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我還是給他洗過衣服的好不好,號碼知道也不能代表什麼。”
“可你要是不關心怎麼可能會知道。你要是不關心怎麼可能會同意蘇紹軒的陰謀去結婚。”
“不是你說的這麼大金龜我不釣就可惜了嗎。”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以往金龜也不少,也沒見你就這麼認栽的。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心裡那點小九九還能瞞得住我?你這丫頭片子什麼都能妥協就是感情不能將就。你當初連戀個愛都猶猶豫豫,你要是結婚前不放心怎麼可能會這麼便宜了蘇紹軒。”
林瀟雅閉嘴不回話,秦寶然說什麼她都假裝看衣服。她覺得跟混媒體的人辯論簡直是和蘇紹軒辯論一個後果,想知道新聞是怎麼越描越黑的嗎?請參考秦寶然的話。
林瀟雅買完東西直接回家。剛進家門她便踢掉高跟靴,今天下午逛街逛得累得她小腿和腳都酸得不行。這雙靴子是她過年的時候才買的,當時她試穿的時候36碼有點緊,37碼又有點松。導購小姐一直說服她買下那款36碼的,還說穿得時間久了便會鬆快,可是她都穿了半個多月了,情況還跟原來沒有差別。不知道是鞋子質量太好呢,還是她穿的時間有點短?
其實她和蘇紹軒的婚姻又何嘗不是如此?兩人交往半年多便結了婚,期間大吵沒有,小矛盾不斷。這難道就是磨合期?那是磨得越來越平了呢,還是最終仍舊會不堪重負?
林瀟雅躺會舒適的大床,自嘲,什麼時候她也這麼會這麼矯情的聯想了。
蘇紹軒今天到家也很早,他進家門的時候屋內靜悄悄,但是林瀟雅的鞋子已經橫七豎八地擋在了門口。他笑,然後將鞋子擺好。
他站起身,看到沙發上新的衣袋,翻了翻,裡面是一件淺色條紋的男士襯衫,他笑意加深,直接向臥室走去。
林瀟雅的手提包就在手邊,身上的毛衣也未換下,一隻拖鞋掛在腳上,另一隻掉在地上,她就睡在那裡,深紅色的床單映得她的臉更加白皙,長長的捲髮有一綹落在她嘴邊,平添了一份嫵媚。
蘇紹軒依舊是笑,他躡手躡腳地將她的拖鞋脫下,又輕輕把薄被蓋在她身上,這才靜靜地走出臥室。
林瀟雅最終是被蘇紹軒拍醒的。她孩子氣地揉眼,看到了那張英俊又熟悉的臉。
蘇紹軒笑:“趕快起床,洗洗臉吃飯了。”
“飯?你叫的外賣?”
“我做的。”
林瀟雅很驚訝,笑著說:“蘇紹軒你快看外面,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蘇紹軒還是笑:“親愛的,那是太陽從西邊下去了。”
林瀟雅雙手撐床坐起來,看著他說道:“你今天好像特別地高興。”
“怎麼了,你今天不高興?”
“你高興跟我高興不高興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快起床吃飯了。”
林瀟雅扯著蘇紹軒的袖子站起來,她現在還是腰酸背痛得很。
蘇紹軒笑得開懷,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腰際,待他站起來,說:“這麼累?是為了給我買襯衫麼?太讓我感動了。”
林瀟雅瞅著他笑得燦爛的臉,也是笑,兩隻手扯著他的嘴,想了想,還是說道:“蘇先生,生日快樂。祝賀你成功迎來而立之年。”
他也是笑,說:“謝謝。那麼,”他向後邁一步,作出邀請的姿勢,眼帶笑意問道,“蘇太太,能否陪你的先生吃碗長壽麵?”
林瀟雅眉眼帶笑,她也後退一步,虛虛作出古代歐洲宮廷提裙屈膝回禮的姿勢,說道:“這是我的榮幸。”
其實春節剛剛過了便是今年的情人節。但是那天林瀟雅加班,蘇紹軒應酬,兩人都沒有聯繫對方,不知這能不能也算種默契?林瀟雅那天接到秦寶然興高采烈的約會的電話時,不無自我安慰地想,情人節嘛,又不是夫妻節,有什麼好過的。
麵條是清水面,除了一點味精和香醋之外沒有添加任何作料。他倆吃得都很安靜,林瀟雅覺得這一刻很寧謐,熱熱的湯氣浮到半空中,似乎也給餐廳增了一絲溫馨。
吃完飯林瀟雅趴在床上,蘇紹軒當著她的面把襯衫換上,他在鏡子裡看了看,衝著林瀟雅微微笑,說道:“眼光不錯。”
林瀟雅本來是用手肘支床,手心支頭,現在她把手收回覆在眼上,平躺在床上,說道:“只要把金錢扔進去了,隨便挑件襯衫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蘇紹軒笑,換下襯衫,也跟著躺在了床上,說:“林瀟雅,不要這麼不自信。”
“我沒有不自信,只是在陳述事實。哎,我要累死了,今天穿的那雙鞋子真是不舒服。”
蘇紹軒笑了一聲,坐起來開始不輕不重地按著林瀟雅的小腿,他說:“既然不舒服幹嗎還要買。”
“因為它太漂亮了。”
“華而不實,美麗與舒適往往是魚和熊掌的關係。”
“你還說我,你不也是這麼文縐縐的,還魚和熊掌呢,嘖嘖。”
“想當初我的語文成績還得過全班第一呢。”
“是倒數的吧。”
蘇紹軒的手移到她膝蓋後側開始撓她,林瀟雅癢得不行,邊笑邊說:“哎,不要,不要,不能碰那裡,快停下,蘇先生,你也就會這一招。”
“因為這招最管用。你的鞋子既然不舒服,那就扔了吧。”
“蘇紹軒你真是暴殄天物,過什麼癮呢這是。”
“何苦為了一雙鞋子委屈自己的腳。”
“我樂意。”
“反正是你自己不舒服,到時候腳腫了可別說什麼。”
“蘇紹軒,你初戀是什麼時候?”
“這跟你鞋子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我轉移話題好了吧。”
“你讓我想想,嗯,大概是在小學六年級。”
“蘇紹軒,你可真會殘害國家幼苗。”
“糾正一下,那叫揠苗助長。”
林瀟雅笑得不行,他可真是坦白,她好容易止住笑,說:“那最後為什麼會吹。”
“我們上初中的時候不是在一個學校。”
“哦……你可真是早熟的孩子。”
蘇紹軒重新躺下,關燈。林瀟雅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精神抖擻,怎麼都不肯睡。蘇紹軒無奈,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這麼興奮。據說小狗晚上才比較活躍,還愛叫。”
“其實你也很活躍。”
“我沒有,謝謝。”
他倆話題現在是越扯越遠,簡直是沒了邊。但是他倆說了這麼多,連點實質性話題都沒有。回顧過去,展望未來,偏偏就是不肯正視現在。越相處越成了鴕鳥,也不知是可憐了誰。
林瀟雅此刻擰他的腰,蘇紹軒噝噝吸氣,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裡,還在月光下比了比,結果發現她的手比他的要小很多,而且軟軟綿綿,於是他說:“你的手怎麼這么小。”
“我奶奶說女子手小好,斂財。”
蘇紹軒笑:“那有沒有說斂色?”
“你可真不正經。”
他笑,翻身過來,鼻息熱熱地噴在她的耳邊,呼吸近在咫尺,林瀟雅索性也翻身,他倆正衝著,但是她的眼睛閉著,不敢看他的眼神。
蘇紹軒依舊是笑,他說:“小雅。”
林瀟雅有點怔忡,他還是第一次稱她叫“小雅”,以往他倆總是直呼姓名,或者乾脆什麼都不稱呼,現在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低徊,黑暗中帶著蠱惑。
林瀟雅心神微動,她終於睜眼,問:“嗯?”
他還是笑,說:“小雅。”
“有什麼話快說。”林瀟雅受不了這麼曖昧的氣氛,要是在平時恐怕已經沒毅力地臉紅,不過現在是黑夜,她就算臉紅蘇紹軒也看不見,不過她知道自己的臉正燒得厲害。
結果他說:“沒什麼話,睡覺。”
“……蘇紹軒,你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那就干點事?”他在黑暗裡低沉地笑出聲來,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
林瀟雅雙手撐在他的懷裡,本是要抗拒,卻像是在欲拒還迎。她意思意思推拒了下,最終還是讓他得了逞。
第40章想念
其實這樣的好氣氛,在他們剛剛過了三年的婚姻里屈指可數,所以林瀟雅對此印象深刻。
林瀟雅結婚前林母和她談過一次很是語重心長的話。她也知道吵架,或者更準確地說,冷戰,在婚後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可是她就是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