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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是,葉狄和阿毛不糾結了。兩人歡天喜地的隔著被子又摸上小寶的肚子,他們的娃娃精神頭可真足,這才五個月不到就會動了!

    想到一件事,聶政摸上小寶曾經有黑斑的右臉,低聲內疚的說:“潘靈雀不止打過寶一次。”

    “什麼?!”藍無月低吼,“什麼時候的事。”葉狄和阿毛也面露殺氣。

    聶政道:“那是寶救出我之前的事。有一次寶沒有按時來,只派了小貝。我那時候看不見,小貝在我的身上摸著,告訴我寶全身上下都受了傷,尤其是他的右腿傷得最重。可是我看不見,不知道他到底傷成了什麼模樣。寶也不說。昨日龔叔跟我說寶在林府曾被打得很重,說是一個養鳥的人打的,我才知道潘靈雀那時候就傷過寶。”

    聶政把他從龔師父那裡聽來的全都告訴三人,葉狄的眼睛通紅:“大哥!不應該那麼便宜潘靈雀和林盛之的!不應該的!”

    “我應該挖出他的眼珠子!把他的手指頭一根根的剁下來,直是便宜他了!”藍無月最後悔。因為他廢了潘靈雀之後,就把潘靈雀丟給了師父和阿毛。他當時的心思都是早點回去,根本沒想的那麼遠,是他的錯!  

    阿毛心疼的輕摸小寶的臉,然後拍拍三人,讓他們看著自己。隨後,阿毛一邊比劃,一邊在自己的手掌上寫。今天他在地牢里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就是為了印證一件事。

    阿毛把小寶帶回來的那天晚上,凡骨子在小寶的肩膀上發現了傷痕,明顯是曾被繩子磨破的,都留疤了;不僅如此,小寶的膝蓋上也有傷痕;更別說小寶的手掌上那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厚厚的繭子。在今天,阿毛知道小寶的那些傷是怎麼來的了。聶政說小寶給他做了一個可摺疊的板子,那么小寶一定是用繩子拉著板子把聶政從那條狹小的密道拖出來的。可以想見那時候的小寶在把聶政救出來的過程中費了多大的勁,小寶肩膀上那深深的傷疤就是最真實的寫照。至於小寶手上厚厚的繭子,不僅是因為他一路照顧聶政的辛勞,更是因為他在密道里用力的每一鏟。

    四人似乎都看到了小寶拖著他那條不利索的右腿,瘦弱的身子一次次爬過密道給他的鬼哥哥送來可口的飯菜和清甜的井水,一次次毫不介意的給他的鬼哥哥清理身上的血汗和身下的污穢,一次次鑽入密道不分晝夜的給他的鬼哥哥挖出一條求生的通道。

    聶政隔著衣服親吻小寶的肩膀,大手緊緊握著小寶仍舊帶著繭子的手。四人中,他與小寶的牽絆最深最深。小寶最心疼他的鬼哥哥,他的鬼哥哥又何嘗不是最離不開他?在聶政的生命中,哪怕是自己的兩個親兄弟,在某種意義上都無法和小寶相比。在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是小寶給了他希望,是小寶給了他重生。此時此刻,從阿毛那裡更加清楚了當年小寶對他的付出,聶政又怎麼不更愛他的小妻子,不更愛願意給他生十個娃娃的小妻子?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發再多的誓也都是多餘的。阿毛拍拍聶政,比劃。他說這些不是為了讓聶政愧疚,而是要讓包括他在內的四個人知道他們的寶貝是多麼一個珍貴的人。他們能遇到小寶,能得到小寶是他們三生都修不來的福分。要照顧好小寶,要保護好他,不能讓任何人搶走他。一旦讓別人知道小寶的好,他們這幾個又老又殘又丑的男人根本搶不過別人。

    “阿毛,你放心,寶有我們的孩子,這是任何人都搶不走的。”

    “大哥,我突然很嫉妒你。”藍無月有點問,“你和寶貝經歷過的事情最多,你身上還有寶貝唯一的玉佩,你和寶貝的感情是我們誰都比不上的。”

    聶政無言,這要他怎麼回應?

    葉狄揪著衣服,低聲咕噥:“我也是……我遇到寶寶的時候傻乎乎的,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我還,我還欺負了寶寶……”他指的是他第一次和小寶雙修的那件事。

    阿毛大度的拍拍兩人,嫉妒什麼?他們四人是一體的,都是和阿寶成了親拜了堂的。阿寶肚子裡的孩子都得管他們叫爹。  

    藍無月伸手:“大哥,把寶貝的玉佩給我截兩天。”

    聶政無力,又不能說不給。藍無月就那麼伸著手,打定主意要拿過去戴兩天。苦笑一聲,聶政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藍無月歡喜的轉身,讓大哥給他戴上。

    很捨不得的把玉佩給三弟戴上,聶政叮囑:“可千萬保管好,這是寶的娘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我知道,我會好好戴著的。”藍無月寶貝的摸摸玉佩,笑了。

    “我也想戴……”葉狄可憐兮兮的出聲。

    藍無月很大方的說:“我先戴幾天再給你戴。”

    阿毛拍拍葉狄,對著三人比劃:找塊玉打磨成五個,每人一個。其實他也想戴一塊屬於小寶的東西.可是玉佩只有一個,他們不如重新打磨幾塊,誰也不用跟誰搶。尤其是想到小寶的身上戴著和他們一樣的玉佩,阿毛的心裡就美滋滋的,那是阿寶屬於他們的憑證!

    聶政拍腿:“這樣好!說起來我們還沒送過寶什麼稀罕物呢!”  

    “是啊!”藍無月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呢!正好!咱們回去的時候特別留意一下哪裡有玉礦,咱們自己挖一塊去。”雖說他們有銀子,但能省則省嘛。

    聶政瞪了三弟一眼,不過也沒說不好,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想法子弄塊原礦,自己打磨,咱們四人都動手,寶戴著我們給他做的玉佩肯定高興。而且不光是寶,還有咱們的娃娃們,這得當傳家寶啊。”

    “是啊是啊,這個主意好,越想越好,就這麼定了!”

    藍無月也贊成,葉狄和阿毛就更沒意見了。就這樣,在小寶和周公爺爺下棋的時候.他的四位哥哥們想到了要送他一份怎樣的禮物。

    +++++

    重新躺下,四人的心境和剛才是大為不同。怕小寶再做噩夢,睡在他身邊的葉狄把他輕輕翻了個身,讓他側躺著。藍無月是獨臂,不好側躺,他便和睡在床里的大哥換了個位置,這樣小寶就能被哥哥前後摟著了。有了安全感,小寶應該也就不會做噩夢了。

    這一晚,小寶果然沒有再做噩夢。決定了某件事的四人在對小寶的愧疚中也沉沉睡去了。隔天天大亮時,聶政、藍無月、葉狄和阿毛才帶著小寶出了房。四人其實早就醒了,不過小寶還睡著,他們就守著小寶醒來。  

    五人洗漱完畢,葉狄和聶政去廚房把龔師娘已經做好的早飯熱了熱,端進屋來吃。睡了一覺,小寶似乎忘記了昨晚的那場噩夢,胃口極好的吃了兩碗粥、兩個饅頭、一顆煮雞蛋還有好多小菜。看得龔師娘和龔師父是驚訝不已,小寶吃的比龔師父還要多!

    龔子陵和尚嵐卿還沒有過來,兩人昨夜可能睡晚了。吃過早飯,龔師娘提議四人帶小寶出去走走,外頭雖然冷,但快過年了,街上很熱鬧。聶政和阿毛商量了一番之後也決定帶小寶出去走走。小寶有身孕了,不能天天坐著躺著。何況這裡雖然是小寶的老家,但小寶還真沒好好逛過這裡的街道。決定了,讓小寶消了消食,易了容的聶政和葉狄就市有小玉去逛街了。容易被人認出的藍無月和阿毛則留在藥館。

    送小寶出去,龔師娘站在藥館的門口笑著吐了口氣。昨晚她聽到小寶哭了。還隱約聽到小寶喊閻羅王什麼的,估摸著是做噩夢了。想到小寶以前受了傷、受了委屈都只能自己受著,現在有四位異姓兄長如此疼愛他,她真是放心了不少。正要往回走,龔師娘又回身朝東口看看,子陵和那位尚公子怎麼還沒來?

    留下來的藍無月陪龔師父下棋去了,阿毛在廚房裡準備午飯。龔師娘這兩天也累了,今天的午飯由他來做。昨天中午回來的時候葉狄特地買了一隻老母雞,今天中午就喝雞湯,給小寶好好補補。龔師娘也不跟阿毛爭,掌柜那邊還有事要忙,她也去忙她自己的事去了。  

    小寶對逛街並不感興趣。唯一的一次逛街他還差點把自己逛到別人家去當女婿了,從那之後他對逛街就有了陰影。雖然現在身邊有兩位武功高強的哥哥,他也還是有點不安,生怕再遇到什麼拋繡球把親的事情,如果真遇到,他一定要躲得遠遠的。聶政帶小寶出來一是想帶小寶透透氣,二也是準備置辦一些他們走時要帶的東西。小寶有了身孕,有些東西例如臘肉、雞蛋什麼的就要多買點,回去可不能像出來時那麼趕。

    走著走著,聶政的耳朵微微一動,扭頭。後面正疾步向他們走來的兩人先是一愣,然後笑著小跑上來,其中一人看了眼小寶和葉狄,不確定的問:“你們……”

    “子陵哥哥,尚大哥。”

    聶政低聲解釋:“我和老二變了下妝容,免得引來麻煩。”

    “聶兄!”對方低喊,馬上明白的點點頭。

    另一人配合的低聲說:“我和子陸出來買宣紙,沒想看到小寶。”那人說著指了指街邊的一家賣筆墨紙硯的鋪子。

    聶政點點頭,問:“你們早上沒過來,吃飯了嗎?”  

    “吃了。嵐卿想吃蘇餅,我們就沒回去。哦,對了,我們剛好買了幾個,還說回去拿給小寶嘗嘗呢。”龔子陵的手上正拿著一個油布包,他交給聶政:“還熱著,冷了就不好吃了。”

    “賢弟有心了。”聶政拿過油布包,卻沒有馬上給小寶吃。

    尚嵐卿道:“那你們繼續逛吧,我和子陵回去了。”他的手上抱著一卷宣紙。兩名隨侍蜻蜓和小蝴蝶遠遠地站在街邊沒過來打擾。

    聶政也不多留他們,和兩人道了別打算帶小寶繼續逛街去。龔子陸離去前告訴聶政哪裡有特色小吃,讓他帶小寶去吃,就和尚嵐卿往家的方向走了。

    自始至終小寶只喊了兩人一聲就再沒插過話,對此聶政和葉狄都暗自高興。不管是出於對小寶的保護還是吃醋的心理,他們都不喜歡小寶和這兩人有太多的接觸。龔子陵和尚嵐卿走遠了,葉狄小聲咕噥:“怎麼到哪都能碰到這兩人?”

    聶政笑笑,打開油布包,裡面有五張還冒著熱氣的蘇餅,該是剛出鍋沒多久的。聶政拿起一張,葉狄搶過自己先咬了一口,看看有沒有毒。小寶只當好哥哥是餓了,沒多想。吃了半張,葉狄對大哥點點頭,沒毒。然後他把手裡的半張蘇餅餵到小寶的嘴邊:“寶寶,吃嗎?”

    小寶圍著圍巾,搖頭:“好哥哥、鬼哥哥,吃。”

    有兩位中年的男子和女人從堂屋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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