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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班的產生是源於兩年前的教育系統改革。改革後推出了一個平均差生的政策,把各大初中一部分成績爛但是有特長的學生包分配勻給了京淮前三重點高中,組成了三個‘菜’的不分伯仲的爛泥班。
溫甜在腦子裡回想了會兒,得出了這個班的特長生特長在哪兒:第一排第一個腿毛特長,第二排第五個頭髮特長(這也說明見識短淺),第六排倒數第三個臉特長,長得像一匹會說話的馬。
整個班看起來獲得過的最高榮譽和獎項無非是‘□□再來一瓶’‘雪花啤酒五毛瓶蓋’云云,廢物的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使人放棄的心安理得。
莫沫是個話癆,說完了喝了兩口水:“不過你要是成績好的話,其實可以靠期中考試分到前面的班級去,但是機會渺茫,咱們爛泥班歷屆以來就沒出過這種人才,大家都和在一起成一團稀泥,待在自己水坑裡,就不去禍害別班了。”
溫甜上午剛轉學,下一秒,她的事情就傳開了。
高中生的娛樂八卦少的可憐,女生還能追星,男生大致統一八卦哪個班有那些個漂亮的女生,主要八卦地點在籃球場,並且圍繞著該漂亮的女生展開一系列衍生話題。
今日籃球場的八卦中心便是高一十三班轉學來的溫甜。
一般來轉學生,大家都不怎麼興去打聽,但是轉來一個美女就不同了。
美女,向來是全球男高中生的寶藏,在他們心中等同於海賊王手辦和任天堂的switch。
毛仔抱著籃球,興致很高,呼喊起來:“哎!聽說了沒,咱們班來了個轉學生!”
他說話的對象,正是跟他打籃球的一位少年。
“跟我有什麼關係?”這位少年說話心高氣傲,不可一世,叫溫甜來斷定,一定能斷言此人是個不走尋常路,擅長用鼻孔說話的小祖宗。
這位小祖宗,就是裴燁。
他結束了上半場,一邊往籃球場邊上走一邊摘了額上的髮帶,溫順柔軟的頭髮耷拉下來,貼在了他俊俏的臉蛋上。唇紅齒白,腰細腿長,膚白貌美,簡直是個活脫脫直立行走的花孔雀,身後開著屏,一舉一動都惹眼的要命。
甫一下場,周圍觀看他打籃球的女同學們就配合的發出一陣一陣的尖叫聲。
毛仔見慣了裴燁這德行,判定他:一天不臭美能憋死。
“我跟老林他們說好了,一會兒帶他們去看。”
裴燁喝著水,嗤之以鼻:“嗤,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想看就不看唄,隔壁幾個班的都好奇死了,咱班那個包打聽到處宣傳,說來的轉學生可俊了。”
“我不去,別扯上我。”裴燁套上自己的外套。
“沒讓你去,反正你一回班級不就能看見嗎!”毛仔招呼隔壁打籃球的幾個少年,抽空問道:“問你,你媽給你找的那個老婆今天真來啦?”
裴燁眉頭一抽,不知想起什麼,說道:“來了,煩死了。”
毛仔跟裴燁是一個院子玩到大的竹馬,同樣也知道裴燁家裡剪不斷理還亂的一本亂點的鴛鴦譜,他唏噓:“那你準備怎麼解決啊。”
他往前走了幾步,滿腦子鬱卒。
裴燁對自己這素未謀面的鄉下老婆,可謂是膈應到了極點。
且不說一來就會分走父母對他半邊寵愛,占有一半各種他曾經獨占的領地和所有物,單說這人是個漁村的,裴燁就討厭。
眾所周知,他不會吃魚,一個不會吃魚的人,勢必討厭打漁的人,這是很合乎道理的判斷。好像人不打漁,魚就不存在。總之,裴燁強詞奪理的找了些藉口,跟父母鬧翻了。
他因此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三天兩夜,一掐時間差不多到了裴父的忍耐極限,為了少一頓皮肉之苦,他今晚上說什麼都得回去。
可他要回去,就得見著他那個不知道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的老婆。
裴燁一想到這個就渾身不對勁,他才十六歲,女孩子的小手都還沒拉過一次,莫名其妙的就給他安排了一場啼笑皆非的婚姻,簡直十足的搞笑!
裴燁趕上青春期反骨,不願意順著他父母的意思。
況且他昨晚網上衝浪片刻,從網友處了解到一些慘痛的信息:父母包辦婚姻的悲劇,嫁給大山的男人,窮山惡水出刁民云云。花花綠綠的頁面一股腦的鑽進他眼睛裡,看的裴燁跟只貓一樣,渾身都的毛都炸開了!
他想,他身體和素質好的不行,難道就非要這個女人不可了嗎!
況且,渡劫這種事情,聽起來就神叨叨,哪門子家長會信這種封建迷信!
毛仔振臂一呼,頗有些豪邁的喊道:“別說來個美女轉學生哥幾個獨吞啊,今天帶你們一起去見見,但是追的話都得往後靠,懂業內規矩嗎,同班先追,外班的撿漏!”
籃球場上一片歡呼。
裴燁此人心高氣傲,因自己生了一副得天獨厚的俊俏皮相,所以心裡除了看得起王祖賢之外,不大看得上其他女人的美貌。對於這群青春期躁動的少爺結伴看美女的行為,裴燁向來不參與其中。
只是這次他們組團看的美女恰好轉到了十三班,他被迫無奈,做出一副‘哥根本不感興趣’的高冷范兒,跟著一塊兒到了教室門口。吵吵鬧鬧的窗台邊,裴燁只透過人群的夾縫中,看了溫甜一眼。
她的皮膚蒼白的過分,血管貼在她近乎透明的皮膚之下,血液在淙淙流動。
溫甜長的能給人玩兒滑滑梯的睫毛抖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正好與裴燁的視線相撞,後者不可抑制的愣了一下。
他心裡嘀咕一句:還算好看。
教室外面的男生看熱鬧不嫌事大,見轉學生抬起頭來,起鬨的更加厲害。
結果聲音一大,把隔壁的教導處主任給引過來了,一人鞭數十,驅之回自己班級。
毛仔擠眉弄眼道:“怎麼樣,可以吧?”
裴燁恍然回神,大感丟人,猛地咳嗽一聲之後,頗有些氣急敗壞:“滾進去,上課了不知道嗎。”
他跟毛仔二人抱著球從教室後門進,走的噼里啪啦的響,那架勢恨不得在教室造個簡陋版的雪梨歌劇院來一首第九交響曲。
莫沫小聲說:“是裴燁。”
溫甜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裴燁?”
莫沫神情慎重,剛想開口,前頭的包廷聽到裴燁的名字,立刻轉過來,小聲開口:“新來的不懂規矩,裴燁他們挺壞的,而且他家裡也很有背景,學校的老師都不敢招惹他,就進門那個。”
“聽你的口氣,你認識?”
溫甜沒說話,心道:暫時不認識,只是普通的夫妻關係而已。
每個學校總是有一批不學習稱兄道弟的壞學生,溫甜向來敬而遠之。
莫沫補充:“跟他們在一起的女生都化妝和墮胎的,很壞的。”
“而且裴燁很受歡迎,他長得好看,又是學校裡面指定的主持人,拋頭露面的機會多,咱們這片校區單戀他的女同學能排個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