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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甜一路跟在他邊上,沒出聲,因此,眾人便把她當成了秘書。
中午吃飯時,見裴燁和她一桌吃飯,又頻頻給她夾菜,便又認為裴燁是個十分親民的領導。
他跟溫甜在陵城的前兩天,忙的暈頭轉向。
中間終於空出了一天,去看望了一下溫父。
溫父萬萬沒想到,自家小女兒兜兜轉轉又跟裴燁混到一塊兒去了,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好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管,他老了,管不動了。
從溫家出來,裴燁突然提問:“溫甜,要不要去看一下你母親?”
溫甜的腳步頓了一下,接著若無其事往前走。
“你提她幹什麼?”
裴燁心道:不是我提她,是她一直在你心裡,快要把你逼瘋了。
他自從在方馨哪裡知道了溫甜的過去之後,突然對雲娘這個名字也有了清晰的概念。
裴燁記得第一次打雷時,溫甜往他懷裡鑽,口中念叨的就是這個名字。
雲娘,雲娘。
結合陳醫生說的童年創傷,這個雲娘恐怕就是關鍵所在。
裴燁現在猜到了百分之八十的真相,卻一時犯難,不知道該如何去化解這個心病。
他斷然不能看著溫甜這麼死氣沉沉的活下去,也害怕她哪一天跟雲娘一樣,像一朵虛無縹緲的雲,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走。
裴燁與她獨處,直接上前拉住了她。
“溫甜,你看著我。”
溫甜的眼神往他臉上飄了一眼。
裴燁捧著她的臉:“不是要你這樣看,是要你一直盯著我看。”
溫甜現在的身高跟他可差遠了,裴燁這麼捧著她的臉,她只好輕微的踮起腳尖,免得脖子仰著難受。
“我看著了。”
裴燁道:“那好,我現在問你,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是實話。”
溫甜想了下,點點頭。
“每一句你都要回答。”裴燁繼續道。
“你要問什麼?”
“你先點頭,代表你每一句都會回答。”
溫甜遲疑了一下:“我不回答呢?”
裴燁:“那我就親到你回答為止。”
溫甜這下服了:“你問。你能先放開我的臉,然後再問嗎?”
裴燁鬆開手,改成摟著他的腰:“看著我的眼睛,你老實回答。”
溫甜看著他的眼睛,表示自己很老實。
裴燁問:“你喜歡我嗎?”
溫甜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答案是毋庸置疑,但此刻是不是告訴他的時機,她心裡還沒有底。
裴燁見她不回答,於是就按照自己說的,親到她回答為止。
溫甜抬著頭,正好方便他吻下來。
一吻結束,裴燁也不等她的回答了,直接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那我就多喜歡一點,把我的喜歡分給你。”
他:“你這人的心思重的我猜不出來你想什麼,只怕我把心切碎了剁成餃子餡兒給你,你也是不相信我的。”
裴燁嘆氣:“溫甜,要不然,你教我怎麼才能不喜歡你吧。”
溫甜聽罷,心道:沒有特殊原因,你不能不喜歡我。
如有特殊原因——原因駁回。
她踮起腳,吻了回去。
第60章 劫後餘生
從陵城離開的前一天下午,王建平一定要拉著裴燁吃一頓。
裴燁來的時候他說接風,裴燁走的時候說送行,總之,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留在飯桌上。
光是吃飯還好,但是吃完飯之後,這群老不死的還喜歡叫幾個小姐。
裴燁對此事深惡痛絕,於是能推則推。
王建平一個五十幾歲的老東西,也不嫌自己丟人,裴燁都能給他當兒子了,他還覥著個臉管人家喊哥。
左一聲,又一聲,喊得裴燁不得不應付下來。
只不過這一次,他帶上了溫甜。
王建平直接把溫甜當做是裴燁的女秘書,這幾日看她與裴燁形影不離,便從中自以為是的琢磨出了一點內涵。
加之他們走的時候還是白天——大白天的不宜找樂子。
王建平就直接在裴燁下榻的酒店邊上吃的飯,這酒店在陵城已然是最高水準的,請客吃飯的地方自然也不差。
飯桌上,裴燁與眾人扯了幾句閒話,官腔打的自己都無聊起來。
王建平吃到一半,聲稱自己要上廁所。
他看起來已經醉的不清,走起路來左搖右擺,險些跪在門口。
裴燁只喝了兩杯酒,飯桌上的人笑道:“裴總,你不愛喝酒嗎?”
裴燁道:“一般。”
那人又道:“那你可虧大了,這家酒店的地下一層有個酒窖,建國前就存在了,那裡頭的老酒夠味兒。”
裴燁對此事不感興趣。
溫甜只顧自己低頭吃飯。
一開始,也是有人要給她敬酒,被裴燁擋回去幾次之後,老實了。
他給溫甜倒了一杯牛奶,溫甜喝多了,決定去一趟洗手間。
服務員指了個方向,她沿著走廊一直走,便走到了盡頭。
王建平左轉出來,看到溫甜,熱情了打了聲招呼。
不過這地兒不適合寒暄,因此二人都沒有多說話。
錯開身時,王建平差異的說了一句:“怎麼有股焦味兒?”
話音剛落,溫甜只覺得腦袋被一陣氣浪震的一片空白,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她醒來時,覺得自己頭疼萬分,身邊充斥的都是哭喊聲和尖叫聲。
溫甜睜開眼,登時看見了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
準確來說,是半個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他的下半身和上半身錯位了,目測作案工具是邊上的聖母瑪利亞雕像。
溫甜在爆炸中被甩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除了眼睛被血糊住——她剛發現的,腦袋那地方估計受了傷——身上其他地方到沒什麼感覺。
走廊被兩旁的砸下來的建築物堵得水泄不通。
有幾個服務員渾身成了焦炭,還有沒死成的,扒拉著溫甜的褲腳,求她救他一命。
溫甜急著去找裴燁,心道他都爛成這個鬼樣子了,死活看天命,關我什麼事。
別人的命都是爛命一條,只有裴燁的命才值錢,因為她喜歡裴燁。
爆炸的原因,溫甜尚且不明白。
但她在二樓的走廊沒走一會兒,就被濃濃的白煙給包圍了——爆炸恐怕還引起了大火。
溫甜心裡跟打鼓似的瘋狂跳動,她這一生少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越靠近包廂,她越害怕,不好的念頭跟雪花片似的衝進她的腦袋裡。
溫甜只覺得這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路程,快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走完了。
如果裴燁當真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情,那她也差不多能把自己的生命走到終點。
房間門飛到了兩旁。
溫甜被白霧迷了眼睛,咳嗽不斷,呼吸之間猶如刀片相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