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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這樣了!放開我!”她突然大叫,伸手又要往他身上捶,可是想到早上他被她打得傷口裂開又流了血,握住的拳頭硬生生放下。
“怎麼不打了?”
“我……”
斐焰看她別開了眼,壞壞的笑了,“你是不是心疼我,怕我痛?怕我受傷?還是……你根本就期待著我對你做什麼壞事?你很期待,對嗎?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讓你這麼興奮,這麼震撼,這麼難忘……”
“你住口!”
“早上我吻著你、抱著你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你身體的甦醒,我知道保守的你,其實身體很熱情……”
“你住口!住口!”聽聽他在說什麼?他竟然在分析她被他吻的反應?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
“你不喜歡聽實話嗎?知道身體的渴望並不是什麼值得害羞的事,男人跟女人的身體本來就是生來互相吸引的,就像這樣……”他探手往下摸到她的兩腿之間,直搗核心。
“不……”她驚呼出聲,卻讓他的吻給密密封住。
她的身子不安又抗拒的拱起,他的指尖隔著衣物堅決卻溫柔的揉搓著那最私密的幽壑……
他聽見她被他吻著的唇辦逸出低泣、嬌喘、呻吟,他看見她的身子因他的指尖而不自主地朝他弓起,她的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頸項,指甲掐人他的肩背,然後,她嬌喘更促,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哭喊出聲。
眼淚無法克制的汨汨流出,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高cháo,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昏厥之時,他卻可惡的趁著她餘韻未散之際,再次用指尖觸碰上那發燙的禁區……
“不!啊……不要……”她崩潰似的吶喊著,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快要蒸發飛散,消失在世間……
她哭了,緊緊的被圈抱在他懷裡哭著,抖動的雙肩承載著太多的激情,久久無法平復。
不遜於她,斐焰的眸子承載著更多的慾火,但他克制住了,只是低下頭像小貓一樣的用舌頭舔著她的唇,她的臉,她的頸項,目的只在安撫她的激情,懷中的身子卻顫抖得更厲害了……
好一個羞澀又無助的女人,讓他莫名的興起更多的憐惜,想要呵護她,寵她,憐她……
“我叫斐焰,聽見了嗎?季晴男。”溫柔吻著她,他主動報上名字。
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報上自己真實的名字。
她捂住臉,汪汪的淚從指fèng間滲出,她不住地搖頭,不想記住他的名字,也不想問他為什麼知道她的名字,她討厭他!她恨他!
“你出去!”他對她做了這樣的壞事……她永遠不會原諒他!
斐焰垂眸看著她哭,心裡的某根弦動了動,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男人挑逗女人是正常的事,他也做得很習慣了,關於這檔子事,他並沒有太多的耐性,所以通常是抄捷徑走,也沒有女人反對,大家都樂在其中啊,只有她……她哭得他很心煩。
也許,對她這種女人,剛剛那樣的做法似乎是太過了一點。
但“道歉”這兩個字他就是說不出口,想哄她幾句,可是她一聲又一聲的催趕他離開,厭惡的口氣讓他皺眉、生氣也鬱悶至極。
搞什麼?他只是希望她體會一下所謂高cháo的快樂,事實上她的確也享受到了,但她卻一直哭一直哭,好像他剛剛的所作所為是在虐待她……他已經很克制了,至少,他沒有像抱其他女人一樣直接將她拉上床。
這個不知感恩圖報的丫頭!
該死!她為什麼一直哭?
“出去,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她罵得喘,哭得也喘,淚一顆顆滾落,流也流不盡,她好羞也好氣,說她惱羞成怒也行,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竟然如此的羞辱她……
“這是你說的,季晴男,趕走了我,以後你需要男人疼愛的時候就沒有人為你服務了。”
該死!季晴男不哭了,氣得顫抖,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便往他身上扔——
“你給我走!你這隻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的大色狗!你以為自己是誰?牛郎嗎?我又沒付錢要你來取悅我,你給我馬上離開這裡!我要男人疼可以找別人,不需要你這隻色狗來效勞!該死的!”
別人?誰?那個讓她一想起便笑得甜蜜蜜的男人?
還有,她罵他什麼?大色狗?該死!他斐焰什麼時候變成一隻狗了?這幾天,她是把他當狗在養嗎?
恐怕是的!
“你喜歡我,趕我走要考慮清楚……”他在言語上逞強,可是心裡頭卻破了一個大洞——個叫男性自尊的大洞。
“夠清楚了!我討厭你!聽明白了嗎?。
太清楚太明白了,清楚明白得讓他想指她的脖子。
“我走了,你一定會想我,這世上可是難得遇得見像我這麼漂亮的男人,你可能已經愛上我了……”
“不可能!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你丑,我也不會愛上你!”不管他說什麼,她一概否認。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以為是?他以為他是誰?凱撒大帝嗎?
抱枕、棉被、雜誌一一往他身上招呼去,她管他會不會痛,管他會不會死,像他這種壞男人死了活該!
他沒躲,讓她拿東西發泄她的情緒,反正那些東西打不痛他,這個女人的狠到底是有限,要不,她可以直接朝他的傷口丟,而不是老往他腳邊扔,如果他沒眼花,剛剛那隻塑膠杯不小心扔到他靠近傷口的地方時,她還差點驚叫出聲。
哼,女人總是這麼口是心非嗎?她討厭他、恨他,不如說她實在愛他愛到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吧?
她明明就對他一見鍾情了,卻死鴨子嘴硬。
“丟完了?要不要我再去幫你準備一些?”
淚水未乾的眸子瞪視著他,瞪著瞪著,視線又逐漸的朦朧起來……
斐焰心一緊,軟了心。
“別哭了,你既然這麼討厭我,我走就是了。”斐焰冷冷的說完,站起身往門外走去,“如果明天一早起來,你不小心在外面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記得替我收屍就行,不必理在山上,我喜歡大海,把我的骨灰灑到海里,我就覺得很幸福了……”
收屍?骨灰?大海?他究竟在說什麼?
他說這些只是為了讓她內疚而已,對吧?問題是——她為什麼要覺得內疚?
這是她家吧?是吧?他只是個天殺的陌生人,本來就不該出現在她屋裡的陌生人而已!
夜,好深好靜,躺在床上的季晴男一直分神聽著門外的動靜,翻來覆去的,怎樣也睡不著。
斐焰……好好聽又好特別的名字,像火焰,人如其名。
他真的就這樣走了?他的傷呢?會人會因為走動太久而再次裂開?他的仇家呢?會不會堵在五百公尺外等著他自投羅網?還有,他在紐約有住的地方吧?肚子餓了,會不會有人給他弄東西吃?還是總是吃外面的東西?如果是,那……他身上有錢嗎?
這麼晚把他趕出門,他要一路走回家?還是住旅館?不對,他剛剛什麼東西都沒拿便出了門,能上哪兒去?還有,他身上那件沾滿血的衣服她扔掉之前檢查過了,根本沒看見衣服裡頭有任何證件或是皮夾……
所以,他會露宿街頭了?
所以,他叫她明早起來可以替他收屍?
“我喜歡大海,把我的骨灰灑到海里,我就覺得很幸福了……”
腦海里不斷迴響著他的話,季晴男心裡有些著急,有些不安,有些難受,如果因為她不收留他而讓他有個三長兩短……
不!絕對不可以這樣!絕對不可以!
想著,她跳下床,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板上,隨便拿了一件外套被在身上,走到門邊穿上脫鞋、拿了鑰匙便出了門。
她要去把他找回來,至少,要等到他的傷好了之後再趕走他。
或者,替他找到—個安全的棲身之處後再趕他走。
總之,不是現在,不是今晚,就算他再可惡,她也不能就這樣狠心的讓負傷的他流落街頭……
一整天,季晴男都魂不守舍,早上帶著一雙熊貓眼到醫院上班被護理長多看了好幾眼,接著,同事接二連三的上前“關懷”,拜這熊貓眼所賜,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醫院裡的人緣很好。
“唉喲,季學姐啊,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新來的護士林菁菁推著護理器具走過來,看見她,誇張的伸手捂住唇,一臉的驚訝,“聽miss金說你昨晚和方醫師出去吃飯。是吧?該不會是方醫師……他昨晚一直賴在你那裡不走,所以你一夜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