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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吐,嘔——
丟下菜刀,她頭也不回的奔出,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一奔到古堡大門便止不住的嘔。
該死的霍曼!他存心整她嗎?
明知道她見不得血,卻非得用手來擋刀。
哼,愛妮絲冷笑。
其實他的選擇已經很清楚了,方才說不選,也只是顧及她的顏面而已吧?他的心早被另一個女人擄走,她早知道了,卻不想承認。
這是什麼見鬼的道理?她愛他嗎?
當然不,只是虛榮,只是失落,只是輸不起。
明知道這樣對他才是好,卻偏偏想要占住他心頭裡最重要的那個位置。
好吧,她承認她很自私,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沒辦法,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怎麼辦?現在的她好想舒赫。
外頭的野糙永遠比不上家花吧?至少她可以肯定一點,她老公絕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這麼對待她。
可是他為什麼要去偷腥呢?就因為她拒絕跟他行房?
嘔——
她再次吐得浙瀝嘩啦的,整個人虛弱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一雙大手陡地抱起她,穩穩的走進堡內,她抬起一雙淚眼,正巧對上洛雷夫一雙瞭然又關心的眸子。
“想老公了?”
“才不。”
“等他忙完了手上的事會來接你回去的,你先忍忍,嗯?”
“忙完什麼事?”她不解、迷惑,眼裡冒出一堆問號,“女人的事嗎?是不是?”
“也是,也不是。”
這個回答等於沒回答,不過她也沒再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洛雷夫不想說的事,她就算問到嘴巴破了他也不會說。
愛妮絲虛弱得頭暈目眩,只好重新偎進他懷裡,“算了,你只要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變心,我只想知道這個。”
“沒有,他不敢,也不會。”
她笑了,安心了。
洛雷夫的話一向比神仙還靈驗,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既然這樣,我想回家看娃娃。”她好想她的女兒,好想好想,想到每次將頭埋進被子裡就會哭。
“再過一陣子好嗎?我還有事需要你的幫忙。”
“關於霍曼?”
“嗯。”洛雷夫的唇邊輕勾起一抹笑,“你很聰明。”
“過獎了。”現在她已經不那麼想吐了,偎在洛雷夫懷裡,她覺得很舒服,“不過我一定會報仇的,他竟然讓我看見血。”
“好,我會幫你找機會的。”
“謝謝。”
難得洛雷夫這麼大方的應允她,讓他的兩個手下愛將這般“自相殘殺”呵!她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才行。
凌彩熟練的替霍曼處理掌心上的傷口,消毒、上藥、包紮,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動作俐落而確實。
看來,她對處理傷口十分十分的有經驗。
“一個千金小姐竟然可以把傷口處理得這麼完美,我真的很懷疑你的來歷,小彩兒。”霍曼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然後目光往下,看見她頸項問一條細細的血痕。
喉頭驀地一緊,為自己終究沒有掌握好時間出手而感到不悅。
凌彩懶得理會他言中的揣測,轉身把急救箱放好,卻遲遲不敢再轉過身去面對他。
“幹什麼?你心虛啊?”
出言挑釁也沒用,她還是拿她的美背對著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瘋了嗎?拿手去餵刀,你是想要我愧疚一輩子?”無法形容當時的感覺,為他痛、為他氣,卻又莫名的心軟。
什麼前仇舊怨都滾到天邊去,一個男人可以為了救她而徒手去擋刀,她何德何能?是他前輩子欠她的債嗎?
要不是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真要以為他愛自己多深多濃了。
呋!對一個不愛的女人他都可以保護成這樣,如果是他深愛著的,那又會是如何?
她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呵,嫉妒愛妮絲的身影早她一步深深的種在他的心田裡,盤根錯節著。
“你不必愧疚,我只是不希望愛妮絲出手傷人。”
“喔?”她回眸瞅著他,心跳得有些不規律了,“既然如此,當時你大可選擇她,讓我離開,又何必彆扭得像個娘們似的,任性的說你兩個都不選。”
他迎視著她挑釁的眸,一笑,“你說呢?”
既然要她說話,做什麼還故意笑得那麼迷人?他不知道他一笑起來光芒萬丈得讓人睜不開眼嗎?
她別開眼,將身體小心的靠在牆邊,不讓牆碰痛了她的臀部。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見眼裡,笑眸一斂,起身朝她走來,“讓我看看。”
“看什麼?”她皺眉,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撞上了牆。
呼……痛呵!
該死的!都是他啦!沒事走到她面前幹什麼?高頭大馬的,嚇人啊?
“你的屁股。”
啥?!她沒聽錯吧?
凌彩愣愣的瞪著他,頰邊迅速的染上一抹醉人的酡紅,“你剛剛說什麼?請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
一定是她耳背聽錯了,一定是。
“我想看看你的屁股……”
“你色狼啊你!”她大吼。
這一回,她確定聽得一清二楚了,紅顏更俏,怒火讓她頰邊的嫣紅燒得更加旺極。
霍曼失笑,生平第一次被人罵色狼呢,他是該笑還是該哭?
“我只是想看看……”
“住口!我真是眼睛瞎了才會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連救人也心存目的!拿手餵刀又怎麼?我才不會因為這樣就感動得爬上你的床!”她激動得差點沒拿刀子亂揮,如果她手上有刀子的話。
兩隻長臂緩緩地落在她身側,在她再次想逃開的當下輕輕地將她圈在自己與牆面之間,高大的他微傾著身,溫柔的眸子正對著她眼中的怒氣與防備。
“我沒有要你爬上我的床,小彩兒,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傷得有多重,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你數點藥糙,可以早點好些,好嗎?”
“你作夢!我才不會讓你看我的……看我的……反正不許就是了!”越說臉越紅,因為心虛。
人家對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純粹只是關心她的傷勢,她卻大吼大叫的把他當色狼。
不過誰叫他話不說清楚點?活該!
“那我請莫兒幫你。”
“不必了。”讓一個女人看自己的屁股,還是令人難為情,說什麼她也不願意,“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過幾天就好了。”
“小彩兒。”他突然捧起她的臉,柔柔的喚了一聲。
“干……麼?”聲音軟成這樣,勾引人啊?被他這麼柔聲一喚,害她的心一下子跳到喉間,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擱了。
“你存心讓我看了難過?”他的眸光一黯,自責更深。
唉唉唉,怎麼他看起來比她還可憐?被打的人是她耶!有沒有搞錯?這世界顛過來了不成?
“是啊,你愧疚死好了。”她的手腳上擺下擺都不對,索性使力一把推開他,從他的腋下鑽了出去。
快跑呵,她才不要被他抓回去跟他那雙迷死人的眼睛大眼瞪小眼的。
再瞪下去,她怕自己會突然變成花痴的撲上去咬他一口。
這樣太破壞形象了,她才不要,毀了她一世英名不打緊,重點是可能會被他笑到死。
“你跑那麼快要上哪去?”一隻手臂在暗處伸出抓住了她。
是金哲!她眯起了眼,甩掉他的髒手。
“不要碰我,有話快說。該死的!我差點忘了自己還沒找你算帳呢,說!你為什麼陷害我?跑到廚房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我有嗎?”他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少來這套,要演戲不要在我面前演,那很可笑。”兩人都被訓練成天生的演員,在對方面前演戲幹麼?拿好萊塢最佳演員獎啊?
金哲笑了,笑得莫測高深,“好,我承認行了吧,但那又如何?要不是你的前科累累,我根本陷害不了你不是嗎?何況我這麼做也只不過是在幫你一把,讓你藉這個機會看清楚你在對方心中的份量,如何?夠清楚了吧?他為了幾盤菜就可以出手狠狠打你一頓,可見你在他心中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你在放屁!”罵歸罵,她的心思卻轉到他剛剛說的話上頭,眸光一閃,隨即斂去。
他明明這陣子才住進來的,怎麼會知道她在廚房的紀錄是前科累累?
難道……組織里已經派過好幾個人來監視著這座古堡、監視著她?如果是,那她就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