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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吃驚地站在我門口說:“唐哥,檢察院有人來。”
我才從座位上站起來,她身後穿著制服的人就走了前來:“唐項,現在有人舉報說你們公司投標活動違規,有人舉報說你們賄賂招標單位。”
我讓秘書走了,本來還想招呼著幾個執法人員坐著聊會兒,幾個人面色嚴肅一臉秉公執法的樣子說要來公司拿文件回去檢查,並且囑咐我近日不要離開沛市,如果真的有違規操作的話我作為公司法人會接到法院的傳票。
送走了幾個人後我差點樂出來了,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投標文件肯定經過小陶手的,沒問題他不可能跑的那麼快。
我坐在座位上看公司樓下道路上車輛螞蟻似得穿梭著甚至十分有閒心的想小陶這孫子是在替哪個孫子辦事呢,人都跑了肯定什麼都摘乾淨了,果然下了個套給我鑽。
有什麼意義呢?
有誰恨我恨到費了這麼大的心思要讓我進去呢?
接下來半個月的事情將來應該是十分可笑了,那個恨我的人想真的是要我傾家蕩產、失去人生自由才算甘心。
我們公司遞上去的投標書標價明顯到跟邵合耿那邊遞過去只差了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我這邊一定看過他的標書的一點點,一副就怕別人查的時候查不出這個標書是有問題,甚至在公司內部的文件跟一些簡單銷毀又十分簡單被還原的郵件中看見招標辦某個我根本都不認識的員工給發過來的別的公司的招標書。
這實在太可笑了,任哪個有意違規的人做這種事情都不會做的這麼明顯。
而且我往常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舉報算個什麼事情,上下打點好了根本不會出問題,這不是有人故意弄我都說不過去。
當然還有十分可笑的事情是是檢察院還查到公司帳務出現了問題,說我有偷稅漏稅之嫌。
真的是一旦有個上面的人要找你的事,你只能俯首認罪的份。
哦當然最可笑的意見事是我公司都已經竣工了一年以上的工程突然爆發出了大面積材料問題,繼而被曝光在網上,在這段我如履薄冰到處跑機關部門的時間裡持續發酵。
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甚至都有些不能思考自己接下來到底要做些什麼事情。
在某個我實在捉襟見肘的下午我回到氣氛顯得十分蕭條的公司坐了幾乎整個下午。
在被通知有警察上門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生活中很多個無關緊要的小細節,我過去從來不關心也從來不去記憶那些我生活中的小細節,它們在這樣一個春暖花開的傍晚一股腦地湧上我的腦袋。
那些流水帳般的記憶走馬燈般地替我細細數過了我三十三年的人生。
那些來來走走暫有一段關係的親人和情人,一些可能落魄過也可能輝煌過的歲月,還有些細緻到誰掉落在我枕頭上的一根漆黑的頭髮絲。
細緻到我在我空無一人的房間裡穿堂而過十八樓的風。
我唐項不是沒有被什麼東西打趴過。
我可以站起來,從前可以,現在可以,以後也可以。
——
過下度..
誇我!
太晚啦!明天雙更哈啾咪!
——
18
我再次見到周殊錦是已經是好幾個月後的事情了,天氣已經變暖,我晦氣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出來見到陽光都有些恍惚,我好幾個合作的律師事務所在這段時間在見我都隱晦地跟我表達上面有人要整我,沒辦法。
隔著點恍惚的日光我被人領到車邊見到周殊錦倚在車旁抽菸,他的頭髮剪短了些戴著副金屬框的眼睛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整個人的狀態不是很好,不太想搭理人。默不作聲地被他的人領到他身邊,他緩慢地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隨後嗤笑出了一聲,我看了他一眼,這逼真的一副我倒霉他十分愉悅的樣子,微微翹著嘴角也沒說話,掐熄了煙打開車門就徑直鑽了進去。
我從另一頭上了車還沒坐穩車子就駛上路了,我倆在車後坐了快十分鐘也沒人出聲打破平靜,我突然覺得可笑起來,望了望車外被隔光玻璃弄得有些陰鬱的陽光笑出聲:“怎麼回事,你弄我啊?”
周殊錦開始沒說話,隔了會兒突然冷著嗓子呵出了聲:“是啊。”
我點頭:“行。”
又是陣長時間的沉默,不知道我在車上坐了多長時間眼見這車開到了個我經常來釣魚的水庫,我手指在車門處叩了叩,車停下來周殊錦一句話沒說就開門下車了。
我在車上坐著等了會兒,他的保鏢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東西叩叩兩聲敲我車窗示意我下車。
隨後我被帶到水庫邊上,周殊錦站在水邊懶懶散散地活像幾天沒睡覺一樣站在那裡四顧著,我走到他身邊後他慢騰騰地伸了個懶腰,他身邊站著保鏢突然拿出個黑眼罩遞放在我眼前。
周殊錦說:“戴上。”
我樂了:“怎麼,蒙眼野合啊玩這麼開嗎?”
周殊錦側頭看了我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差點激起我心裡許多負面情緒,但是被他身後兩個保鏢似杵著的男人給生生壓了下來,我接過他擺放在我眼前的東西拿在手上晃了晃,強壓下了自己即將而起的暴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