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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動物們都開始休息,鳥類也不意外,全都待在自己的巢里,若這時候阿黃去抓,一抓一個準。阿黃為了表明自己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當即決定將灰鴿帶來對質。它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跑出門去,“你給我等著!”
它偷襲鴿子窩不是一次兩次了,簡直熟門熟路的緊,只是它大半夜的去扒鴿子窩,嚇得那群正在休息的鴿子們驚慌失措的咕咕咕的叫了個不停。
因為鳥類在夜裡的視力極弱,此時即便受敵也不敢輕易飛出巢穴,一個個都扎堆擠在一處,哆哆嗦嗦的咒罵——
“這是誰養的貓?太賤了!”
“咕咕!”
“居然這個時候過來偷鳥,要不要臉?”
“咕咕!”
“不要臉的死貓,有本事白天來啊,大爺一根羽毛就能拍死你啊!”虛張聲勢說出這話的鴿子恨不能將頭都埋進了翅膀里。
阿黃金色的瞳仁在暗夜裡閃著藍光,可怖至極,它欺身靠近那隻大放厥詞的鴿子,頓時將其嚇得咕咕咕的一通亂叫。阿黃伸出爪子一把勾住它的翅膀,強硬的將它拽到自己面前,鴿子徒勞掙扎之下,非但沒逃開阿黃的魔爪,還讓自己翅膀上的羽毛掉了好多根。
阿黃將它勾到自己面前,不客氣的一爪子將它牢牢按住,“你,跟我走一趟。”
“啊呸!”
色染內荏的灰鴿子在它的爪子下抖得像篩糠,那雙綠豆大的小眼向上一翻:“跟你走了大爺還回得來?”
阿黃懶得廢話,直接嗷嗚一口叼住了它的脖子,灰鴿子慘烈的叫起來,“天殺的啊!要死啦要死啦!”
阿黃毫不溫柔的叼住它竄出鴿子窩,這凌厲的氣勢嚇得鴿子窩裡倖免於難的其他鴿子又是咕咕咕的一通亂叫。有一隻年紀尚小的鴿子瑟縮在鴿子媽媽的翅膀下,顫抖著問:“媽媽,灰叔叔被大黃貓帶走了。”
“媽媽看見了。”
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鴿子媽媽的翅膀下鑽了出來,“大黃貓是帶灰叔叔幹嘛去了?”
“……它們去抓蝸牛了。”
“它們為什麼要去抓蝸牛?”
“它們是好朋友。”
“那為什麼好朋友就要去抓蝸牛?”
“……”
“媽媽?”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小鴿子被鴿子媽媽毫不留情的啄了回去,“閉嘴!”鴿子媽媽說。
……
灰鴿本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了阿黃的手裡了,卻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轉機。黃貓沒有把它吃掉,而是將它帶進了一間屋子裡。它綠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就在阿黃鬆口的那一刻,它立即撲騰著翅膀半飛半跑的鑽進了桌子底下!
這死貓是變態啊?要吃本大爺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是有毛病吧?它惡劣的想。
阿黃的想法比它還要惡劣,如果不是帶它來這裡作證,它早就將它活活剝毛在開膛破肚了。
阿黃跳到鹿聆的懷裡,銳利的眼神還在盯著灰鴿,不知道一會做完證它還有沒有用處,如果沒用那就把它吃掉好了……
灰鴿蜷縮在桌腳哆哆嗦嗦,雖然嚇得要死,但嘴巴卻是一點都不服輸,“餵!死貓你有種,敢不敢等到白天,白天你大爺眼神好,到時候咱們單挑!”
阿黃不理它,懶懶的舔起了自己的爪子,灰鴿自然而然的將它的舉動當成了威脅,嚇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倒是鹿聆蹲在它面前,伸出手向它友好的勾了勾,“你不要害怕啊。”
灰鴿歪著頭瞅了她一眼,根本就沒當她是回事,還很不給面子的呸了一聲。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大爺才不信!”
“我說的是真的。”鹿聆認真的保證道。
“啊呸!真你大爺!”灰鴿朝她不客氣的撲棱了下翅膀,啄了下空氣,“臭女人快走開,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的份上,大爺啄瞎了你的眼!”
鹿聆被它這囂張的態度氣到了,剛要理論,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的和寧也蹲到了她的身邊,不過他沒耐心和這破鳥溝通,而是直接伸手將這囂張的不得了的灰鴿從桌腳後面抓了出來,手法相當暴力,只拎住了它一半翅膀,也不顧它哭天搶地的掙扎,拎到手裡還故意將它甩了甩。
“你要啄瞎誰的眼?信不信本侯燉了你?”
灰鴿被甩的七葷八素,耳朵里就聽見一個‘本侯’,瞬間嚇到了,它失聲慘叫:“天哪!壽康?那個變態嗎?”
“說誰變態?”和寧的臉更黑了。
灰鴿腦海里還盤旋著壽康兩個字,壓根就沒注意到和寧在和它說話。和寧見它沒反應,十分嫌棄的又將它甩手扔了,“阿黃給你吃。”
阿黃動作矯健的撲住要逃跑的灰鴿,兩隻前爪牢牢將其按住,一臉疑惑,“這就給我吃?你不問問它給側王妃傳信的事啦?”
和寧皺起眉,“看這聒噪的玩意就煩。”
“你才是玩意!”地上的灰鴿張嘴回道。和寧抬腳就踩它的腦袋,灰鴿嗚哩哇啦的慘叫起來,“我的天哪!變態!變……”
和寧踩著它的腦袋在地上捻了捻,非常乾脆的止住了它喋喋不休的嘴。鹿聆哭笑不得的將和寧拽開,“你要把它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