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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蘇紹軒路過布達拉宮,上次他倆等了好半天才進去,這次真是有點敬謝不敏了。
蘇紹軒突然說:“上次咱倆來的時候好像沒有怎麼拍照吧,你帶相機了吧,站過去點,我給你拍張照片好了。”
林瀟雅站好,蘇紹軒邊調節相機邊說,笑一下。
林瀟雅扯扯嘴角,算是所謂的笑。
蘇紹軒笑,他說:“平時挺自然的啊,怎麼現在這麼僵硬,放鬆,不就是拍照嘛。”
原諒她遐想吧……她真覺得他在哄小孩……
林瀟雅一向對拍照這種東西國民,現在他倆一對俊男靚女,正在備受眾人矚目中,林瀟雅越發不自在,笑得更是假。
蘇紹軒卻笑得更加開懷,他給林瀟雅拍了兩張後,笑容可掬地請了一位不過20出頭的女孩幫忙給他倆拍照,那位女孩子臉上帶了層紅暈,明顯是受寵若驚。
林瀟雅待他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牙fèng里擠出幾個字:“蘇紹軒你誘騙純潔少女。”
蘇紹軒笑,單手摟著她的腰,擺好姿勢,唇角沒有動聲音卻很清晰,他說:“誘騙也是需要資本的,林瀟雅你可以誇我長相英俊,唔,我還沒有聽你誇過我呢。”
林瀟雅撲哧一聲笑出來,偏頭抬眼看他,正待說話,忽然聽到那個女孩子說:“好了。”
他倆湊過去看,發現正好是林瀟雅抬眼看蘇紹軒的那一瞬,她笑意正濃,不知內情的人估計會認為她是一臉甜蜜。林瀟雅看著畫面里的自己哭笑不得,這女孩拍照的技術真好,把握時機准得不行。
蘇紹軒對那女孩淺淺一笑,氣質由內而外地散發,說道:“謝謝。”
那女孩忙擺手,紅暈又染上一層,然後笑容燦爛地離開。
他倆繼續漫無目的地走,蘇紹軒擺弄著相機,說:“這張照片看的我都覺得你很愛我。”
林瀟雅噎住,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覺得他的話里暗藏玄機,但是她不願深想,蘇紹軒雖然平時笑容滿面待人親和,可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林瀟雅有次突然想起她出差卻不告訴他的那次,如果不是他一臉不正經,她真的會以為他說的那句“坐時光機來的”是在暗示他有多急切地看到她。可是他的情話總是在輕描淡寫的情況下說出來,要不就是配合著笑話來講,要讓她認為他真的是在乎她,她覺得還真需要點勇氣。
她想想說道:“蘇紹軒,我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蘇紹軒只是笑。
他倆走了小半天,連個正經景點都沒有去。蘇紹軒來的那天正好是雪頓節最後一天,他倆上次來的時候拉薩的景點已經逛得差不多,現在他倆呆在酒店的時間比在外面的時間都多。
他倆晚上的時候又並排倚著床背看電視,林瀟雅播來播去,除了新聞就是GG,好不容易播到一部電視劇,卻是藏語配音,蘇紹軒湊過來說:“看新聞多好。這個你又聽不懂。”
“新聞我也聽不懂。”
“哼,直接說你不喜歡好了。”蘇少選側身過來就搶遙控,被林瀟雅眼疾手快閃了過去。她笑得得意,說:“總不能一直是你贏吧。”
“那可說不定。”蘇紹軒神秘一笑,作勢去摁電視上的按鈕。
林瀟雅驚,趕緊過去,結果手上沒留神,遙控就被蘇紹軒搶了過去。
他衝著林瀟雅笑得比她還得意,說:“這叫調虎離山。”
林瀟雅磨牙,於是去摁電視按鈕。蘇紹軒坐在床頭悠然自得地笑:“你總不能一直在那裡待著吧。”
林瀟雅也笑了出來,她也覺得自己擋在電視機前的樣子真是幼稚。於是重新坐回來,以坐以待斃的樣子等待蘇紹軒跳台。
他卻又不換了,看著電視說道:“你說,這倆女的誰是女主角?”
林瀟雅抬眼一看,發現裡面一個美麗妖嬈一個唯唯諾諾,美麗妖嬈的盛氣凌人地在和另一個說著什麼,林瀟雅瞄了不到一分鐘就十分確定地講:“必然是那個傻傻的。”
“你確定?”
“那當然。美女只能當配角,電視劇的萬年定律。”
蘇紹軒看著電視裡嘰里呱啦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的兩位女士,說:“可是一般來說男性都偏向那個好看的。這個稍微遜色一點的一看就知道不了解男人的內心世界,彼此不理解的一對終究不長久。”
林瀟雅裝模作樣地朗誦道:“男人的劣根性啊,人類社會多久它就有多久。”
“林聖母啊,那為何泡沫劇里帥哥比美女還多?女人的好色性啊,簡直就跟男人的劣根性同在。”
“蘇紹軒你這話說出去會遭到群毆的。”
“親愛的,你會讓我遭到群毆嗎?”
林瀟雅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你惡不噁心。”
“明明電視劇里都是這樣子演的,你看得這麼津津有味輪到自己的時候又受不了,真是。”
林瀟雅覺得跟個男人討論肥皂劇簡直是對牛彈琴,於是伸過身子去搶遙控,被蘇紹軒躲了過去,她憤恨地說:“我投降還不行?趕緊換台!”
蘇紹軒笑得jian詐:“早這樣多好。”
他倆最後跳到一個新聞節目,正在講某貪官收受賄賂,林瀟雅看著看著突然扭頭,懷疑地瞅著旁邊正看電視看得專心的某人,問道“你不會也行賄過吧?金額大不大?”
蘇紹軒笑:“這麼關心我?”
“我是怕我遇人不淑,謝謝。”
“關心就直說嘛,林瀟雅你欲蓋彌彰累不累。”
“蘇紹軒你老調重彈累不累,嘴巴沒有磨出繭子嗎?”
“唔,如果我磨出繭子能換來你的表白那也足矣。”
林瀟雅終於受不了了,他今晚太文藝小青年了,她的雞皮疙瘩現在都懶得出來了,林瀟雅索性趴下睡覺。
忽然她想起一個問題來,又坐起來:“蘇紹軒,你為什麼跑到西藏來。”
蘇紹軒假裝沒聽見。
她笑,湊得更近了些,眼睛在離他臉不到3公分的地方眨啊眨。
蘇紹軒也終於受不了,別過臉說:“我才不縱容你,下次你要是再跑這麼遠我肯定不會找你。”
林瀟雅當時覺得他是在害羞,後來想起才發現遠遠不是。只是那時,兩人早已分崩離析,陌生人之間都比他倆的關係要好太多。
蘇紹軒陪她在西藏呆了四天,周日的時候兩人回到了家。
林瀟雅回來後秦寶然及時來進行獨家探秘。
秦寶然嘖嘖道:“千里追妻啊,一段佳話啊。你家那位真是我的偶像……啊啊啊啊……”
林瀟雅無奈地看著她,秦寶然的眼睛都快冒出星星來了。林瀟雅說:“小心你家那位聽到會傷心。”
“不會的,偶像是用來仰望的,郝帥帥是用來戀愛的。”
“……秦寶然你可真會找藉口。”
秦寶然的臉色突然很正經,她說:“林瀟雅,這麼好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到時侯他要是有外遇了你可別找我哭。”
林瀟雅被她正經的表情嚇了一跳,瞪著她說不出話來。
秦寶然卻看著她笑了出來:“嚇唬你的。蘇大官人怎麼可能會有外遇啊……這麼完美的男人啊啊啊啊……”
“……”
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林瀟雅去超市買了點日用品回來,看到葡萄還在熱賣,忽然模模糊糊地想起蘇紹軒似乎很喜歡吃葡萄,想了想,還是買了點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蘇紹軒竟然已經在家,他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還瞅了瞅,說:“我今晚要吃葡萄。”
“自己去洗。”林瀟雅邊換鞋邊說。
蘇紹軒瞅了瞅葡萄,又瞅了瞅林瀟雅,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可憐巴巴的小狗正在控告它遭到了蹂躪。林瀟雅估計蘇紹軒的嘴巴就算被fèng上,只留下眼睛也能夠與人順利交流,可是,誰敢fèng他的嘴?
她此時被他看得發毛,認命地拿過袋子去洗該死的葡萄。
真是不該買,她不甘心地想。
林瀟雅在廚房裡慢慢地洗,蘇紹軒在一邊看著她。她熟練地把葡萄打著旋擰下來,這樣葡萄的皮就不會容易破。蘇紹軒在一邊說:“唔,賢妻良母。”
“不會做就會說,懶漢一個。”
“林瀟雅,我可沒說賢妻良母是你。你做賢妻還行,可是良母你打算什麼時候作?”
蘇紹軒的話里從來藏著另一層意思,林瀟雅極端地想。她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學蘇紹軒假裝沒有聽見。
“不會吧,林瀟雅,難道你希望我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