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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亂把書包放在看著比較乾淨的地面上,拿著幾張紅色毛爺爺走到了灰毛面前。
「我就喜歡這種自覺的乖學生。」灰毛笑著伸手去接,手還沒有碰到,手腕就被抓住,手臂扭著,整個人就被壓到了地上,腿被踩著。
「請你喝東西,臉挺大的,想喝水,你怎麼不去喝你媽的洗腳水啊?」余亂說完踢開了地上的人。
藍添看到少年剛才利落的動作,他心痒痒,他好久沒有動過手了,踹了身邊的灰毛一腳,身邊的幾人加入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混戰。
一個漂亮的側踢,寸頭的膝蓋外側受不住余亂的這一腳猛烈的攻擊倒地了。
余亂的速度有點快,出手也有點狠,踹了一腳大花臂的襠部。
借著力氣勾倒大花臂,然後狠狠的踩著大花臂的腳踝,使勁掰著大花臂的手指冷笑著問道:「還想不想喝水了?還想喝的話,我讓你這輩子都放不了水。」
群毆的話,不管別人怎麼打你,只要抓住帶頭的那個往死里打就行。
看著大花臂蹭破皮流血的手,余亂身後的人偷偷移動著,藍添順手扯著旁邊的一根桌腳,掄起來打向余亂身後想偷襲的人。
疼痛撞擊後的鮮血滴在了地上,大花臂頭看著旁邊的動靜,冒著汗水忍著疼痛開口:「不喝了不喝了,小兄弟你放手,哥請你喝請你喝。」
余亂放手,踢了大花臂的一腳,拿著地上的錢扔到剛剛偷襲他的那個人身邊,撇撇嘴說:「有病就去治,哪來這麼多黑社會,還不如老老實實讀書。」說完拍了拍手,拿著自己的書包。
看著面前有點無辜的同學,余亂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群一臉不甘心的人,然後善心大發的走到和自己穿一樣校服的同學面前,沒有猶豫的勾著對方的肩膀說:「走了,請你喝水。」
藍添看著比自己矮一點的少年有點費力的勾著自己的肩膀,慫了一下背,讓少年勾著不那麼費力。
走出小路,余亂有點嫌棄的放手了,小心的打開自己的書包,拿出錢包,糾結的問:「同學,你手乾淨麼?幫我拿下書包。」
藍添看著自己有點灰的手,老實的說:「不是特別乾淨。」至少看起來比你的乾淨。
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另一雙手,余亂自然的把書包掛在了藍添手腕上,然後拍了拍藍添的肩膀客氣的說:「反正比我手乾淨。」
如果不是看著這個人幫了他,余亂才不會請他喝東西,而且他今天還損失了幾百塊,心情有點不好,渾身汗黏黏髒兮兮的,他只有回家洗澡吹空調了。
兩人走出小路,走到一家便利店,余亂買了兩瓶礦泉水。
冒著冷氣的兩瓶水塞給了藍添,余亂伸手看著藍添一臉呆呆的樣子,自來熟的說:「來幫我洗個手,快點。」
被指使的藍添聽話的拿著冰涼的礦泉水瓶,一隻手夾著,另一個手擰開了蓋子。
瓶身傾斜,看著濺落在地上的的水花,藍添不太正常的問:「涼快麼?」
余亂甩甩手:「透心涼。」
看著面前的少年還有自己手裡的水,藍添總感覺不對,他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操,這個少年是不是有毒?還是說他有病……
冰涼的水在余亂手上發揮了作用,地上一大攤的水是余亂洗手的一個證明。
書包里的紙巾再次發揮了運用,余亂拿過藍添夾著的那瓶水,擰開看著藍添說:「該你了,洗完請你喝東西。」
無奈的藍添把手臂的書包甩到了肩上,學著余亂剛才的動作,雙手捧著,等著水的到來。
瓶里不斷減少的水,藍添的手也洗乾淨,有點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在大馬路邊用礦泉水洗手,突如其來的奢侈。
手裡乾淨的紙巾有著淡淡的清香,藍添看著眼前的認真擦手的少年,打架前後判若兩人,而且打完後還把手給洗乾淨了。
冷清的飲品店,門牌上的字掉了幾個部位,玻璃門的被推開,余亂手裡拿著一杯綠色的冰沙,藍添手裡是粉色的,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余亂抓著書包看著斜對面進出網吧的人皺眉,喝了一口冰沙對身邊的藍添說:「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藍添看著少年走得匆忙的背影,像看見喜歡的女生想要去搭訕一樣。
回過神兒時候才發現他忘記問對方名字了,身手挺不錯的,就是長得弱了一點。
剛剛奶茶店裡,他偷偷觀察了一下對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生長得這麼「嬌艷」,這是一個讚美的詞語,絕對沒有說那個少年娘的意思。
相逢就是有緣,藍添看著自己的校服,一個學校的應該很好找的。
手上的冰爽還有嘴裡酸酸的味道,藍添看著地上的陰影,他的暑假就從打工開始。
去年他就去網吧兼職就體會到了網吧的好處,那是一個免費吹空調還不用曬太陽的地方。
身份證上的他已經十九歲了,因為登記的人員把他出身的幾期登記錯了,所以身份證比他大了一歲。
這個錯誤在他看來不是錯誤,還是一種幸運。
沿紅街邊的每家店鋪都關著門,冷氣可不能趁機溜出去,畢竟夏天的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余亂從網吧後門走進去,繞過無煙區,躲在牆後邊看著林科和幾個不認識的人聊天。
一臉鄙視的轉過身繞到吧檯後邊,放下書包扯了扯自己的衣領。