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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人給開了兩瓶酒,酒足飯飽後事情就要步入正題了,薛美琪確實也十分上道地撐了撐自己的額頭,撒嬌道:“頭有些暈啊。”
雖然聰不聰明並不是我選擇床伴的重要條件,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跟聰明的人打起交道來讓我覺得十分輕鬆,我擦了擦嘴,然後詢問薛美琪:“我在樓下給你開了間房,你下去休息一下?”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我:“唐先生送我下去嗎?”
我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站起身朝她伸了伸手:“樂意之極。”
進房間之後她倒在床上倒了一會兒,我站在床邊琢磨著她不會真的是喝醉了吧,我對跟醉鬼上床這件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
跟唐冬冬在一起頭一年他毒癮犯起來在床上只會撒潑的樣子讓我對意識不清醒的人都沒什麼好感,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秒差點抓爆你的蛋蛋。
唐冬冬雖然長得細皮嫩肉的但好歹是個男人,繩子捆起來往床上一丟倒也算得上是一種趣味,女人的話這樣就不好辦了。
我都差點準備拎著我的衣服從房間裡走開做一回柳下惠了,反正這事我遲早會討回來也不急在這一時。
薛美琪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她帶著醉意在那撒嬌般地小聲講:“阿爹我想做演員。”
我拎衣服的手頓了頓——哦,重頭戲在這裡,現在的小姑娘可真了不起,躺在床上跟人談條件。
我往床邊坐了下去:“行啊。”雖然我不認識什麼導演,但是有點閒錢總歸不是錯的。
薛美琪突然嗚嗚哭了出來,她說她不想回家,她就想做演員,想做明星。
我說行行行你別哭了。
她哭得梨花帶淚地看著我,突然抱住了我的腰。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告訴她:“先去洗個澡。”
她竟然噗嗤笑了出來,光著腳踩下床突然就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赤著腳就走浴室去了。
我突然生出一種跟時代格格不入的落差感。
我的一場好事最後卻是被酒店的火警警報給攪了,我倒不怎麼在乎這火警警報,真要能把火著起來這整個濱江企業乾脆直接倒閉算了,門口服務員敲門的聲音實在是吵,喊了聲“滾”竟然還不管用,在那裡兢兢業業跟有鬼在後面催著一般地給我敲門,我披了衣服怒氣沖沖地去開門,門口保安敬職敬業地拉著我的手就跟我說:“為了您的安全,請您趕緊跟著我走。”
二話沒說竟然真的拉著我走了,我連襯衫扣子都沒來得及扣,餵了兩聲說我房間還有一個人,那個服務員竟然不管不顧地帶著我往前走。
這他媽我還沒發現有問題那我就是腦子有問題,我抬腿踹向前面拉著我的人:“你打哪來的?”
他幾個趔趄,兩膝蓋直接跪在了地上,我還想上前補幾腳,最好能問出人到底哪兒來的,一邊系自己的襯衣扣子一邊往他方向邁了兩步,眼前突然一黑,隔了有兩秒我才反應過來我他媽這是被什麼麻袋給套住了。
還沒罵出個“他媽的”就感覺被人扛到了肩上,整個人都懸空了。
我近幾年辦事特別孫子,怎麼慫怎麼辦事,養唐冬冬在身邊幾年更是連往日挖挖誰養在外面十天半個月見不到的小老婆牆角這事都不做了,實在不信有人能在酒店光明正大地把我給我綁了。
我被人扛在肩上顛了一路我還想回頭我出來我必須得跟經理好好談一談關於我的賠償問題。
約莫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我被人丟在了不知道是沙發還是床的地方,反正底下是軟的。
靜靜地聽了幾分鐘人進來人離開的動靜後,我覺得我已經猜到了這個瘋起來神經病一樣能拿麻袋把我套起來的人是誰了。
我在袋子裡挪了會兒,看自己能不能把這東西給弄開,也不知道那麻袋套我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綁得密不透風。
我聽見有腳步聲傳到我身邊,外面的所有響動通過袋子窸窣摩擦的加工傳進我耳內會有些奇怪,我聽見外面那人說:“剪刀可不長眼睛。”
我立馬停住了自己挪動的身子,唐冬冬要是真瘋起來這個世界上估計是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往常他的小身板完全控制不住我,那還不是我說什麼是什麼,現在我整個人都被裝進了套子裡,他要是拿把西瓜刀把我攔腰砍成兩截我估計也只能在死前喊上一句操。
隔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一點光透了進來,感覺有金屬冰冷的觸感在自己肌膚附近遊走,我抽了口氣——操`他媽的頂上繩子解開就完事了一定要弄得老子整個人都不太敢喘氣。
等那條縫大概大了一些,我說:“好了,我自己把這條縫扯開,你站遠些。”
我能透過那條探進袋子裡的光看見那剪刀金屬刀刃折射的光芒,看見這道光在我話音落下的時候頓了頓,然後整個刀尖的方向都開始對著我,唐冬冬笑了兩聲:“你怕疼呢?”
“……”我盯著黑暗中那一道簡直奪命的光。
唐冬冬問我:“你怕死嗎,唐項?”
我說:“冬冬!”
我聽見唐冬冬笑了聲:“少叫我那個噁心的名字。”
我屏了一下呼吸,那把泛光的剪刀從那個越來越大的洞裡拿了出去,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帶著自己的麻袋翻了個身,伸手拉開那條縫隙,才把身子解救下來,扭過身去,見唐冬冬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我望過去的時候他正伸手去拿放在小几上的茶杯,等我視線看見我剛剛躺過的地方,那個地方正插著一把金色的剪刀,被子裡的絮都冒出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