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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身為主角之一的慕非遠自然也愣了,他實在沒想到襄樂會這麼大膽。
看熱鬧的人群中傳來唏噓的口哨聲,慕非遠看了眼樓下越聚越多的人,皺了下眉。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鎖緊,接著便帶著她從樓上飛身下來。
幾乎同一瞬間,襄樂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我還從沒有抱哪個男人,抱的這麼緊過!她激動的想。
回去的時候,丫鬟一路沖她伸大拇指:“小姐您太厲害了!奴婢太佩服您了!您真了不得,眾目睽睽的您居然那麼大膽,還抱住了他!”
襄樂得意的把玉佩提到她眼前晃了晃,“我不大膽,他能把玉佩送我嗎?”
那玉滑白通透,肉質細膩,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寶貝。上雕的是蟒,雕工又細膩,蟒蛇看起來栩栩如生。襄樂愛不釋手,摸了又摸。
如此名貴的玉佩,他竟然爽快的摘下來就送給她了,不是定情信物,那也是一見鍾情了。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本來很激動的丫鬟瞬間像被潑了一瓢冷水,道:“這不是小姐硬要過來的……嗎?”
“就算是我硬要,他也給了啊。”她晃著玉佩,“自古男子送自己貼身的玉佩給女人,那就代表是對那個女人有意思。現在我讓你說,他送我玉佩,是不是也對我有意思?”
丫鬟張了張嘴,最後道:“奴婢不知。”
不知算了。襄樂其實也根本沒想讓她真發表自己的意見。她將玉佩小心收好,一蹦一跳的回家了。
慕非遠,慕非遠,什麼時候我才能再遇到他呢?
阿黃兩隻爪子無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臉,身體蜷縮成一團。喵嗚了一聲,似乎極開心的樣子。
司命星君在一旁露出來一個笑容,雙手拱起,真心實意的沖東方諸道:“浮世鏡果然有用,恭喜帝君,找到了三小姐。”
東方諸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阿黃的身上,隨意道:“魔族小兒誆人罷了。”
司命星君臉上的笑容一僵,腰板也一僵,“帝君的意思……不是浮世鏡找到的三小姐的魂魄?”
“白小虎給她服了追魂丹。”
白小虎是誰?司命星君想了想,想起半年前帝君邀上東華台飲酒的那個鼠仙人。
原來是他啊,司命星君想,那就難怪了。三小姐是他飛升九天的情劫,兩人的確是有羈絆的。不過問題是,這白小虎他哪來的追魂丹?
追魂丹算是禁物,可不是隨手抓一把是一把的普通丹藥。此丹煉製手法困難,再加煉丹的材料奇特,必須要有仙根慧體的生魂做引,所以根本沒人去試,就連太上老君都不會開爐煉它。畢竟沒有哪個傻子,願意把自己的魂魄貢獻出來煉丹。
但見東方諸一臉淡然,司命星君覺得不太對。他走出去又忍不住折回來,朝東方諸問道:“帝君……”
“……敢問帝君,白小虎是用誰人靈魄?小仙回去了,好記在本子上。”
他得知道哪個傻子把自己魂魄生祭了?是自願的還是白小虎騙來的,可別再惹出點什麼風浪。
“靈鹿。”
雖然只得了兩個字,司命星君仍是感激的一揖到底,連聲道:“多謝帝君多謝帝君!”他撩起袍角小跑出了兩道宮門,卻在邁第三道門檻時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個馬趴。
剛剛帝君說什麼來著?靈鹿?別那麼巧,是了雲嶺山的那隻!
可千萬別是那一隻。司命星君一拍額頭,再顧不上自己的儀態,招了朵雲彩飛身下界去了。
司命星君駕著雲彩直奔雲嶺山,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雲嶺山的山神。
誒?
人上哪了?
平時不是都在府里的嗎?怎麼不見人了?
山神府的大門緊閉,他貼住門縫往裡看了看,但礙於門縫太窄,什麼也沒看到。
其實這道門根本就攔不住他,他要進去輕而易舉,只是不打聲招呼就登堂入室,實在不妥。
就在他抓耳撓腮之際,遠遠看見兩匹馬並排向他走來,司命星君心下一喜,沖它們招手喊道:“馬兒馬兒,我問你們打聽個事兒。”
走近了,烈風沖他呲了下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桂花的甜味兒,倒是不討厭。於是烈風道:“什麼事兒?”
司命星君的手往後一伸,指著山神府的大門問:“你們知不知道山神上哪兒了?”
烈風歪頭看了眼他身後,“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山神,雲嶺山的山神。”
“不……認識。”烈風慢悠悠地說完,故意齜出一口大白牙。
司命星君忍不住側目道:“唉?我說你這馬……”是怎麼一回事?!
後半截話他還沒有說完,烈風和官官已經撒著歡兒跑了,活像得了狂牛症。
司命星君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兩匹馬氣的夠嗆,在原地恨恨的跺了跺腳。
最後他一甩手,心想罷了罷了,沒準帝君說的不是那隻鹿,那鹿天天在山神眼皮底下待著,能出什麼事兒?要真是那隻鹿,別說山神會找上門來,他司命府的門檻兒,也早被鹿族踏平了。
他在山神府門口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回來,更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乾脆騰著雲彩又回了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