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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羅君雅忙著準備寫作資料,天天拉著謝瑤泡圖書館。
這天下午,謝瑤從圖書館剛回到家,微信就收到了羅君雅的消息。
消息是一張照片,照片裡男人穿著白色大褂,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右手上夾著根煙,倚在角落的牆壁上閉目養神。
君雅:你家鄰居長得真帥,隨手一拍就跟藝術照似的。
後面還帶著一個花痴的表情。
謝瑤忍不住輕笑,不可否認,喬子笙長得確實很帥。
謝瑤還記得搬新家後第一次見他。
20歲的喬子笙身著黑藍拼接夾克外套,深藍色牛仔褲,帶著黑色的帽子以及黑色的口罩,倚在他家門口。
16歲的謝瑤放學回家從電梯裡出來,一眼便看到了他,謝瑤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帥但給她很壓抑的感覺,不光他的穿著,就連身上散發出的氣質都很壓抑。
渾身包裹的很嚴實,只露出了小半張臉。
栗色的劉海從帽子中露出來,遮住了他的額頭,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樑被口罩遮住了大半。
他帶著耳機,閉著眼睛,倚在牆邊。
旁邊的門上掛著一個藍色背包。
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正好與打量他的謝瑤對視。
他的眸子很黑,猶如一汪深壇里的水,平淡無波,估計看到謝瑤不是他要等的人,便重新閉上了眼睛。
謝瑤偷偷咽了口口水,她心裡感嘆他的眼睛很漂亮的同時,也覺得這個男孩不好接近,於是她也沒開口打招呼,輸了電子鎖的密碼開門進了家。
回到家裡,謝瑤感覺自己像是中了邪,腦子裡一直回想剛才他那雙清幽的眸子。
最後她一咬牙,拿起桌子上的充電寶打開了家門。
男孩依舊保持著謝瑤進家門前的動作,雙手插在上衣口袋,倚在牆上閉著眼睛聽歌。
謝瑤大著膽子和他打電話:“你好,你怎麼不進去?”
男生睜開眼睛,平淡的眸子看她,沒有回答。
“你是忘記開鎖密碼了嗎?”謝瑤試探的問道。
男生依舊沒有回答,看謝瑤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謝瑤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聽媽媽說她們對門鄰居在這都住好多年了。
他只好又問:“是不是你家的鎖沒電了?”
之前她家就出現過這種情況,老爸就是用充電寶充了會電才將門打開換了電池。
她將充電寶遞過來:“你需要這個嗎?”
男生看著她手裡的充電寶沒有伸手接,謝瑤猶豫了一下,拿著充電寶插進了他家的電子鎖上,打開充電寶給它充電。
現在想當時的自己脾氣真好,如果換到現在,她打招呼對方不理,她就直接轉身回家了,誰願意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長得再帥都不行。
充電期間,謝瑤就站在一邊玩手機,男生依舊帶著耳機聽歌,兩人竟然沉默了十分鐘。
十分鐘後,電子鎖的面板亮了起來,男生輸了指紋密碼,房門打開。
謝瑤笑著將充電線拔下來,對他說了句再見就轉身朝自己家走。
當時的謝瑤覺得以男生沉悶冷淡的性格,根本不會回她。
誰知在她輸入密碼時,身後傳來一道沙啞青澀的男聲:“謝謝。”
他的聲音很冷淡帶著長時間沒說話的沙啞算不得好聽,但當時謝瑤聽了卻覺得很高興,回頭對他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我們是鄰居,互相幫忙是應該的。”說完她走了進去關上了房門。
然而謝瑤不知道的是,男生看到她這個笑容,怔在門口了許久。
謝瑤回過神,看向手機上被她放大的照片。
比起八年前,喬子笙變得更加沉穩,可能跟他這個職業的關係,謝瑤總覺得他的性格太過沉穩,完全不像剛剛28歲的人。
性子也比以前冷了許多,不屑於跟周邊的人打交道,身邊連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
有什麼事情也總喜歡憋在心裡自己默默消化,謝瑤都擔心他會憋出抑鬱症來。
“叮鈴——”
羅君雅再次發來消息。
君雅:我跟你說,好像又出事了。
君雅:剛才有幾個人哭著過來報案,說家裡孩子丟了。
看到這消息,謝瑤的眉頭忍不住皺起。
在這個節骨眼,丟孩子這三個字變得非常敏感。
因為前兩個受害者的家屬去警察局報案都說是孩子丟了。
謝瑤:孩子什麼時候丟的?
君雅:好像是中午吃飯時丟的,全家十多口人找了一個小時沒找到就立馬來報案了。
君雅:小孩還挺可憐的,聽說才6歲,好像叫劉佳豪。
看到這個名字,謝瑤心裡咯噔了一下。
劉佳豪!
她班裡的學生有個叫劉佳豪,正好也是6歲……謝瑤“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都開始打顫,撥打了羅君雅的電話。
手機鈴聲剛響起,那邊就接起了電話。
“喂,瑤瑤怎麼了?”羅君雅疑惑道。
謝瑤的聲音都打顫了:“你說的丟失的這個孩子之前在哪上幼兒園?”
“我不知道啊。”羅君雅被謝瑤突如其來的情緒弄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