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我盯著那串鑰匙看了一會兒,他一邊拉著我往床的方向走一邊從口袋裡掏手機,扥他拉著我坐上床的時候他手機已經點開相冊翻了好幾張照片:“我之前看到你一直想買個遊艇。”他點了點手機里的相片,我看了眼是一個兩層的遊艇,船體寫著“月亮號”三個字。
——還真他媽是個月亮。
我笑了聲,伸手接過了他的那串鑰匙,舉著看了會兒,鑰匙上還印了個滿月的標誌,我覺得挺好收了鑰匙跟他道謝:“收下了謝了。”
周殊錦眼睛彎了彎站起身說他去洗澡。
第二天晚上周殊錦就飛走了,說是他爺爺好像身體不太好他有些事情要忙,我自己跟這邊的地頭蛇打交道也打得十分繁忙沒空關心著他是什麼情況,兩人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都有自己需要去幹的事情。
我遊艇第一次下水的時候請工作室幾個人上船玩了玩,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周殊錦,他隔了一會兒立馬打電話來抱怨說我不等他第一次下水,當時我正吹著海風看陽光撒在海面上亮晶晶的一片心情十分舒暢,便暖著嗓子說了一句:“下次帶你。”
周殊錦在那邊哼唧了一會兒:“說好了哦。”
我說:“嗯,說好了。”
跨年前周殊錦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去,他說他那段時間會有一點忙如果飛來找我的話可能剛見面就得飛回去,我當時正在在參加酒店員工年底的獎章大會,看後廚的師傅跟洗碗的大姐在台上樂呵呵的跳著舞,看著看著自己也沒忍住跟著樂呵起來聽了周殊錦電話就回了句:“不去了,這裡過年也挺有意思的。”
周殊錦拖著嗓子在那邊說:“很開心嗎?”
台上人扭得開心笑得也四仰八叉我實在有些被傳染:“還不錯。”
“好吧。”周殊錦拉著聲音回了句,他這不情不願的聲音聽得我又想笑,宴會廳里音樂很大聲,我收回自己盯著舞台方向的目光捂著手機問了聲:“怎麼?”
周殊錦揚起嗓子回我道:“你開心就好啊哥。”
他這幅被逼良為娼的樣子我聽了直樂,沒忍住哈哈笑出兩聲:“行了,我要是有時間我就回去看你。”
周殊錦那邊瞬間有精神了:“你怎麼就沒時間了,過年時候不是你最閒的時候嗎?”
我餵了聲:“少給我蹬鼻子上臉啊。”
周殊錦悶著嗓子笑了兩聲:“那我等你啊哥,再見~”他說完跟誰追著他後面要反悔似的立即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揣回兜里想著真是慣得他臭毛病。
我在國內還真從來沒有一個人過過大年三十,剛開始一直都是宋益在身邊,宋益從我家搬走了後一直呆在身邊的是唐冬冬,就連從沛市離開前的最後一個年三十也是有人一起過的,想到這我有些想笑——最後一個年也沒讓宋益過開心了。
到這邊來了之後倒是不怎麼在意過年了,其實意義不大,我從前一個人呆著覺得有些冷清,現在倒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大年三十也不過是一年中的某一天、意義再特殊也不過是人生中的某一天而已。
年三十的時候周殊錦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過去,我說句等會的吧他那邊就有人喊他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年初一我給酒店幾個跑跑跳跳祝我新年快樂的員工小孩包了個紅包跟著也祝他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周殊錦隔了兩天又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見他,他打著哈欠在那裡說我騙他,說著說著聲音變小犯困了似的說那他過幾天來看我,我正開著他的“月亮號”帶著兩對住在酒店說是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出海還告訴他們這是酒店額外贈送的一項娛樂,那兩對夫妻都十分興奮的在船板上嘰嘰喳喳著,聽見手機里傳來的周殊錦迷迷糊糊的聲音我覺得好笑:“困了?”
他含糊著應了聲,我說:“去睡吧。”
周殊錦在那邊睡意濃濃地哼唧:“你來看我吧。”
“……”
“來看我吧來看我吧求求你了哥。”
年差不多過完了我接了個薛美琪給我打的拜年電話,我沒好氣:“年都過完了你給誰拜年呢?”
她那邊哈哈兩聲說她要參加一個什麼鬼年度盛典她很有可能要被頒什麼鬼獎要上台發言致辭她讓我務必去參加,我懶得搭理她,她大聲鬼叫說什麼我是她老闆他給我賺錢我一定得參加。
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成她老闆了,但是想想我本來這段時間就要回去一趟,抽空去看下她的那個什麼年度盛典應該也沒什麼。
沛市的冬天還是很冷的,我出機場外面還下了些小雨,薛美琪助理接了我咋咋呼呼地問我是先去酒店休息還是她帶我去逛逛,我倒無所謂,這次回來心境很是不同,沒什麼目的純粹就是抱著來看一看的心情,所以對什麼都挺無所謂。
隔了兩天我才見到薛美琪,她坐在一輛保姆車裡穿得很隆重妝容也十分精緻,看見我的時候手指撐著眼角僵硬著表情說:“快上來,我不能跟你說太多的話免得我的妝白化了。”
車子發動後薛美琪慢騰騰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那玩手機,她的化妝師跟在她身邊給他修修補補,車速緩慢降下來後她把我原來給她的那張銀行卡又塞回給了我說讓我把卡收好,以後錢都打在這張卡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