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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個於幹事長的挺招人喜歡的,尤其那一雙眼睛像是能說話一樣的活絡,可這也太小了,他哥這下手是不是太快了。
下手這麼快幹什麼啊!
林青松把玉米餅一口塞嘴裡,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幾口吃完,發現許南南和朱芳還在邊吃邊聊呢,林青松乾脆端著碗出去,眼不見為淨。
食堂門口就是洗碗的水池。這時候多的是人排隊呢。林青松看著自己的碗筷,洗還是不洗呢?
“松哥。”
林青松正糾結呢,許紅笑眯眯的從旁邊走過來,顯然是早就在一邊等著了。林青松有些不耐煩看到她。要是於幹事以後真的和他哥結婚了,這就是一家人了。老許家和他嫂子有矛盾,他怎麼也不能和老許家人湊在一起。
就是於幹事不說,他哥也要揍他的。
他現在還記得,小時候把他哥的一張照片給剪著玩了,被他哥揍的連他媽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從那以後他哥雖然沒揍過他,可他絲毫不懷疑,他哥那拳頭比小時候還厲害。
林青松不說話,許紅可沒有一點不高興,溫柔的笑道,“松哥,你來礦上習慣嗎,要是不習慣,就和我大伯說。”
“和你大伯說有用嗎?”林青松納悶道。
許紅一下子噎住了。
她就說個客氣話……
尷尬了一下,看到林青鬆手里碗筷,連忙道,“松哥,我給你刷碗吧。”
“不不不,這可不行。姑娘家的手,怎麼能洗碗呢。你們的手是要好好護著的,十指不沾陽春水,聽說過嗎,就得這麼保護。”林青松忙躲開,一臉客氣道。
讓人看到你給我洗飯碗了,以後我還說得清嗎?
許紅可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心裡感動的不行。她這還是第一次聽男人說不要女人洗碗,那話說的真好聽,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一看就是把女人當寶貝一樣的護著呢。
她臉紅的看著林青松,“松哥,那這周末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上次請我吃飯,我都沒回請呢。”
姑娘,那是請劉紅軍那小子吃飯……好吧,你糧票花不完,我也不能不幫忙啊。
林青松笑道,“你這麼客氣,那我也不和你講究了,行,那周末咱就去上回那飯店吃飯?”
許紅一聽他答應了,連連點頭。想到周末兩人相處,她眼睛就止不住的發亮。
林青松還準備說啥,看到許南南和朱芳往外走呢,趕緊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得走了,周末再說吧。”說完麻溜的端著飯盆走了。
許紅追了兩步,看著他走的快,知道他這是要去辦正事,也就沒再追上去。回頭一看,也看到許南南和朱芳了,頓時抿著嘴冷哼一聲。仰著脖子從許南南身邊走過。
“你瞧瞧,她那鼻孔都朝天了,也不嫌棄難看的。”朱芳憤憤道。
許南南倒是看了眼林青松的方向。她剛都看到了,兩人在外面說著話呢,看許紅那羞答答的樣子,明顯是對人家有想法了。
這許紅不是有對象嗎,上回那個騎自行車的縣委大院的幹部子弟,怎麼這會子又盯上林青鬆了。
這是要騎驢找馬啊。
準備著騎驢找馬的許紅跑回家裡,也不去上課了,就在家裡挑衣服。她衣服一向是家裡最多的。沒有布拉吉穿,雖然之前李靜也買了布,請人給她做了兩件裙子。可在身上試來試去的,總覺得不滿意。
家裡現在也沒布票了,先做也來不及,許紅乾脆隨挑了一件藍色的長裙子。這件顯得稍微新一點兒。
想著到時候要去吃飯,手裡得要糧票,她趕緊衝到外面找李靜。
“大伯娘,你有糧票嗎?”
李靜正在搓玉米棒呢,這是她找礦上的人幫忙從鄉下那邊收來的糧食,到時候混著其他粗糧一起煮了,也能湊合幾頓。
聽到許紅問這話,她板著臉道,“哪裡還有糧票,上次被梅子那丫頭拿去哄男人了。”一點也不提是許紅偷了糧票的事兒。
她不提,許紅自然也裝無辜,“大伯娘,我現在急需糧票呢。松哥,就是那個首長家的兒子,現在不是在咱礦上嗎,我想請他吃飯。”
“請吃飯啊,行啊,去食堂那邊,報你大伯的名字,他糧本在那邊。”李靜有些肉疼,不過還是幫著出主意。
現在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許紅了。
要是這丫頭的事情真的成了,她這些年就真的沒有白費了。
一聽讓去大食堂吃飯,許紅立馬不幹了,“這怎麼行啊,就是請劉紅軍,我都不好意思讓人去大食堂吃飯,咋能讓松哥去大食堂呢。最起碼要去飯店吃。”
“啥,還要去飯店?”李靜瞪大了眼睛,“家裡哪裡來的糧票啊。”
“就不能去借點嗎,大伯娘,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一頓飯都捨不得,人家以後肯定看不起咱們,還談啥子結親啊。”
許紅說的頭頭是道。
李靜聽了,想了想,也覺得這事情不能小氣。這南江縣難得能來一個首長家的兒子,這要是不抓住了,以後後悔一輩子。人家既然答應和紅紅吃飯,這說明有戲啊。可不能壞事。
“好,我去借。”
“大伯娘,還有肉票。”吃飯哪能不吃肉呢。
“……好。”
門外,許玲蹲在地上寫著一二三四,李靜出門去了,她看了眼李靜的背影,然後迅速的往採購科跑。
許南南聽說許玲來找她,還以為她又在家裡受委屈了,趕緊出去,結果小姑娘好好的呢。而且看著因為最近吃飽了肚子的緣故,精神也比之前看著要好多了。
“姐,你有糧票不?”許玲小聲道。
許南南道,“你要糧票做什麼?缺吃的就去食堂找大杜師傅。”
“不是,姐,你要是有糧票,就請你們礦上那個新來的大學生吃飯,我聽大丫姐說,他家裡是首長家。”許玲不知道什麼是首長,但是通過兩人的對話,覺得肯定是很了不起的大官。
“你說的是林青松?”這礦上也就他一個新來的大學生啊。還首長家的,這啥意思,豈不是說林哥也是首長家的
許南南剛有些小鬱悶呢,就聽許玲道,“就是這個人,大丫姐喊他松哥。姐,你也請他吃飯。別便宜了大丫姐。你和他處對象,以後過好日子。”
“……”這孩子腦袋裡整天想什麼東西呢。
許南南有些囧,然後摸她的小腦袋,“小玲,這處對象可不是為了過好日子才處的。”這可的和孩子說清楚,可不能讓孩子學壞了。
“咋不是了,三丫姐和大丫姐都是這麼做的。”許玲一本正經道。
許南南搖頭,“那是她們,姐不能這麼做。”
“姐,那你想找個啥樣的啊,總不能以後過苦日子吧。”
“總要找個看的順眼的。相處著舒服的。”許南南說著,腦袋裡就冒了個模糊的影子出來。又立馬驚醒了。想太多想太多了,自己都成花痴了。
見許玲還在仰著腦袋看她呢,許南南臉一紅,給她塞了幾顆糖,“去玩去吧,別操心姐。”
塞了糖在嘴裡,許玲看了看她姐,還是蹦蹦跳跳的走了。
等小傢伙走了,許南南嘆了口氣,可不能想太多了。花痴可不是什麼好毛病,太侮辱這種純潔的友誼關係了。
想著剛剛的事情又想笑。這小姑娘是不是也太管事了,連這事情都認真了,還跑來給她出主意。
不過許紅借糧票請林青松吃飯,這是兩人要發展了?還是得和林哥說說啊。
許南南還準備周末的時候去找林青柏說清楚呢,結果下午下工路上,林青柏又在路邊上等著了。
她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林青松。今天這位倒是沒再糾纏她了。
她走過來,“林哥,你是來找林指導員的?”
林青柏笑著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笑道,“不是的,今天下班早,我順道過來接你。”
說著跨上車。許南南見狀,也跟著上車。
回頭看著林青松,正不高興的站在原地呢。
不會是吃醋了吧,許南南想著。她以前就聽說,有些兄弟姐妹感情比較好的,就見不得自己的兄弟姐妹對別人好。
這林青松不是這樣的吧。
林青松站在原地,鬱悶的咬牙切齒的。什麼啊,這是把他當賊一樣的防著嗎。不就是處個對象嗎,犯得著每天來接嗎。
他第一次發現他哥竟然是這樣的人。
路上,許南南和林青柏說了林青松和許紅的事情。“本來處對象這種事情是自由的,只是女方腳踏兩隻船,總覺得不地道。我覺得還是該和你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