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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逸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夏憶茶卻看到了,於是很窩囊地立刻噤聲。這讓他心情稍稍緩和了些,眼神也稍稍柔和了點兒。

    回去的路上,鍾逸把車窗全部打開,夏憶茶坐在座椅上也不安穩,她對他胡言亂語,鍾逸就跟著哼哈,後來她說:“我今晚就是去那裡看看,我還沒去過那裡呢。你們男的去那麼多次,一次都不讓我們去,真不公平。”

    “你沒去過的地方多了,螞蟻窩也沒見你爬進去過。”

    夏憶茶一本正經地回答:“那是因為螞蟻窩太小了,我爬不進去。”

    鍾逸啼笑皆非,她明明醉得不清醒,偏偏回答地還挺流利。

    夏憶茶下車的時候,腳步踉蹌得很,鍾逸一把抱起她就往電梯走。夏憶茶在他懷裡也不安穩,她伸手去描鍾逸的眼睛和眉毛,他的眼角上翹,顧言菲曾經花痴地說他長著雙很漂亮的丹鳳眼,眼角略上彎,十分的好看。夏憶茶今晚跟著顧言菲一起不清醒,現在卻糊裡糊塗地想起了這件事,她仔細鑑別了下,發現果然是。

    鍾逸面部表情不動,夏憶茶的手還停留在他的眼角上,她脫口而出:“原來你真的是丹鳳眼啊,可為什麼不是桃花眼呢。”

    鍾逸不理她,在電梯裡安靜地數著樓梯層數。

    夏憶茶卻一點也不安寧,她的手指微涼,鍾逸的胸膛卻溫熱。她把手探進他的衣襟里,鍾逸一驚,雙手抱著她又不敢放,於是夏憶茶毫無阻擋地在他胸膛上下其手。鍾逸被她弄得不自然,他嘗試著喚她,但是夏憶茶好像根本聽不見,她只顧在那裡隔著襯衫撫摸他,最後還在某處按了按,小聲地說:“真有彈性。”

    第三十八章 …

    鍾逸一動也不敢動。

    他刻意不去注意夏憶茶那隻不規矩的手。鍾逸抱得很穩,夏憶茶安心地把另一隻手放在他的心臟處,隔著薄薄的襯衫感受他的心跳,鍾逸屏息凝神,直想電梯為什麼還不到。夏憶茶好像還沒有玩夠,她的手貼得更近了些,然後小聲嘟囔:“真暖和。”

    鍾逸等得汗都快出來了,電梯終於“滴”一聲停下。

    他有點口乾舌燥,於是想把她放下來,他剛一鬆手,夏憶茶就反射性地摟住他的脖子,還抱得死緊。鍾逸無奈,只好眼睛直視前方,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鍾逸頭一次覺得從電梯到她家門口的路有這麼長。他嘴唇緊抿,夏憶茶好像還沒鬧夠,笑嘻嘻地去描他的嘴唇,兩隻手一起上,把他的唇分開,然後扯扯他的麵皮,說:“這唇真薄。”

    鍾逸嘴角一抽搐,真是無語問蒼天,他被夏憶茶弄得渾身發熱,腦袋上一頭的汗。他也不知道是對她說還是在自言自語:“以後絕對不能讓你喝酒。”

    夏憶茶竟然還能聽懂,就是腦筋沒轉過彎來:“為什麼啊?”

    他深吸一口氣:“不為什麼,到家了。”

    他需要掏鑰匙,於是再次想把夏憶茶放下來,結果夏憶茶就是不下來,她抱著他的脖子,眼神迷濛,雙頰緋紅,而且依舊很興奮:“你要把我放下來嗎?”

    鍾逸點點頭。

    夏憶茶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不下來。”

    鍾逸不和她廢話,假意鬆手,她立刻抱緊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差點讓他彎腰。鍾逸徹底無奈了:“茶茶,我掏鑰匙,你先下來行不行?”

    跟醉酒的人論理是愚蠢的做法。不過鍾逸實在是沒轍了,他還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夏憶茶點點頭,竟然很乖巧地從他身上下來。

    “……”他說一句話她竟然就遵行了,這讓鍾逸幾乎懷疑她剛剛是不是真的醉了。

    好不容易把夏憶茶弄進沙發里,鍾逸弄了條毛巾,在冰箱裡找了些冰塊,待他回到客廳時,夏憶茶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鍾逸把夏憶茶從柔軟的沙發里挖出來,輕輕拍她:“茶茶,去臥室睡。”

    她把他的手撥開,繼續睡。

    鍾逸瞪著她,最後還是妥協,他再次認命地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她很乖巧地抱著他的脖子,這倒讓他比較滿意。她穿著白色的衣衫,因為手臂抱著他,鍾逸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小巧的鎖骨,他愈發口乾,於是匆匆抬頭,快速抱著她去臥室。

    他剛把她放在床上,夏憶茶就拽過他的一隻胳膊當了枕頭繼續睡 。他俯□來,輕輕喚她:“茶茶?”

    夏憶茶呢喃一聲,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她一偏頭,柔軟的唇正好擦過他的喉結,鍾逸頓覺呼吸開始濃重,夏憶茶卻恍若未覺,緊貼著卻不放開,還耍賴般小聲咕噥,鍾逸扯開她,夏憶茶立刻又湊上來,鍾逸低聲警告她:“茶茶,你在玩火!”

    夏憶茶大腦思路不清晰,他說話她都沒理解,只是含糊地答應了聲:“唔……”

    她的睫毛長長,一眨一眨倒是很無辜,可這副模樣就像是引誘,鍾逸再難自抑,他偏頭攫住她的唇,手指插進她的頭髮里,夏憶茶迷茫睜開眼,他細細地吻她,從上而下,接著靈巧翻身上來,雙手支在她的耳際兩側,他低低一笑,熱熱的氣息圍繞著她,然後他俯□,嘴貼近嘴地呢喃:“茶茶……”

    夏憶茶這下總算覺察到了點危險,她隱約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了什麼,但是又好像不知道。她抱著他的脖子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抱著她,兩人的衣衫都盡數褪去,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著了火。夏憶茶覺得臉頰火滾燙,她剛一伸手,卻被他握住。

    她的呼吸變得紊亂,像是在迷霧裡有一隻手在引導她,她的汗水一滴滴滑下,她混混沌沌,無意識地緊緊反握住他的手,直到他進入都沒放開。

    宿醉的痛苦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夏憶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渾身無力。她靜靜地望著天花板,怔忡了半天,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一回頭,正好看到鍾逸含笑看著她。夏憶茶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扯過被子一把壓在他頭上,鍾逸的頭被蒙著,手卻沒有,他一撈,把她直接拖到身前,再把被子撥開,露出他放大的笑臉:“早安。”

    夏憶茶狠狠掐他的胳膊:“去你的早安!”

    鍾逸疼得直噝氣,還是牢牢鎖住她:“真是疼,平日裡看你的手指甲也不是很長啊。”

    他神清氣慡,夏憶茶頭卻疼得要命,她深知說不過他,就懶得再說話,又重新趴回床上,悶在被子裡繼續睡覺。

    鍾逸把她的頭給扒出來,看著她一臉難受樣兒笑了出來:“知道宿醉的後果了?”

    夏憶茶把他給推開,卷過被子繼續睡,不理他。

    鍾逸繼續問:“今天不上班了?”

    這麼難受,去了也是沒效率。夏憶茶隔著被子搖頭,鍾逸只能看見被子在他眼前晃。他輕輕笑:“不去就不去吧,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這句話聽在夏憶茶的耳朵里分外詭異,她把被子更緊地裹在身上。接著她就覺得床上一輕,鍾逸已經下床去洗漱。

    他在她公寓的東西越來越多,夏憶茶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洗漱用品買來的。她在床上趴了一會兒,覺得難受,又側睡成一隻蝦,又覺得蜷縮,於是仰面躺在床上,隔著被子聽到浴室里傳來的聲音,下一刻,她的被子就被掀開,夏憶茶一睜眼,又是鍾逸那張好看的臉。

    他沖她微微笑:“想吃什麼?我訂餐。”

    夏憶茶把被子從他手裡搶過來,重新蓋在身上:“我想吃肉。”

    鍾逸湊近她,壞壞地笑:“昨晚沒吃夠?”

    夏憶茶臉一紅,又想掐他,被他眼疾手快地擋住:“想吃什麼肉?”

    夏憶茶哼一聲,不說話。

    “牛肉行不行?”

    “不行。”

    “羊肉?”

    “不吃。”

    “魚肉?”

    “腥。”

    “那……雞肉?”

    “不好吃。”

    “那你吃什麼?”

    “鴨肉。”

    鍾逸笑出來:“是不是我說什麼你就不吃什麼?”

    夏憶茶趾高氣昂地看著他點點頭:“沒錯。”

    鍾逸還是笑,也不辯駁。

    第三十九章 …

    夏憶茶次日去上班,正坐在椅子上打轉的顧言菲湊過來,眨著眼看她:“張宇昨天辭職了哦!”

    顧言菲台言調調地說話,夏憶茶還真不怎麼習慣,雞皮疙瘩一層層地外冒。顧言菲的那個“哦”字拉長了音,讓她想起了瓊瑤阿姨里的悲劇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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