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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說笑,區區幾朵花、幾件名牌精品就想打動我?我如果那麼容易被打動,早就給不知第幾號醜男追走了,哪輪得到你這個超級醜男?”從君柔嗤之以鼻,從上車至今都未拿正眼瞧過他,省得傷眼。

    南宮雅治瞧她那露骨的嫌惡表現,心裡感到有意思極了。

    真奇怪,被人無端貶得一文不值,照理他該生氣的,而他非旦沒有,還覺得這個怪女人的反應很好玩,中邪了不成?

    一定是不甘心,想把她追到手的心理在作祟之故,他下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結論。

    ※※※

    很意外,這個審美觀有問題的怪女人,餐桌禮儀居然如此得體,一看就知道是個教養極好的淑女,舉手投足都十分自然,一點也不造作。

    而且她很會配菜,所點的每道菜色都搭配得非常完美,絕對是吃法國菜的行家;不像圍繞在他周圍的許多女人,不是略懂皮毛就是一竅不通,偏偏都喜歡裝懂賣弄。

    南宮雅治終於發掘到這個怪女人的第一個優點。

    “你好象對法國菜很有研究?”

    “你也不差。”她本以為他和她認識的許多暴發戶型男人一樣,什麼都不懂,只會附庸風雅地拿上法國餐廳來釣馬子,順便凸顯自己的財勢和身份。

    沒想到這隻丑蛤蟆真的是個道道地地品嘗法國菜的高手,而且風度翩翩,言談舉止間都流泄著優雅的氣質,可惜人就是丑了些,唉!

    “君柔?你不是君柔嗎?好巧,在這兒遇到你。”一名長相平庸的年經男子以不速之客的姿態出現。

    從君柔卻表現得十分友善熱絡:

    “平庸,你也來這兒用餐?”

    “不,我是從外面看到你,才進來和你打聲招呼。”

    “原來如此,坐下來再談嘛!”

    “可是——”朱平庸以眼神徵詢南宮雅治的同意。

    “很歡迎你的加入,我是南宮雅治。”他倒是落落大方的歡迎。

    “我是朱平庸,南宮先生的姓很特別、很少見。”在他聽過的人里,只有一個姓南宮,就是“傲龍記”七位指揮官之一的“邪狼”,世界不會這么小吧?

    “平庸,你認識他?”從君柔有點意外。

    “不,我和南宮先生是初次見面,只是他的姓讓我聯想到一位大人物。”

    “你是說‘傲龍記’那個負責和各國政府、政客聯繫的‘邪狼’?”

    “嗯!”和從君柔交談時,朱平庸一直注意南宮雅治的反應。

    “你別瞎猜了,這隻丑蛤蟆哪能和那位大人物比,他不過是個有錢的暴發戶,在一次慈善勸募晚會中對我一見鍾情,從此一直黏著我的牛皮糖罷了。”從君柔口氣很不屑、樣子很瞧不起人。

    “哦!”朱平庸未多加置喙。

    從君柔的審美觀異於常人一事他早已知道,所以對於她把像南宮雅治這等超級俊男當成超級醜男見怪不怪。

    倒是南宮雅治的反應很令他介意。

    這傢伙的條件這麼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和從君柔這個醜女湊在一塊兒?

    莫非他也在覬覦從家那間大型綜合醫院,還是也在打慈心那塊土地的主意?

    霎時,朱平庸防心大作,決定加快事情的進行,免得夜長夢多。

    “君柔,你這個星期天會到慈心來嗎?”他問。

    “當然會。”

    從君柔刻意表現得和朱平庸很熟絡,以便讓南宮雅治知道自己的斤兩,早早死心。

    南宮雅治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雖說從君柔是因為審美觀異於常人,才會把他當成醜男對他態度惡劣;反過來把長相平凡無奇的朱平庸當成大帥哥,對朱平庸很友善。

    但這一熱一冷的反應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再怎麼說,他才是眾人眼中真正的黃金貴族,為什麼得忍受她如此惡劣的對待?

    乾脆別玩了,早早和這個怪女人劃清界線算了,免得活活氣死,反正他也不是真心要追她。

    可是就這麼打退堂鼓他又心有不甘、咽不下這口氣。

    另一個原因是他覺得這個叫朱平庸的男人很有問題……

    ※※※

    “慈心是什麼地方?”

    回程的路上,南宮雅治找了一個適當的機會探問。

    “一家私人辦的孤兒院。”從君柔慡快地回答。

    孤兒院?“在哪裡?”

    “天母。”

    “天母?”孤兒院開在天價地段的高級住宅區?

    “也難怪你會驚訝,一般人只要有一點頭腦,都不會把黃金地段的大片土地拿來經營孤兒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慈善事業,可是我認識的人之中,就是有這麼一個善心的大好人。”從君柔由衷地讚嘆。

    “你是指朱平庸?”不可能,那男人一臉市檜與虛偽,不像會做慈善事業的人。

    “平庸人是不錯,但孤兒院不是他開的,他只是在那邊工作。”

    “朱平庸在孤兒院工作?”南宮雅治癒來愈覺得事情不簡單。

    “嗯!平庸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青年,明明是上市公司的小開,哥哥又是台北市議員,他卻毅然離家自力更生,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全心投入慈善公益工作,到慈心孤兒院當個默默無名的小職員,和院長一起盡心盡力地照顧院裡的院童們。不像某些暴發戶,就只會將大把大把鈔票花在吃喝玩樂上,一點也不知道要回饋社會。”最後幾句說得格外刺耳,還刻意瞟了南宮雅治一眼,以免他太遲鈍,沒發現她是在諷刺他。

    南宮雅治聰明的當沒聽懂,又問︰

    “所以你也經常到慈心孤兒院去和他約會?”他想起朱平庸和從君柔約好星期天在慈心見。

    “我是經常去慈心,但不是去和平庸約會,而是去當義工,和孤兒院的小朋友們玩,順便找幾個志同道合的醫生及護士,去幫孤兒院的小朋友們義診。”從君柔本來可以將錯就錯地承認自己是到慈心約會,好讓南宮雅治知難而退。

    然而,一扯到慈心她便無法撒謊。

    對慈心,她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她一直是真心喜歡那些孤兒,景仰院長的慈悲心懷;所以即使是無傷大雅的謊話,她也不願說出任何有損她對慈心這份感情的言語。

    南宮雅治頗為動容。

    他一直認為像從君柔這麼以貌取人又向錢看的勢利鬼,為人一定非常自私又功利,壓根兒沒想到她居然會自願當起孤兒院的義工,還呼朋引伴去幫院童們義診。

    “你很意外是嗎?”從君柔逼視著他。

    “不,我——”南宮雅治一陣尷尬,老實地招認:“很抱歉,我只是有點意外,因為這和你給我的感覺有滿大的落差。”

    很意外從君柔並未生氣,只是輕哼數聲,接著便不可一世地發表自己的高論︰

    “我不知道你對勢利現實的看法如何,就我自己而言,對有錢有勢的人勢利現實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通常就是這個社會上最勢利現實的一群,所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很合情合理,誰也沒吃虧。但是對於社會上的弱勢群體,像孤兒、殘障人士、孤苦老人等等,就不該勢利現實,而應該在能力許可的範圍內,為他們盡份心力、幫助他們;畢竟在這世上,沒人希望自己生來就是孤兒,也沒人希望自己生來就有身體上的殘缺,當然也沒人希望自己到了老年還被拋棄。就算你無心幫助他們,但至少可以做到別落井下石,別以勢利現實的態度來對待他們。可惜現在的人恰恰相反,對有錢有勢的人極盡巴結,對弱勢群體反而勢利現實至極,更別說幫助他們了。”

    從君柔愈說愈感慨。

    “你的見解很特別。”南宮雅治發掘了她的第二個優點。

    “我的確是個很有思想又有內涵的女人沒錯,不過我可警告你,你可別因為這樣而更加迷戀我,我是絕對不會給你機會的。看到朱平庸沒?想追我,至少要有像他那樣的外貌條件才成,你是鐵定沒望了。”從君柔不忘時時提醒他這個事實。

    這個死女人,才覺得她還不錯時,就又說些惹人嫌的荒唐話。他哪點比那個虛偽的傢伙差。

    南宮雅治心中氣極,但為了把她追到手,他還是忍氣吞聲地說著違心之論︰

    “我知道我條件不好,但你也說過我可以跟在你身邊,所以我希望這個星期天你要到慈心可以讓我跟。”

    “你別想!”百分百斬釘截鐵的口氣。

    “我會帶很多禮物去送小朋友們,好不好?”唉!沒想到他也有淪落到得求女人跟他約會的一天。

    “禮物?”從君柔眼睛為之一亮,“你是說你會買一架一百吋的超大屏幕電視送給小朋友們,還會買五十張書桌、兩台大容量的洗衣機和很多好玩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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