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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燁回家後一語不發,溫甜沉默的吃飯,一晃眼就到了國慶。
江琴斷然不能看著兩個小孩兒這麼吵下去,節假日時,江琴趁晚上吃飯的時候,提出明天要一起出去逛逛。
溫甜對此沒有意見,裴燁嘟囔:“太熱了。”
江琴美目一瞪,口氣卻是軟的:“十月份了還有什麼熱的,明天爸爸也跟我們一起,咱們一家好好出去吃個飯。”
裴燁:“在家裡吃飯一樣。”
溫甜往碗裡兌白開水,到了大半碗之後用筷子攪和兩下,三下五除二的往肚子裡灌。
放下碗,江琴便問道:“小甜想去哪兒。”
溫甜答道:“我都可以。”
此時,兩人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有正常交流。
自從溫甜擅自轉班,沒告訴他開始,裴燁便在心裡給她狠狠地記了一筆。
江琴問道:“小甜在新班級感覺怎麼樣,同學好相處嗎?”
溫甜點頭:“好。”
江琴送了一口氣:“那就好,媽媽就怕你在新班級會不習慣。”
溫甜:“不會。”
此話一出,裴燁在心裡當即冷哼一聲,心道:她在新班級混的好著呢!
裴燁想不出溫甜是什麼理由不願意待在十三班,他翻來覆去,深思熟慮的想了一個晚上,得出了一條唯一行得通的結論:溫甜不想跟他在一起。
這可太令人崩潰了,他全然拒絕這個理由。
他們正兒八經的夫妻,他都沒有討厭溫甜,溫甜憑什麼這麼急著遠離他!
溫甜吃完自己的飯,上樓看書。
裴燁在桌前沒坐多久,也忍不住往樓上跑。
江琴立刻拽住他:“你是不是招惹小甜了?”
裴燁道:“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自己要轉班的。”
江琴:“你不欺負人家,人家能不想跟你一個班嗎?”
這話戳到了裴燁的爆炸點上,他氣的很,回答:“那還不是你們要結的婚!我本來就不喜歡她!”
溫甜在樓上關上門。
江琴嚇了一跳,作勢要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開口:“你喊的這麼大聲幹什麼?你要知道人家為了你做了多大的犧牲。”
裴燁心道:有什麼犧牲!在這裡吃好喝好,總比那個窮鄉僻壤強吧!
他心裡不爽,什麼混帳話都敢往外說,江琴知道他這個脾氣,連忙把他趕上樓睡覺。
裴燁回自己房間時路過溫甜的房間,她的房間房門緊閉,一絲光都透露不進去。
他心裡一堵,不知帶著什麼滋味兒回房。
溫甜在房間裡,照例吃了藥,從書柜上取了一本《玫瑰奇蹟》,頁腳已經被翻得翹了起來。
她心不在焉的將目光從她無比熟悉的字裡行間划過:……我終於來到了中心監獄,剛剛經歷了一番艱難困苦的長途跋涉,戴著腳銬手銬,關押在裝甲囚車中。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慢慢的轉涼,溫甜開著窗,外面絲絲清涼的夜風吹進來。
她感到有些困。
江琴說出去的事兒顯然不是鬧著玩的,第二天一大早,在國慶長假開始的第一天,這位年輕美麗的中年婦女,給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挽著自己丈夫的手,等待裴燁換好衣服。
溫甜身上穿的是江琴買的無袖裙子,花紋復古,裙擺打開,四位數的價位,看著十分淑女。
她身材相當勻稱,裙子套在她身上,令她多了一絲活人的氣息,到不顯得像平時那麼死氣沉沉。
裴燁剛走下樓,看到溫甜的裙子,立刻就要上樓。
原因無他——江琴給他準備的,和溫甜身上的裙子一看就是一套。
江琴估計是同一時間訂製的,直接給兩個孩子訂了一套,二人的相貌扔到人群里都驚艷的出類拔萃,此時這麼一穿,跟雜誌畫報似的。
裴燁沒能脫下衣服,江琴已經拉著他上車。
今天是裴父開車,江琴坐在副駕駛,溫甜和裴燁便坐在後面,穿著同款的情侶裝,各坐一邊,割據為王。誰也不理誰。
國慶長假,路上堵,江琴思來想去沒找到什麼好玩兒的,於是便叫裴父開車去市中心某一處度假山莊去消遣。
他們正好在山莊附近有一套別墅,如果玩的太晚回不去,晚上乾脆就住在別墅里。
裴父沒什麼意見,溫甜也沒意見,裴燁的意見忽略不計,江琴一個人便拍板了。
度假山莊的董事長聽到裴父要來,連忙出來迎接,二人客套來客套去,打了一番官腔,裴父終於得了空,領著妻子孩子去後面的農家樂玩耍。
度假山莊的農家樂分成兩塊,一塊是對外開放的,只要買了門票,都能進來玩,當然,人也多。
另一部分的農家樂是不開放的,設施和配置都比開放處好了不知道幾個檔次,這塊自然就是供有錢人消遣的地方。
董事長立刻安排好了行程。
溫甜找了根釣魚竿,坐在河邊開始釣魚。
這是她看了一圈之後,選出來最合適自己的運動。
裴燁也釣魚,但是還在跟溫甜單方面慪氣,因此釣魚也要離溫甜遠遠,走的再也見不到為止。
上午活動過去之後,中午四人去了一家四星級餐廳吃飯。
這一條路附近都是大牌奢侈品,道路建設十分開闊,來來往往的人非富即貴,溫甜從來沒來過這地方,裴燁這會兒還想去打量一下溫甜什麼表情。
結果他這位鄉下來的老婆,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
她身上的氣質十分安靜,無論走在哪裡,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別。
吃完飯,江琴看不下去他倆這詭異的氣氛了,於是命令他們去隔壁街的購物中心玩一會兒。
裴燁抵死不從,偏要說自己不感興趣。
溫甜道:“我自己去吧。”
她說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裴燁有些吃驚,江琴提醒他:“傻小子,愣著幹什麼,有你這麼當丈夫的嗎!”
裴燁臉一紅,“你別亂說。”
江琴推他:“趕緊去追!”
總之,裴燁追到溫甜的時候,她正站在玻璃櫃前面,盯著人家西點師父做蛋糕。
她見裴燁來了,也沒多吃驚。
裴燁剛想開口說什麼,張開嘴,話還沒出來,二人鬼使神差的一同轉頭,看到了隔壁的婚紗店。
“你看什麼。”裴燁說道。
溫甜:“婚紗店。”
說的太坦誠了,叫裴燁一時半會兒接不上話。
“看婚紗店幹什麼。”
“在旁邊,我就看見了。”溫甜擰開杯子,打算喝水。
婚紗店邊上正好是一家首飾店,進門處就在買鉑金戒指。
說起來,二人這個結婚到也不是真的結婚,只是一個口頭上的許諾,沒有任何法律效應,甚至還帶了一些說不清的玄學在裡面。
像這種正兒八經的戒指,當然是沒有。
裴燁不自然的轉過頭,找不到說的,便開口:“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