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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至於,掛了。”
說完我就把把手機掛了,低頭圈出了幾艘我感興趣的遊艇準備明天去看看——薛美琪說的是年初的時候張晟向她要我的地址,半年前他媽就有個什么半仙猜到了周殊錦可能會變成一個傻子,然後提前做好準備把要他丟到我這裡來。
我倒是要懷疑這個傻不傻的真假了。
至於變成一個傻子除了可以愚弄我外還有什麼好處我人在隔著時差這麼遠的距離怕是難以知道了。
晚上十一點鐘後我喝了酒準備上床睡覺,有人叩叩急切地來敲我的門,我穿著個睡衣給人開門,那人說:“唐先生南口的那個傻子坐在那裡怎麼都不走啊,剛剛警察還讓找一個叫做‘唐項’的人去把他領回來。”
“我?”我看他,“一個非法入境的傻子要我領回家?”
他尷尬地看了我半晌:“他一直喊您的名字,警察把他帶到警局去做登記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跑了出去。”
我沉默地看了眼我門口這個看起來明顯有些尷尬的男人,對這邊警察的辦事效率感到十分的失望:“明天我睡醒再說吧。”
“唐……”門外的男人對我似乎十分不認同,“唐先生,那位先生一直坐在石頭上等您,沒有人能夠把他從石頭上勸下來,除了您。”
我看他:“所以您這是在道德綁架我嗎?因為他說他在等的人是我,所以我必須得去把他帶回來?”
男人張了張嘴:“夜晚的風挺大,他好像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他還抱著一個茶杯。”
“你覺得他很可憐是嗎?”我看他。
他沒說話。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我會讓你有一種自己特別偉大的感覺嗎?”
“我……”他張嘴,我看他,隨後見他從鼻腔里哼出了一口長氣,被氣著了的樣子話也不說了轉身就走了。
我關上門伸了個懶腰,在室內明亮的燈光下環視了片刻,一點點酒精會讓我有想要入睡的欲`望,我找到自己的床,然後躺了下去。
我對傻子也沒有什麼憐憫之心,我只希望趕緊有人把他從我的可視範圍內帶走,我不相信張晟能把他帶到這裡來就這麼放心我會對變成傻子的周殊錦有什麼憐憫之心,既然要報個什麼鬼恩,那麼總不能讓恩人真的客死他鄉。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超過時間了不好意思我會在晚上的時候努力再更兩更做一個微小的補償
26上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出門吃早飯收穫到了周圍好幾個目光,昨天晚上站在我門口敲門的男人鍥而不捨地走到我面前,他板著臉說:“唐先生,他在那裡坐了一個晚上,我怎麼也喊不動他。”
我開始想我當初為什麼要找他去幫忙報警,我隨便在路上花個一點小錢找個路人幫忙報警難道不是更好嗎?
直到我吃完了我的早飯,坐著想翻下雜誌這個好管閒事的人還站在我身邊,這讓我有些煩了,克制著自己保持平靜問他沒有工作要做嗎?他竟然還回答我說有。
我點頭拿手機跟我看中的那幾艘遊艇的主人約時間去看,約好時間我丟了餐巾從餐廳走了出去。
整個早上我分別拜訪了三個人,我對他們的東西都不太滿意,算不上太高興地回到酒店準備去餐廳吃午餐,準備在下午再去看看,被那個十分莫名其妙的熱心人給半強制地帶到了周殊錦一直呆著的地方。
我被拉拉扯扯走了數步後揮開了這個男人的手,周殊錦還坐在我離開時候的那塊石頭上,他躬著身子把腦袋埋在膝蓋處,他周圍還放著一些不知道是哪來的愛心人士投餵的吃的跟水,在聽見動靜後緩慢地抬起了頭,他蹙著眉頭紅著眼眶在看見我瞬間睜大了眼睛:“項項你忙完啦,你來接我啦?”
我站在離他數米遠的地方看他似乎十分著急地想要站起來,我告訴他:“不是。”
他站起的動作頓了頓,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我。
我說:“我是被迫過來的,而且我也不忙,這段時間都挺閒的。”
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對著我小聲道:“我好餓哦,好想吃東西。”
我看了看周圍,想看下這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收回視線的時候他癟著嘴低聲吶吶:“你忘記我在這裡等你了。”
我沒說話,他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我,好一會兒眼眶又紅了起來:“我不怪你哦。”他吸嗦了會兒鼻子又道,“你帶我去吃飯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我看了看周圍,周殊錦應該是真的傻了,他如果不是真的傻了肯定不會由得自己說出些這樣的話來,不過我想最可笑的事情可能在未來他腦子莫名又好起來之後把這一切的錯誤再次怪罪在我身上,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踐踏他的尊嚴。
那我可真夠無辜的,我在原地站了片刻:“周殊錦如果你是在裝傻的話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他揉了揉眼睛,小聲啜泣著:“帶我去吃點東西好嗎好嗎?”
我說:“有話變正常了跟我說,道歉的事情也腦子正常的時候再做。”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道歉這兩個字,揉著眼睛抽抽噎噎的說:“對、對不起。”他嗚咽著,“對不起你不要把我丟下我做錯了什麼嗎?”他憋了兩口氣,“我、我可以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