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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不惑的莊親王雖然在年紀上足以當美人的爹,但卻占了那張保養得當的臉的便宜。他光看臉是分外年輕的,站在街上足以引來女子頻頻回首,暗送秋波。再加上他與生俱來的貴胄之氣,毫不意外的美人當即就淪陷了。
莊親王看著這個對自己一臉崇拜的嬌弱小姑娘,冷硬了許久許久的心,驀然溫熱了起來,扶在美人腰間的手臂,也緊了緊。於是在不久的後來……他的莊親王府,就多了一位女主人。
秦氏安分善良,嫁進王府後從沒擺過架子,對下人溫柔和氣。王爺來時,她盡心伺候,王爺不來時,她就做做女紅打發時間,順便養養貓,喂喂鷯哥。
要說秦氏安穩的性子,怎麼也要養只性格乖巧的,品種又名貴的貓,可她的這隻貓,不僅不名貴,還一點也不乖巧。
這隻貓就是阿黃,因為通體橘黃,所以秦氏為它取名為阿黃。它是秦氏上寺廟燒香的時候撿來的,撿它的時候它被野狗咬傷了,躺在寺廟門口奄奄一息,秦氏看它可憐,便救了回來。
眾人都以為這隻活不了多久的橘貓,居然奇蹟般的在秦氏細心照料下活過來了,而且越來越健康,也越來越胖,因為這隻橘貓,不愛吃婢女給的油炸小黃魚,偏愛吃從王府的錦鯉湖中自己抓上來的紅錦鯉。
頭一次見它抓錦鯉的時候秦氏嚇了一跳,害怕它被王爺怪罪,可沒想到王爺知道後非但沒有怪罪,還朗聲一笑,道了句,有趣。既然王爺沒有怪罪,那秦氏也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湖裡錦鯉多得是,她的阿黃每天也只抓一條來吃。
此時,秦氏正在暖閣里繡著手帕,瞥見窗邊跳躍過一抹黃色身影,不禁一笑。她放下手帕,穿過屏風,果然,是它的阿黃回來了。
她的阿黃這點真好,每次抓了魚都帶回來吃,自己叼在小盤子裡,嗚呼嗚呼吃的正香。
秦氏蹲在阿黃身邊,伸手摸了摸它的脊背,像是逗弄一個小孩子一樣,“阿黃,這麼大一條,你怎麼撈上來的?”
阿黃被她摸得很舒服,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它一邊吃魚一邊洋洋得意的炫耀道:“當然是,用本大爺的爪子啦!那塘里的魚笨死了,輕輕一勾,唔,就上來了!”
秦氏當然聽不懂它的話,又摸了摸它,給它倒了一碟水,便又回暖閣繡自己的手帕去了。
她聽不懂,但掛在門廊上的那隻鷯哥卻聽的懂。它撲棱著翅膀在籠子裡跳來跳去,最後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俯視在地上吃魚的阿黃,“真香,阿黃,真香!”
阿黃聽見聲音耳朵動了動,沒有理它。
鷯哥也不介意,繼續透過籠子的縫隙俯視它,“阿黃!嘎!真香啊!”
☆、懲治惡奴才
它是鷯哥,還是一隻極聰明的鷯哥,來了沒多久就會說話了,而且別人說什麼就學什麼,現在已經會說好多話,語氣詞也說的惟妙惟肖。
阿黃淡定的把最後一截魚尾巴也嚼進了嘴裡,然後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舔爪子。它吃飽了,找了個陽光最好的地方,舒服的一趴,懶洋洋的抬頭看著那只在鳥籠子裡往下拼命瞅它的鷯哥,喵了一聲:“其實,你吃起來的話,也特別香!”
鷯哥萬分驚恐的在籠子裡飛了兩圈,最後爪子倒抓在籠子頂端的鐵網上,站到了距離阿黃最遠的地方,它道:“可嚇死我啦!嚇死我——了啊~”
它叫的悽慘,惹來了暖閣內女主人的輕斥,“阿黃,不要欺負豆子!”
阿黃乖巧的喵了一聲,鳥籠內的鷯哥也老老實實的嘎了一下。
阿黃懶懶的躺下,閉住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蠢貨!你又害大爺挨罵了!”
豆子從籠頂跳下來,十分不好意思,它這次不學人話了,開始嘰嘰喳喳:“對不起啊阿黃,我不是故意的。”
阿黃哼了一聲。
豆子拍打著翅膀,一臉期待:“阿黃?今天外面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啊?你和我講講唄?”
阿黃喉間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許久,才道:“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吃了一隻小蝦。”
“哇!蝦?”豆子有點小興奮,“阿黃你去廚房啦?大師傅有沒有炒豌豆啊?”
炒豌豆這幾個字它說的尤其響亮,惹來了停在屋檐上的麻雀們齊齊望過來,唧喳唧喳的:“炒豌豆?阿黃你帶了炒豌豆嗎?”
“沒有炒豌豆,我沒去廚房。”
“哦……”小麻雀們有些小失望,“這樣啊,沒有炒豌豆。”
沒有炒豌豆,小豆子的關注點就又轉移到了蝦的身上,“那阿黃你的蝦是從哪裡來的?”
“蝦是一個人類給我的。”一想到那個溫柔的男人,阿黃就忍不住小心臟砰砰直跳。
豆子卻驚呼一聲,“你瘋啦!你怎麼又吃人類給的東西?忘記上次差點吃老鼠藥的事情啦?”
“那個人類不像是壞人,長得可好看了。”
“側王妃也不像是壞人,還不是差點弄死你啊!”豆子拍打著翅膀教育它,“長得好看的更不能相信了好吧?‘最狠不過夫人心’,書上就是這麼教的,你沒聽過嘛?”
什麼最毒夫人心啊,阿黃翻了個白眼,“蠢,是‘最毒不過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