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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食堂就像菜市場,人擠人。
食堂門口的藍添摸著自己的口袋,商量的語氣開口:「余亂同學,你幫我買杯豆漿吧,我飯卡忘帶了。」
飯卡昨天給程凱了,早知道他自己去他們高三的宿舍樓里充,現在有點麻煩。
「卡給你,你去買,我想吃甜花卷還有豆沙包。」打著哈欠的余亂一隻手掏出褲子口袋裡的飯卡遞給藍添,另一個手撥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他在確定他的眉毛遮住了沒有。
錢豪突然鑽了出來,伸手拍著兩人的肩膀,興奮的說:「兩位大佬,想吃什麼,開學第一天,我來請客。」
余亂手裡的卡因為背後的突然襲擊抖到了地上,兩人同時扭頭盯著後面的罪魁禍首。
由於目光里的審視,錢豪收回自己的手走到面前,彎腰撿起了飯卡,吹了一口氣塞到了余亂手裡,大氣的說:「今天我請,誰都不要跟我客氣昂。」
藍添不客氣的說著:「兩杯豆漿,兩個豆沙包,一個甜花卷,一個春卷,分開裝,謝謝數學課代表。」
錢豪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只是想和室友一起和他的新朋友共進早餐,這個願望都不滿足他,想想有點難受。
食堂的人進進出出,成功空手離開的余亂狠狠地拍了一下摟著他肩膀的手,不爽的皺著眉說:「好幾十斤別壓著我。」
藍添只是順手靠一下,想著昨晚,現在他得寸進尺的往下壓了壓:「早上有點冷,靠一下暖和一點。」
聽著這個狗屁不通的理由,余亂冷哼一聲,伸出胳膊肘往後用力,目標是旁邊的傻逼。
藍添有預感的捏住余亂的胳膊,輕輕拽開:「細胳膊細腿的,別跟哥玩,哥練過的。」
語氣里的挑釁讓余亂沒睡醒的火氣終於可以撒出來了,一隻腳往後移,伸手拉住藍添的手,這是一個不太標準的過肩摔的姿勢,摔不出去,但是卻可以把人摔倒。
藍添伸腿抵在余亂的腿窩,兩隻手一扣,輕輕的鎖住余亂脖子,低頭笑著問:「大早上火氣這麼重啊,要不要哥請你吃冰棍?」
路過的同學都好奇的看著一大早就黏在一起的兩個男同學。
忍著有點頭暈的感覺,余亂低頭咬著藍添的手臂,疼痛讓脖子上的手無條件的鬆開了。
余亂冷哼一聲:「沒卡你說個狗屁。」
甩掉剛剛壓著自己的人,余亂覺得這個藍添有點煩人,老是想跟他稱兄道弟的。
余亂冷著臉走了半天,這同桌怎么半天了沒有跟上來,被他嚇走了?莫名煩躁的踢了一下路邊看著礙眼的落葉。
手裡的冰涼讓藍添加快腳步,看到余亂的背影的時候,藍添放輕腳步,走到余亂的右邊,伸手拍了拍左邊的肩膀。
余亂扭頭,臉上的冰涼讓他皺眉,看著眼前的人,皺著眉不爽的吼道:「想要嚇死爸爸啊?」
「咔」的一聲,粉色的棒棒冰一半強制的被塞在余亂手裡,另一半在藍添手裡。
「有機會,我教你幾招,我在拳K兼職的時候學了幾招。」
余亂打量了一下身邊的人,然後沒好氣道:「喔,那家店怎麼還沒有倒閉?」
藍添手指刮在冰棒上的冰霜,心情愉悅的回覆:「生意一直紅紅火火。」
撇了藍添一眼,余亂正大光明嘲諷著:「僱傭童工難道不犯法嘛。」
「弟弟啊,哥身份證上已經十九了。」藍添笑出聲。
余亂有點無言以對,深呼吸,他不想在學校打爆對方的狗頭。
「這位同學,青天白日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沒有哥哥,我只有一個親妹妹,如果你想當我媽的便宜兒子,我不介意。」
藍添繼續發揮著不要臉的精神,勾著余亂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那感情好啊,哪天我去拜訪拜訪?「
余亂咬著冰棒,拽住藍添的手臂,看準機會伸腳狠狠的踩了藍添一腳,扭過頭不耐煩的說:「大早上的要點臉行不行。」
冰棒融化水順著引力和風滴落在地上,形狀像一朵炸了的花,只有一丁點像的輪廓。
高二六班教室的燈亮著,後門也開著,進來的同學慢慢變多,只是教室里陌生的臉太多,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對方的姓名。
靠窗座位的余亂咬著融化了一大半的冰棒,大早上的吃冰的,的確挺清醒的。
余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抿了一下唇:「藍添把你手機借我玩一下。」
藍添爽快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解鎖遞給余亂,他怕逗他的同桌,他另一隻鞋會多一個腳印,他刷鞋子也很辛苦的。
余亂接過看著眼熟的手機,要不是屏幕壁紙不一樣,他以為這是他的手機。
滑動著屏幕,看著顏色一樣的app被分到了同一個框,這是強迫症?
突然想起什麼,余亂試探著問:「微信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吧?我玩個遊戲。」
捏了捏融化的冰,藍添笑著說:「沒有,你隨便玩,沒電了你提醒我一聲。」
余亂打趣道:「怎麼?你害怕女朋友查崗啊?」
「單身十八年,一直清清白白,你該不會拿我手機給女朋友說早安吧?」藍添好奇八卦的打量著余亂。
余亂手撐著下巴,一臉傲嬌的說:「我的女朋友被我忘在寢室了,所以現在借你的玩會兒。」
手指頭點開微信,沒有過多停留,直接找到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