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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被放在凳子上,大爺拿起旁邊放著的鑰匙串,眯著眼找了半天,從一大堆銅黃色的鑰匙串里解開了一把貼著309標籤的鑰匙遞給余亂。
余亂接下鑰匙禮貌的說:「謝謝大爺。」
拖著行李箱,余亂看著鑰匙上寫著的數字,309,如果他能一個人住的話,他一定要好好感謝這位記性不太好的大爺。
有點老舊的綠色防盜門,309這三個數字有點新。
余亂把鑰匙插入門孔,習慣性的左擰了一下,聽到門鎖的聲音。
門打開的時候,地上的灰泛了起來,余亂皺著眉把門口的行李箱提了進去。
目測還不錯,六張床,一邊三張,門口是上下鋪,靠陽台門那邊的是兩張上鋪,上鋪下邊是三等分的桌子,比高一擁擠的八人間好多了。
上學期他忍受了室友的腳臭還有汗臭,如果這次他能一個人住,就可以稱之為完美。
余亂放下行李箱,也不管地上髒不髒,打開行李箱拿起一塊新毛巾,走到陽台外,打開水龍頭。
許久沒用的水龍頭流出了鏽水,等水徹底乾淨的時候,余亂把毛巾放在水龍頭下,打濕後擰乾,然後關水。
走進寢室,余亂可以收拾了,看著床鋪,他選擇住左邊的上鋪,那裡有個和床等高的柜子,可以放東西,適合他這樣的懶癌患者。
余亂走到床邊彎著腰踩在床板上,擦了柜子頂和床邊的圍欄,灰塵在空中洋洋灑灑。
打掃得差不多,余亂用手臂擦了擦頭上的汗,看著空調,又看了一下地面,還有個巨大的工程等著他。
余亂拿著鑰匙出門,他上學期的行李還在樓下大爺那裡,是時候該鍛鍛鍊煉身體了。
棉被和床單被鋪在一米二寬的床上,比上學期的床寬了點,看著也比較舒服。
半個小時後,部分工作已經做完,衣服也放到柜子里了,他還好心的把地掃了。
地上的瓷磚拖得乾乾淨淨,三人的桌子也被擦得水面反光。
看著時間,都下午四點了,309除了他,一個人沒來,說不定以後這裡真的是他一個人的天下了。
余亂把行李箱放好,心情特別美麗的把垃圾提到門口,帶好錢包還有鑰匙手機關了宿舍的門。
出入宿舍的同學還有很多,手裡大包小包的提著。
校內的公告欄旁邊,程凱看著藍添的名字有點意外,還真的被分到了實驗班。
程凱提著行李箱小心翼翼的問:「添哥,你說咱們先去玩遊戲,還是先去找宿舍啊?」
藍添把行李箱遞到程凱面前,想了一下說:「程凱,行李箱先放你宿舍樓下,你收拾完了就幫我隨便找個寢室,我去後門有點事。」
看著面前的兩個行李箱,程凱勉強的笑了一下:「那行,添哥我弄好就來找你。」
藍添看著程凱離開,看著半個小時前手機上陌生人發來的地址,不耐煩的踢了踢花壇邊,開學就找事,這些人吃多了撐得找不到事做。
周圍的同學都用一種不好惹和害怕的眼神偷偷打量著剛剛離開的藍添。
同學r:「這就是那個藍田麼?」
同學u:「人家叫藍天,天天向上的天,上學期我在他隔壁班。」
同學m:「長得挺好看的啊,真那麼厲害?」
同學o:「你別說,打架的確厲害,上次別人說以前還進過醫院。」
同學u:「而且他還處處跟他班主任作對,我在隔壁都聽見他班主任罵他的聲音了。」
同學r:「校霸的確名副其實。」
熟悉的校園裡迎來了陌生的新生,當然也有再次返校的同學。
水泥牆的水泥脫落了一點,露出了紅色的石磚,藍添扭了扭兩下脖子,又是他熟悉的學校後門。
踩著墊腳的石頭,藍添手臂用力,手腳協調的輕鬆越過這道牆,蹲在牆上跳下來。
藍添落地後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慢繞過學校後門,經過廢棄的倉庫。
熟悉的街道和路邊的行道樹,白天只有一家快遞店和燒烤店開著門,其他店還沒有開門,有些關門的關門,搬走的搬走。
五六個看著有點社會的人坐在燒烤店的門口,看著藍添的身影然後慢慢站了起來,為首的紋身男陰陽怪氣的說:「喲,添哥不當網管改當好學生了?」
「不過上次看你穿那校服也不像讀書的人啊,不如加入我們?」紅毛嘲笑的打趣道。
藍添掃了眼前的人一眼,冷笑著說:「廢話那麼多,你又讀了幾年書?」看樣子九年義務教育可能都沒有讀完。
「你他媽不要給臉不要臉。」
話音剛落,藍添快速踹倒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提著旁邊的木凳子砸向紅毛,順著慣性木凳又招呼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腳也沒閒著,就算他只有一個人,氣勢也不能輸在人數上面。
旁邊站著的最後一個人罵了聲操,隨手砸掉手裡的飲料,沒有蓋子的塑料杯掉在地上,彈起來的部分果汁濺到了路過的少年身上。
藍添剛想把手裡的凳子繼續招呼給還站著的那傻逼,路過的少年比他更快,踹翻了桌子,提著桌子就往那人身上招呼。
「操,你知道老子這衣服多錢麼?」
「你媽沒教你垃圾該扔在垃圾桶麼啊?」
「老子衣服很貴的,狗日的還挺會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