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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燁目測了二人之間的距離,覺得這個距離,完成把她‘搞過來抱一下’這件事,很有難度。
他思考的太入神,以至於沒注意電影演到哪兒了。
直到溫甜開口:“裴燁,有意思嗎?”
裴燁好似從夢中驚醒,嗯了一聲,抬起頭,這才注意到這部電影裡面在播放什麼東西。
高清液晶屏幕中,男女主演正旁若無人的大演一番親熱的場景,看的裴燁耳根子瞬間紅了。
這場景拍的很唯美,暗示的很旖旎,裴燁連忙拿起遙控關電視。
哪知道不用他關電視,那電視自己就熄滅了。
與電視同時熄滅的,還有整棟別墅的燈。
裴燁:“停電?怎麼搞的?”
溫甜皺起眉。
方才一瞬間,有些嚇著她。
裴燁沒有看那恐怖的電影,溫甜倒是把電影都給看進去了。
停電的時候,鬼片正好演到一半,該出場的各路妖魔鬼怪都出場了,其中一位女鬼演的盡職盡責,長頭髮白裙子,和雲娘有些相似。
溫甜這些年,睡覺從來不關燈。
她的房間永遠有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亮著。
無邊的黑暗令她恐懼,好似她一睜眼就能看到雲娘站在她的床頭。
善空和尚說的不對,不是她不放過雲娘,是雲娘不放過她。
裴燁站起身,說道:“我去找蠟燭。”
他的手機放在了二樓,這位少爺平時不怎麼在家裡巡邏,每日兩點一線:客廳到臥室。所以不大熟悉地形。
裴燁摸黑打算離開客廳,去儲物間找一找蠟燭,結果剛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出一步,衣角就給人拽住了。
客廳里除了溫甜和裴燁,斷然沒有第三個人。
拉住他的,只能是溫甜了。
“我去拿蠟燭。”裴燁說道。
溫甜扯著他衣角的力度不是很大,他稍微側過身子就能掙脫開。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溫甜手中一空,忍不住叫了一聲:“裴燁!”
聲音抖得厲害。
她喊完,大約是覺得自己這樣沒氣勢,還補充道:“你不准走。”
裴燁又坐回來,顯然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道:“你怎麼了?”
他心裡已然有了猜測。
裴燁想道:她不會是剛才看了鬼片,現在黑燈瞎火的來怕了吧?
溫甜上回還怕打雷,這回怕鬼,似乎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裴燁說:“我只是去拿蠟燭。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溫甜四下打量,她眼睛正在適應黑暗,越適應黑暗,雙眼能看到的東西就愈發在她眼裡變的可怖起來。
溫甜只看了兩眼就不敢再多看,免得不知道從什麼角落裡,又看到雲娘陰測測的盯著她。
裴燁心想:她怎麼不說話了?
他低下頭,正要詢問,溫甜這時候抬頭,離得太近,使二人幾乎臉貼臉的擦了過去。
裴燁在黑暗的掩蓋下,蹭到了她的嘴唇。
這幾乎就是零點幾秒的事情,等裴燁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甜已經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了。
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剛才那驚慌失措的一個吻,現下就對溫甜這幅黏人的樣子搞的哭笑不得。
“你幹什麼?”
溫甜的手手腳腳都纏著他,家裡四下無人,她終於懶得端起自己那副純潔善良的好孩子模樣,顯露出惡劣的一面:“你敢動,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裴燁這幾周來的壞心情一掃而空,聽到溫甜的威脅,心中不但沒有絲毫的氣惱,反而美的有點兒不對勁。
“我沒說要走。你掛在我身上幹什麼。”
溫甜怕極了黑。
此刻乾脆拋開臉面,做一個能屈能伸的江湖女俠。
溫甜雖然不重,但這麼大一個人跳起來纏在他身上,時間久了,他到底腿酸。
裴燁乾脆坐在沙發上,等著電來。
溫甜被這個姿勢所困,幾乎是半強迫性質的窩在他懷裡。
不過這時,誰還管這個。
溫甜見他不走了,於是不耍賴了,從他身上爬下來。
裴燁懷裡驟然一輕。
溫甜問道:“什麼時候來電。”
裴燁:“我不知道,說不定要停一個晚上。”
他隨口編出來晃點溫甜的。
別墅停電,最多是一個小時。
溫甜只要看不見雲娘,她的理智就會逐漸恢復。裴燁是再等一百年也不一定能等來這種機會。
二人沉默,裴燁有心打破沉默:“你很怕鬼啊?”
溫甜搖頭。
她想了想,開口:“不怕。”
裴燁:“那你怕黑?”
溫甜沒接話。
裴燁心想:那就是了。
他坐了一會兒,突然又說:“我好像從來沒有和你這麼平靜的坐到一塊兒過。”
自溫甜來到他家時,裴燁就表現出了極其抗拒的心理,頭兩天甚至有家都不肯回家住。他和溫甜,一開始就兩看生厭,恨不得互相誰也不認識誰。
這段啼笑皆非的婚姻就像一個大家都必須嚴格遵守的笑話,其實心裡誰也不服誰。
裴燁此生最討厭被人管教,他的中二病叛逆期,就是因為江琴管的太狠,事事都要替他做主,幫他鋪路,就連他的愛情和婚姻也要操控——操控的還挺早,五六歲就給定下來了。
所以他討厭溫甜。
除了溫甜,當然也有很多其他討厭的,總之,父母安排好的,他都討厭。
這是一種遷怒,他就是知道,但是卻不肯改。
裴燁這會兒和溫甜並肩坐著,想道:如果沒有這個婚姻呢,我會討厭溫甜嗎。
溫甜突然開口:“裴燁,你是不是挺討厭我的。”
他愣了一下,險些以為自己剛才把心裡念叨的東西給說了出來。
“我……”
溫甜道:“那你儘管討厭我吧,我也討厭你。”
裴燁啞然。
隨即,他突然發起火來:“白眼狼,你有沒有良心,剛才是誰撲上來纏著我的!”
溫甜面不改色:“哦,這和我討厭你沒關係,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何齊林,我一樣會抱上去。”
裴燁先是回憶了一下何齊林是誰,等他想起來時,他的怒氣值又翻了一倍。
這他媽不就是那個小白臉嗎!
溫甜竟然還記得他的名字,她什麼意思?何齊林在這裡,她也要抱一抱嗎?
這是個什麼沒良心的老婆?敢當著自己丈夫的面說這種大言不慚的話!
“溫甜!你……”
“我怎麼?”
裴燁終於把一直以來想要做的事情付諸實際行動了,他猛地把溫甜往沙發上一按,在溫甜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把她從正面翻到了背面。
緊接著,裴燁一巴掌拍上了她的腰臀。
“你氣死我了。”
裴燁早就想好了,打臉不行,一是痛,二是捨不得,身體其他地方也不行,肉太少,打著也痛,唯有這處是個好地方,打下去不但肉多,不疼,而且很具有教育意義,一定能讓溫甜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