道。
旁邊李偉明給她端湯過來, 放她手邊上, 別提多體貼了。
許南南覺得辣眼睛,往嘴裡塞著高粱餅,“什麼表演啊?”
“就是咱這些單位都要去省里表演唄。也不是都能去,得選人去。還得看節目。去年缺糧,省里都煩著這事兒,所以沒人去。今年好像要準備,我們今天還在辦公室聽說了這事兒。”說完又嘆氣, “我這大肚子今年是沒機會了。”誰不想趁著年輕的時候風光一把啊。
許南南可不愛參加這種節目,覺得對工作沒幫助,而且她自己也沒這個特長。唱歌還是跳舞?
這會子能唱的也就是大生產的歌,要不然就是扭秧歌,這些她可都不會。
另外一邊許梅子也在和工友談論這事兒。年底都忙,也沒啥好娛樂的,老工友們就猜測今年沒準會選人去省里參加表演。
許梅子聽了一耳朵,心裡也熱了。這是出風頭的好機會,以後總能用得上的。而且這次去了開了眼界,以後認識的人也多了。
吳斌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聽著,聽到後面心裡也開始打起了小九九,“梅子,你要不要去參加?要真有這事兒,你就去參加吧。”
小琴看吳斌那樣,有些眼紅的看著許梅子,“梅子你行不行啊,人家這可是要求能唱會跳的。”
許梅子冷著臉道,“我當然會這些。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就表演過。我忘了,你沒讀啥書。”
小琴頓時被膈應的說不出話來,眼角飄向吳斌,帶著幾分委屈。
吳斌眼神發飄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許梅子。“梅子,你要是想去,我就幫你找關係去。”
“你咋這次這麼積極了”許梅子看著他道。
吳斌笑道,“我這不是盼著你好嗎,好歹都要結婚了,你好了,咱臉上也有光。”
聽他說結婚的事兒,許梅子心裡忍不住高興。雖然她威脅吳斌,可心裡還是看得上吳斌的。
“那要真有這機會,我就試試。”
參加省里聯歡演出的事情,下午的時候就分配到各部門去了。讓每個部門都報個節目,回頭礦上選出來了,再去省里。
肖科長拿著通知,在辦公室里瞄了一圈。最後眼睛還是盯著許南南不錯眼。
咋樣的表演也需要一張鮮嫩的臉啊。總不能讓兩個大老爺們上去吧。
許南南被肖科長看的不自在,“我真不行,我不會唱不會跳的。”關鍵是她不喜歡參加這種表演。
“不會可以學,年輕人要有自信,要有挑戰精神。小張太黑了,李偉明要照顧媳婦,柳大姐更不用說了,家裡忙著呢。你是咱這辦公室唯一的單身女青年了,這事兒還就只能你來辦了。”
聽肖科長這麼一說,許南南看了看辦公室其他人。
大夥都對著她點頭。
下午下班,許南南坐在車上發愁,“林哥,我這咋辦啊,想著要去表演,我就發愁。我都想隨便糊弄一下了,可又不想讓肖科長他們失望。”
“實在不行就唱首歌。”
“不會。”她就會唱流行歌,這時候唱出來,人家不得說是靡靡之音嗎?
“那你會什麼,就表演什麼。實在不行,臨時練習也行,只要盡力了,就是沒選上也沒事。”
許南南聽了,覺得也是這麼回事。自己要是努力了,沒選上還能怪誰。
想開了,心情也就好了。她拉著林青柏的衣服,“你還沒告訴我,今天什麼日子呢?”
她在家裡都想了好久了,都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日子。
林青柏笑,“等到了地方再說。”
車子沒往飯店去,反而去了縣委大院這邊。
門口柯師傅笑著打招呼。進了門口,又遇著孫縣長媳婦,“小於今天過來玩呢。”
“他說帶我吃飯。”許南南指了指林青柏。
孫縣長媳婦笑,“難怪今天老高家的說幫著小林去帶菜回來了,原來是請你吃飯呢。小林今天可上心了。”
許南南嬌羞的笑了笑。
等回了屋裡,林青柏已經擺了一張小桌子了,讓許南南在屋裡等著,他就出去了。
許南南坐著無聊,乾脆看林青柏的書櫃裡面的書。
除了政治思想類型的書籍,還有一些外文書,林哥懂的不少啊。除了書籍之外,書桌上還擺放著不少的報紙,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許南南拿起來看了看,很多地方都用藍色的鋼筆畫了橫線。
正想仔細看看劃橫線的地方呢,林青柏端著個大托盤進來了,大木盤上面擺放著幾個碗碟。
紅燒肉,半隻燒雞,還有醋溜大白菜。
許南南道,“又不是過年,弄這麼多肉菜乾什麼。”
林青柏笑了一下又出去,很快又回來了,這次就端著一個碗碟,上面一個大包子,包子的正中央點著一個紅點。
關上門,兩人就圍著小四方桌坐著。
林青柏挑眉看她,“沒見過你這樣心大的,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
“生日?”
許南南回憶了一下,還真沒有過生日這回事。上輩子她是孤兒,沒人給她過生日,她自己也不樂意過。來這裡之後,原主的記憶中也沒過過生日,她自己自然也不會有這個意識了。
所以今天,她還真沒想到自己過生日啊。
林青柏笑道,“我找爺爺問了的,他看了你的戶口本上的日期。我也不知道準不準,反正就按著這個來過。”
許南南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結果覺得鼻子越來越酸了,眼睛熱的不得了,一直往外流什麼。
林青柏頓時急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怎麼了,不是我搞錯日子了吧,要是搞錯了也沒事,咱就當今天約會,等你正日子的時候,咱們再過一個。我也覺得今天不合適,就吃個飯,沒法帶你出去玩。“
“沒,沒錯。”許南南哭的鼻音重,說話都模模糊糊的,“我就是,高興。很驚喜。”
兩輩子了,她總算也是有生日的人了。還有個人陪著她一起過生日。
“以前沒過過生日。”她擦著眼淚道。
林青柏的眼裡閃過心疼,給她擦眼淚的手,也頓住了,這小妮子……難怪都不記得她的生日。
和小妮子比起來,他反而幸福多了。小時候過的再苦,母親也會給他慶祝生日,一個窩窩頭充作壽包。後來到了賀家,養父母也會給他慶祝生日。
回了林家之後,阿姨也從來不會忘了他的生日。
“以後每個生日,我都陪著你過。”林青柏神色鄭重的許下承諾。幸好小妮子遇上他了……也只能遇上他。
許南南拿著方巾擦乾淨了眼淚鼻涕,紅著鼻子道,“又不是什麼大事情,不過也沒什麼。”
“怎麼不是大事情,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一件大事情。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大事情。”
看著許南南紅彤彤的鼻子,林青柏又愛又憐的,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
許南南看著他,“這算是生日禮物嗎?”
“不算。”林青柏笑著從兜里拿出個小盒子來。一條古樸的銀色鏈子。花型墜子和鏈子是一體的,造型明顯區別於現代工藝。
許南南拿過來,愛不釋手,“好精緻。”
“這是我找一位老匠人幫忙做的,就這一條。”林青柏笑著幫她戴上。本來還想在上面弄一顆寶石的,又擔心太招搖了,對她不好。也只能讓那個銀匠弄了一小朵銀花當吊墜。
許南南拿著吊墜看了半天,發現吊墜的後面還刻了一個南字。
看著銀墜子,許南南眼冒亮光。這是她收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也是最喜歡的一份。以後一輩子都要留著,嗯,傳給兒孫。
她伸手摟著林青柏的脖子,使勁的在他臉上親。
這得虧了是生活在這年代,要是在以後,還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女人呢。
許南南最後咬了他的嘴唇一口,差點給他咬破皮了。“林青柏,你太招人喜歡了。”
招人喜歡的林同志被挑的渾身都發汗了,愣是沒忍住,長手一撈,將小妮子給抱懷裡,貼上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