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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憶茶單純,但是絕不笨。她把頭一仰,靠在後面,懶懶地說:“表姐,我覺得,你一直都是鍾逸的說客。”

    寧怡娜倒也不尷尬,指著自己的臉蛋說:“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

    夏憶茶瞅了半天:“表姐的皮膚一直很好啊。”

    寧怡娜拍拍她的肩膀說,笑得更加得意:“屬你說話最甜。今天我確實見到鍾逸了,也確實是來當說客的。你都知道我的目的了,我也不廢話了。說吧,怎麼想的?”

    夏憶茶抱著抱枕笑哈哈,就是不說話。

    “得了,都快中秋節了,月亮都圓了,你們還鬧個什麼彆扭。”

    “表姐,離中秋節還一個多月呢吧。”

    “瞧瞧,瞧瞧,說話都和鍾逸越來

    第四十三章 …

    越像了。冷戰三天就夠了,你們還能冷戰一輩子?”

    夏憶茶愣了下,這個問題倒是沒想過:“我只是沒想好現在要怎麼做。”

    寧怡娜說:“其實你怎麼想的我很能理解。你覺得對不起張宇,又覺得鍾逸對不起張柳,但是人活著哪能一直為了別人。我這麼說不是自私,是覺得一直為別人活著太累。小茶,你良心面太廣了,其實你心裡怎麼想的怎麼做就好,假如張柳現在還在世上,也不過是個路人。現在她不在世了,反倒讓人懷念了。她自殺雖然很讓人惋惜,但是你哪能因為一個人斷送自己的幸福呢?再說了,就算是負責的話,也應該是鍾逸的責任,不能把這些罪責一直往自己肩上攬,能累死人的。”

    “不過鍾逸這個人,他原來的確是花,這個是事實,你要是想拿這個做要挾我也同意,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小時候他受一個鄰居的言傳身教,那時候他價值觀世界觀尚未形成,被鄰居這麼一忽悠就徹底顛覆了。就像人長新牙一樣,總是不住地舔啊舔,到最後肯定會歪。不過現在好了,你就是他的矯正器。”

    夏憶茶聽了啼笑皆非。寧怡娜說話一向快言快語,她一口氣說完,再看看夏憶茶的表情,滿意地笑:“你看,你也就心裡打了個結,其實解開就好了。”

    夏憶茶由衷讚嘆:“表姐,你不愧是學理科的,分析能力真的很強。”

    寧怡娜清咳了聲,再清咳了聲,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其實剛剛那些話,十分裡面有七分是鍾逸今天下午拜託她說的。想來今天下午,鍾逸找到寧怡娜,先是“奉”上一張美容卡,接著又是一張蘇紹軒酒店的VIP卡,寧怡娜一向喜歡牽線搭橋,此時又有利可得自然是眉開眼笑,她正把卡對著太陽看透明度,只聽到鍾逸涼涼地說:“表姐,你現在這副表情真像是個暴發戶,出去真給姨夫丟臉。”

    寧怡娜一瞪他,他還回瞪回來。寧怡娜轉轉眼珠子,兩隻手指捏著那兩張卡左右晃:“小茶哦小茶哦……”

    鍾逸立馬噤聲。

    夏憶茶想了三天卻越想越亂的事情,寧怡娜幾句話就給打開來,這樣的結局真是狗血。寧怡娜又坐了一會兒,接到了某外國帥哥的電話,於是起身離開。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笑得很詭異地問她:“茶茶,你今年多大了?”

    夏憶茶不明所以,報出自己的年紀。

    寧怡娜把手指放在自己的鼻樑上,故作思考狀:“雖然小了點兒,但是也夠結婚年齡了。”

    夏憶茶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寧怡娜走後,夏憶茶還沒來得及消化剛剛寧怡娜的話,門鈴就又響了起來。

    鍾逸站在門口,頎長的身軀擋住了樓道的大半燈光。暗影下,夏憶茶隱約能看到他嘴角含笑,聽他啟聲道:“茶茶。”

    夏憶茶有那麼一瞬間想哭。

    他低頭吻上她,順手利落地帶上門,吻得激烈而細緻。夏憶茶暈暈沉沉地被他帶著往臥室走,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放倒在床上。他低聲笑,俯□吻她,然後慢慢下移,他把她困在他的懷裡,她動彈不得,腦袋昏昏地聽到他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她抱著他的脖子,眼神迷濛,臉像是喝醉了般的酡紅,她只覺得自己在他身下痙攣,到最後都喘不過氣來。

    她已經三天沒睡好覺,今晚終於一夜好眠。

    好像一切又轉入正常。過了兩天是中秋節,夏憶茶和鍾逸一起去了寧家吃晚飯。家宴沒有那麼多拘束,再加上漢語不標準的外國大帥哥在場,整頓飯下來,大家興致都很高。晚飯過後,寧父提議打麻將,沒人反對,麻將桌一擺,長城一砌,嘩啦啦地全是麻將碰撞麻將的聲音。夏憶茶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懂,鍾逸一邊打一邊給她低聲講解,兩人腦袋湊在一起,說了好半晌,再抬頭,周圍全是曖昧的眼神。

    備受矚目的感覺也不是那麼好的,夏憶茶無意識地咬唇。寧怡娜歪著頭,手挽著洋帥哥的臂彎,說得正經八百:“鍾逸一心還能兩用,一邊和小茶說話一邊打麻將賺錢,事業愛情雙豐收嘛。”

    寧母慈祥地笑:“小逸也不小了,我們可很期待你們的好事喲!”

    寧父哈哈大笑,說出來的話對夏憶茶來說卻是平地驚雷:“小茶,什麼時候嫁過來啊?”

    夏憶茶瞬間被釘住,滿臉通紅,根本說不出話來。

    完美的燈光下,鍾逸的微笑也是完美:“謝謝小姨姨夫幫我問出來,我這段日子也想問這個問題呢。”

    男方委婉求婚,全場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夏憶茶身上,連那位洋帥哥都在微笑。

    夏憶茶頭皮發麻,狠狠掐著鍾逸的腰。

    鍾逸疼得直吸氣,反手將她的半個身子不動聲色地攬得更近,一隻手執了她的,笑意更深,眼裡滿滿的全是認真:“嗯,茶茶,嫁給好我麼?”

    全場寂靜得讓夏憶茶不知所措。

    她低眼不敢看他。他的手執著她的,乾燥而溫暖,他的體溫清晰地傳過來,夏憶茶一剎那間突然覺得他足夠依賴。這樣的感覺很好,她清楚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她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一個字說出來,心中滿盈盈地,夏憶茶忽然想流淚:“好。”

    那天晚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夏憶茶大腦短路,完全不記得,她只知道鍾逸後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緊緊抱著她,就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裡。因為鍾逸喝了點酒,寧家的司機送了他們回去。在車上的時候,鍾逸還是抱著她,笑得得意且滿足:“訂婚和結婚都在寧家完成,它真是我的福地。”

    夏憶茶扯著他的麵皮,直到他狹長的眼睛變成一條線:“去死!”

    鍾逸還是笑,儘管在夏憶茶的手下笑得一點兒也不好看。

    接下來的日子波瀾不驚。結婚的日期還沒定,但是鍾逸說大概會在春節過後立刻就辦。夏憶茶漫不經心點頭的模樣讓鍾逸分外挫敗:“你就沒有激動的感覺嗎?”

    夏憶茶笑嘻嘻地安慰他,一點兒誠意都沒有:“有啊,只可惜我激動的時候你都不在。”說完還故意攤手刺激他。

    誰知道鍾逸不懷好意地笑:“你激動的時候我都不在,我能不能理解為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在想我?”

    夏憶茶一個枕頭砸過去。鍾逸很熟練地抱住放下:“怎麼辦,我要娶個暴力的老婆。”

    於是另外一隻枕頭又砸了過來。

    對於大眾人物來說,緋聞與事實同在。雖然鍾逸先前的訂婚已經給了全體女同胞一定的緩衝期,但是當他結婚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一片芳心還是難免碎地。有天顧言菲和夏憶茶一起走去公交車站,顧言菲偶然提到這件事,夏憶茶又大又亮的眼眨了眨:“我不知道啊。”

    顧言菲看著她無辜的樣子嘆氣:“你會被群毆的。”

    結果後面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沒事,我會擋著的。”

    夏憶茶和顧言菲同時回頭同時開口。

    夏憶茶說的是:“你怎麼來了?”平淡沒創意。

    顧言菲說的是:“鍾總好!您是要接憶茶回家嗎?”

    回家。夏憶茶因為這句很平常的兩個字臉心跳漏了一拍。

    鍾逸擺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是。你要去哪裡?順路的話我送你?”

    最後一句話分明是順著上一句說出來的,顧言菲這點眼力自然是有的,於是也微笑,“不用不用,不順路呢。不過今天的公交車真是慢,我們都等了20分鐘了還沒來。”

    夏憶茶磨牙,才兩分鐘而已,怎麼會是20分鐘。顧言菲這麼說擺明了就是要看好戲。

    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鍾逸不負“顧”望地擰眉,衝著夏憶茶說:“已經等了20分鐘了?這麼久?外面比較涼,上車吧。”

    接下來,鍾逸更加不負“顧”望地牽著夏憶茶的手上了車,夏憶茶坐進車子裡,正好看到顧言菲偷笑,還好像有感應似的向這邊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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